皇帝身体摇晃了一下,有点不稳,而后他又说:“你们……你们早就预谋好了……”
吴驰彰也淡淡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好心的解答皇帝的话,说:“没错,皇上。我们早就预谋好了。从我捡到中熙那一瞬间起,我唯一的念想就是让他,坐上你的位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帝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怎么可能!他们不是纨绔子弟吗?裴昌海和吴驰彰都是救过自己的,他们不是很忠心耿耿的吗?!
吴驰彰平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盯着皇帝的眼睛充满了怒火,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哈哈!我们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连经晨、午拾杰,更多的南宫中熙的党羽慢慢的走了出来,跟皇帝对持。
“你以为我们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听从奸妃的话,把一个妃嫔残忍剥皮割肉,最后把她扔到了乱葬岗里面,任由乌鸦吃她的尸体!!”吴驰彰激动的说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哭着跌跌撞撞的跑到乱葬岗,找到她已经面目全非,恐怖非常的尸体……
他抱着她足足哭了一整夜,才把她下葬。
那是他年少是约定好的妻子啊……
他以为她进宫起码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谁知道,他只接到了她被残忍的残害致死,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的死讯……
“你却在后宫中,跟你的陈美人风流快活,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吴驰彰吼道,眼中闪着非常愤怒的光芒。
皇帝被吴驰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的神情吓了一跳,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才抖着声音说:“不,不关朕的事情!都是陈贵妃出的主意!你应该收拾她才对啊!”
连经晨轻蔑的笑了,声音带着无限的鄙视,说:“都是你的女人,现在又不关你的事了?那么我问你,二十五年前,你因为奸人钟国师的片面之言,就把一个忠臣上下满门抄斩!这个关你的事吗?”
皇帝的脸色发白,他来来回回的打量这群人,眼神惊慌失措,特别是看到中间抱着钟芷嫣的南宫中熙,更加是被南宫中熙身上的气势给吓到。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说:“朕知道了……你们这群人,都是对朕有仇啊!但是南宫中熙!朕是你爹!!你居然敢这样对你自己的爹?!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南宫中熙冷笑,保持沉默,始终不想搭理他。
裴昌海则摇摇头,笑着说:“那陛下您抢自己儿子的妻子,杀自己儿子的母亲,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怕天打雷劈吗?我告诉你,南宫中熙,啊,不,天亮之后,我们就应该称呼他为新帝,他要杀你,那是天经地义,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蔑视天伦人性灭迹的混蛋!”
“不!!你们不能!!”皇帝惊慌的大吼,说:“你们要成立新帝,没有大臣支持你们什么事情都成不了!四皇子,五皇子还没死呢!!他们一定会出来跟你们争这个皇位的!中熙,你听朕说,只要你今天放朕一条生路,朕明天就诏告天下封你为太子,马上让位给你做皇帝也行!只要你不要杀我,我一定把你扶上这个皇位!!”
南宫中熙紧紧的抱住钟芷嫣,再一次愤怒的感觉到她身上没有几两肉的重量,冷冷的瞪视着皇帝,声音宛如黑夜里面最冰冷的泉水,说:“如果你没有抢我的妻子,没有杀我的母后,我也许会同意你这个决定。可是,现在我的母后已经死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必须要给我一命填一命!我说到做到!!”
皇帝从南宫中熙的眼睛里面读出了杀气,当场就瘫软在地,浑身颤抖着不停,他已经感觉到了,他这个失散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是真的要杀死他!那个眼神,那个气势,已经不是一句父亲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皇帝南宫渊做了一辈子的皇帝,一生荣华富贵,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可是他的儿子,南宫中熙,眼神却是充满着杀气,要不是怀中抱着一个人的话,好像下一刻就能冲到他面前举起枪一把把他给杀掉一样!他开始后悔了,就算他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可是他也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引狼入室,认回了这个一个白眼狼儿子!他后悔自己的失足大意,还以为这个儿子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成不了气候撑不起场面,谁知道其实是他自己一直被他的儿子给摆弄在手掌之中!南宫中熙根本不是一个纨绔子弟!
