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残忍的笑声,自远而近,刹那间,已在珠斯花面前,那人道:“小姐息怒,我白爱睡有句话说!”珠斯花顿觉四肢无力,浑身发软,被他点中穴道,倒在地上,定睛看视,来者正是不会笑白爱睡。
白爱睡转身向瞪眼漏道:“正大侠,请您老高抬贵手,放过她吧,我还有要紧事和她去办!”
瞪眼漏从鼻子里哼了两下,拂袖而去,珠斯花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她见白爱睡突然而来,问道:“你来何事?我不想你来插手我的事情!”
白爱睡忙点头道:“小姐言之有理,我是不该插手此事,但我有事要与小姐相告!”
珠斯花见他一副神秘之色,忍不住问道:“有话请讲!”
白爱睡环顾一下左右,轻轻扶起珠斯花,从怀里掏出一物,在珠斯花面前一晃,对她道:“你看这是什么?”
珠斯花定睛一看,却是一双翠玉鸳鸯,不觉心中一愣,暗想:这双翠玉如何在他手中?她一时无语。白爱睡见珠斯花一副沉吟不语的样子,立刻解释道:“珠斯花,你一看此物,自然知道它是石字路的贴身宝贝,现在,他有难,特让我来转告与你!”珠斯花心中一惊,抬头看他,半信半疑,并不说话。
白爱睡忙又解释道:“珠斯花,我与师兄之间自有一些误会,但天长地久,自然会晓白于天下,我们同师之情自然不会似水流去。今日石字路有难,让我告诉你,他知道空口白话,你自然不会相信,因而,特将此信物让我带来,以证我所言非虚!”
珠斯花听她此言,也觉有理,又想起刚才他出手相救,似乎不似先前的可恶之人,因而,也有些心动,她问道:“石大侠有何事?请讲!”
白爱睡忙上前解开珠斯花的穴道,扶她起来,对她道:“事情紧急,我们边走边说,如何?”
珠斯花坚持道:“几句话并不会误了路程,请讲一二!”
白爱睡见珠斯花坚持要他讲,只好简单地讲道:“师兄与人相斗,不幸中毒受伤,今在天柱山上修养,恐怕挨不了几日,他说有话要与你面谈,派我速请你上山!”
珠斯花心想:“白爱睡虽然作恶多端,也许从今真的要干些人事,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听他刚才所言,并无漏洞,似乎均顺理成章,凭他武力,他欲施展功夫,也不必行此骗术,他要将我生拿活擒,我也斗他不过!”
珠斯花想到这里,又问一句:“石大侠和谁相斗,竟然中毒?
白爱睡答道:“石大侠路见不平,与西南怪吉力勾洼相争,不幸被对方毒蝎咬中,正好被我路过瞧见,才救他下来!”
珠斯花以前也似乎听父亲谈过西南怪这个人,但没想到西南怪的毒蝎如此厉害!这是闻所未闻,一想到石字路躺在床上,等待她渴盼的目光,她身不由衷地抬动脚步,向前走去,白爱睡见状,紧随身后,两个人影很快在路上变小,不久,既消失在天地相接之处。
大傻瓜奉李密之命,去刺杀翟让,不料,半路上即走漏风声,他在酒店闻酒客议论,不觉大为吃惊,心想:自己单枪匹马,而翟让手下又高手如云,恐怕此行要如卵击石。大傻瓜想到这里,便决定改变主意,他要找几个帮手,一起去完成这一使命。首先,他想到了司马大方,他曾与司马大方有过很深的交情,倘若他们刺杀翟让成功,李密自然要赏给他们官作,司马大方自然会慨然应允。于是,大傻瓜走出酒店,改变路线,先去寻找司马大方,凭司马大方的功夫,只要两人合手,即使翟让手下有李辉、丁考等那样的高手也不惧怕他。
大傻瓜走两天。这一日,来到一个小镇,小镇名叫杨树弯,镇外杨树成林,有一小溪从镇边流过,溪水清澈见底,该镇虽然偏远,但人烟不算稀少,大傻瓜走在街上,忽听一个女人尖叫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即奔到他面前,拉住他的马缰不放,大傻瓜定睛一看,见来者披头散发,一身破衣服,四处露肉,脸上有一块伤疤,样子极为难看,那伤疤有半个脸,白刺刺的骨头露得出来,周围小孩看见,纷纷跑开,如见魔鬼一般。
大傻瓜一愣,忙高声喝问:“快闪开,你要干什么?”
女的露出一双可怕的双眼,将头发甩到一边,对大傻瓜道:“大爷的马好,借我骑一下行吗”?
大傻瓜见是个疯子,将马鞭“啪”地一下在空中抽响,高声道:“快闪开,你要和我纠缠,我就不客气了!”
周围有人道:“这个疯子真不要命了,这是哪家的疯子,怎么没有人管?”
大傻瓜见周围看客人数众多,跳下马来,将疯子推到一边,转身走开,不料,那疯子紧紧拉着大傻瓜衣袖,忽然哭道:“你带我走吧!我很饿,他们经常打我,你是好人,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
疯子说得声泪俱下,感情真挚,大傻瓜不禁动容,心中暗想:听她这几句话,并非真疯,看看这女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傻瓜不禁同情之心顿起,对她道:“好吧!我带你走,你骑马,我在地下走!”疯子答应一声,便跳上马去。
大傻瓜看她跃马的动作极为敏捷,心中一惊,从这个疯子刚才动作看,她似乎会武功。
大傻瓜一时心软,带着疯子走出镇去,自此又演出一番故事,自然也就是大傻瓜带她的过错了。
大傻瓜名为大傻瓜,他带个疯女子而行,也堪称心眼不怀,可他却谈到了李密给他的密令。致使李密得知,又派人杀大傻瓜灭口。致使平地又生风波。
大傻瓜在地上行走,问马上的疯女子:“你一会儿疯,一会儿不疯,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疯女人在马上答道:“我叫青竹!”
大傻瓜沉吟道:“青竹……”
来者正是青竹,当时,不会笑白爱睡追她紧迫,使青竹失足从天柱山悬崖上掉将下来,在危急时刻,青竹知自身难保,将清子扔出,自己落将下来,天柱山绝壁深不见底。青竹眼睛一闭,心中道:“完了!”只觉身子带风。“呼呼”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忽然,她身子一震,下落停止,睁眼一看,却被悬崖上生长出的一棵松树拦住,她心中一喜,但四面环顾,悬崖仍如刀切一般,并无落脚之处,她正犹豫,忽听“嘎”的一声,她身下的松树连根拔起,她自己又从悬崖上“呼呼”下坠,青竹心念一松,暗道:此生休已!想起往日与白爱睡的苦日子,自知这是最好的解脱。她并无悔意,与其那样艰难的生,不如这样潇洒的死。但转念间,清子的面容又出现在她眼前,使她怦然心动,想到自今以后,清子一人活在世上,自己再也难见他一面,何流沙不知在何处寻找?世上还有如此牵挂,倘若就这样默默死去,谈何潇洒?瞬间,青竹转过这些念头,无奈身子下坠,猛听一声尖叫,青竹身子一软,才发现自己已经坠落地面,低头看时,自己坠落之处,竟是一个狼窝!刚才自己下坠,正砸在一只狼腰上,那只狼已被砸倒在地,不能行动。
青竹浑身一抖,从地上猛地跃起,要奔出狼窝。这时,只听一声狼嚎,已有三只狼从洞口猛冲过来,有几只小狼崽远远地躲在一边,叫唤不已,青竹机械地跳在一块巨石后面,顺手拎起地上一跟树枝,准备向走过来的几只狼攻击,三只狼分开站在她面前,似乎久经战场的敌人一般。青竹看得明白,这是三只老狼,这三只老狼在离青竹一丈远的地方站住,相互对望一下,又极为安静地半坐着,半张着嘴,向青竹盯着。
青竹在天柱山上也曾见过狼,但却从未见过如此老练之物。她不禁心慌,但自恃有些武功,有三只狼并不可怕,自己可以对付。
这时,她猛觉一阵腰痛,顺手一摸,竟满手是血,想是刚才从上面摔下,已经受伤,三只老狼见青竹低头看手,其中一个长嗥一声,三只老狼如听到命令一般,从三个方向,一起向青竹奔来,青竹虽然早有准备,但此时也大为吃惊,这狼如何这般训练有素?她不敢多想,挥手抡起树枝,向首先攻到的一只狼腰部打去。俗话说: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狼的腰部最容易攻击。
青竹一棍打倒一只狼,可另两只狼已经同时攻到,青竹左首的老狼已经张开大嘴,向她咬来。此时,挥棍已经不及,她只好挥拳去打。不料。那狼身子一闪,躲过青竹拳力,而青竹右首那只狼已经急风暴雨般地冲到,张开大嘴“咔”地一声,已将青竹腰部衣服扯开,紧接着,又张嘴要咬她大腿。
两只狼一上一下,极为老练地齐向青竹攻来,青竹见狼攻她下盘,飞起一腿踢去,岂料那狼身子一转,青竹顿时觉得脸上热辣辣地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
此刻,她已无暇多顾,用起平生所学,又飞起一拳,向狼腰部打去。那狼嗥叫一声,从上面落在地上,攻青竹下盘的老狼见两个兄弟受伤倒地,又长嗥一声,声入云霄,拼命地舞起四爪,张开血盆大口,向青竹腿部咬来,青竹身子一翻,将老狼骑住,老狼身子负重,就地滚下,老狼一时无奈,发足狂奔。青竹借机挥拳向狼的身上没头盖脑地打将起来。不知打了多少下,青竹直到无力举拳,方才止住。这时,她抹去脸上鲜血,看地下狼时,那只老狼早已眼睛翻白,躺在地上死去。
青竹几经惊吓,带加上丢夫失子之痛,此时一并袭来,顿时感到精神恍惚,等她爬出山来,早已改头易面,像个地道的疯子。就这样,她忽疯忽痴在各地闲游,不意遇到一时心软的大傻瓜,将她收留,一同去寻找司马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