看到瘫软在地宛如死狗一样的皇帝,在场的除了皇帝之外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满意,午拾杰半张尽毁的脸阴恻恻的裂开嘴,宛如黄泉地府低下爬上来的恶鬼,声音里面带着无限的阴森说:“钟国师是我们杀的,刘大人司马大人,全是我们杀的,我们能杀四个,就能杀四十个,四百个。官员算什么?只要皇帝是南宫中熙,不服的,有本事就保住自己的命不要被我们杀掉。没本事的,要么当上死人永远都闭上嘴巴,要么就跟一条狗一样跪在我们面前。这就是法则,这就是我们的实力。”
皇帝被午拾杰恐怖的脸给吓到了,但是他更加惊讶的是午拾杰所说的话,:“你说什么?!他们四个是你们杀的?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以为只手可以遮天吗?!”
裴昌海似乎以气死皇帝为重任,当即就接话点点头的说:“当然可以只手遮天啊!我们这不是在遮了吗?明天,你就是突发病身亡的旧帝,中熙就是皇后之子,名正言顺的新帝。谁要是不服,杀呗。让服的人上来。反正,这个官员嘛,里面有多少我们的人,怕你是不知道呢!王大人,就是那个中立派,已经倒向我们了。朝廷里面的人精们一定比你聪明,陛下,我们可以很快就预知到了明天的状况,所有人都会抱头痛哭,然后再把南宫中熙给迎上新帝的位置。然后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开心吗?这样的结果,可不就是我们在只手遮天吗?”
南宫中熙看着一滩烂泥一样的皇帝,他抱着钟芷嫣,也能感觉到钟芷嫣身上的微微颤抖,他知道钟芷嫣的情况很不好,于是他冷冷的说:“谁要杀狗皇帝?”南宫渊是杀了他的母后,可是这里那一个人跟南宫渊是没有血海深仇的?南宫中熙觉得结果只要是南宫渊死了就行,他不介意是谁下的手,因为他们这一群人在南宫中熙的眼里,早就已经形同手足一般的亲近了。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又带着同样的杀气汹汹的说:“我!!”
南宫中熙微微一笑,对着南宫渊说:”父皇,看来您的人缘真的不怎么好呢。你看,所有人都想着杀你呢……”
南宫渊脸白的跟死灰一样,看见大势已去,他也不再争辩了,而是咬牙在地上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简直好像发了疯一样,笑得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极度的疯癫又极度的让人不安。
南宫中熙的心底慢慢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皱着眉头看着笑得十分夸张的南宫渊,咬着牙说:“你在笑什么!你不是很怕死吗?那你疯了吗??”南宫渊这个笑容不像是发疯的笑容,更加像是嘲笑,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而南宫渊知道,南宫渊觉得还是他赢了。这样的笑容,真的让南宫中熙很不安。
南宫渊笑的差点背过气去,许久才嘶哑着声音开口,眼神里面带着愉快和癫狂,神经兮兮的笑着,说:”我的好皇儿,哈哈!!我的好皇儿!!我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原来你也是一个这么有计谋的人。不愧是我南宫渊的儿子,不愧是皇家人,今天这个皇位让你拿到了算是你的本事。可是,现在的皇帝是我。就算你一天不杀死我,我也还是皇帝。哈哈!!哈哈哈哈!是的,我是皇帝,朕是皇帝,所以,朕要做的事情,朕已经做的事情,哈哈哈!你们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这个笑容和这番颠三倒四的话让南宫中熙略略感觉有点烦躁,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一样,冷冷的说:“把话说明白!不然。拾杰!”
午拾杰点点头,一把泛着银光血色的银枪精准的投出,枪头没入皇帝面前的地面上,让皇帝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浑身都在颤抖的说:“别!别!别杀我!不要杀我啊啊!”
裴昌海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而后在南宫中熙的耳边说:“他已经疯了。”
南宫中熙被南宫渊的笑容给激怒了,浑身都散发着怒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杀气腾腾,说:“把他给我杀了!马上!”
说完,不管身后的人要怎么对付南宫渊,抱着奄奄一息到没有力气说话的钟芷嫣就走了出去。
刚刚跨出院子的门口一步,里面就传来了南宫渊极度凄惨的惨叫,而后又是一阵阵的折磨肉体发出的声音,惨叫不断……
整个皇宫在黑夜里显得如此的平静,又带着诡异,走道上面一个侍卫都没有,整个皇宫都是空荡荡的,宫女和太监好像也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全部都躲在了房间不敢出来,因为接到了消息,只要出现在外面的,这一夜,都得死。新东厂所有的人员,今晚的剑都会喝满血,因为今晚是杀谬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