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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名人急智“秀”(12)

蛛丝马迹火眼金睛

根据蛛丝马迹,揭露对方劣迹,指出问题实质,达到胜辩目的一这就是揭露马脚法。

《艺文类聚》中有这样的故事:

晋文公有一次吃烤肉,端上桌时,竟发现肉的外边缠绕着头发,便大发雷霆,唤来烤肉的厨子。

厨子知道烤肉上有头发是对晋文公的大不敬,是失职,要判死罪,就连忙跪下“认罪”说:

“臣该死!臣的罪有三条:其,我切肉的刀锋利得如宝剑干将一样,肉切断了,可是却没有切断肉里的头发;其二,我用铁叉串起烤肉,反复翻动,却未发现有头发;其三,肉被烤得焦红最后被烤熟,可是缠在肉外面的头发却不焦。”最后他又提醒文公说:“是不是有人嫉妒我呢?”

晋文公听了这一番话,猛然醒悟,马上派人调查,果然是有人陷害厨子,于是晋文公严惩了那个家伙。

“马脚”是客观存在的,如何“揭露”却大有文章可做:

首先,聪明的厨子用抽象肯定、具体否定的方法,表示自己“认罪”,以稳定晋文公情绪。(这类似于本章中的“以退为进法”)因为封建专制君主,操纵生杀予夺大权。出现烤肉上有头发的事故,厨子如不认罪,或认罪的话讲得不好,身家性命就可能毁于一旦。所以厨师开口就说:“臣该死!臣的罪有三条。”

其次,用反证法,从反面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厨子的看法,是烤肉上有头发不是我的责任。与此相反的观点,是厨子的责任:快刀切不断头发,翻动看不见头发,烤肉烤不焦头发,而这三条罪都显然不能成立。根据充分条件假言推理的否定式,否定命题,就要否定条件,故烤肉上有头发是厨子的责任为假。而在烤肉上有头发,是厨子的责任与非厨子的责任,这对矛盾判断中,根据排中律其中必有一真,因而断定不是厨子的责任为真。至此,厨子才敢于提出真“马脚”,是不是有人妒嫉我呢?通过调查,终于找到并且处置了元凶。

站在厨子的立场时,聪明的读者其实还有两点也是应该抓住的:一是烤前工序,要加一道“洗”。是否有头发,一“洗”即可见;二是有头发的原因,要加一“掉”,切、翻、烤都不见,如果是烤好后“掉”下去的呢?当然“掉”不会“缠”,要写得推理严密、滴水不漏,这些细节是不能不作交代的。

因为“揭露马脚”,往往正是通过这些被人忽略的“细节”发现问题的。

70年代中,流传着苏州青年女工杜芸芸将10万元遗产捐赠给国家的动人事迹。可很多人都不知道,围绕着这笔遗产,还有过一场争夺激烈、旷日持久的官司。

原来,死者是一位老企业家,杜芸芸是死者的养女,长期服侍死者,并一起生活。然而,当死者入葬以后,原先素不来往的两家远亲却急匆匆赶来捡便宜了。他们撇开杜芸芸,合伙伪造遗嘱,企图瓜分遗产。后来他们又都想独吞遗产,就打起了官司。诉讼开始后,其中一方的陈某又进一步提出死者生前向她家借过五十两黄金和二百条被面,必须先从遗产中扣除这笔欠款,然后再按遗嘱平分遗产。他提出了一些旁证,虽先后被审判员否决但仍不甘心。

有一天审判员突然问陈某:

“写遗嘱时顾××(死者)神志清醒吗?”

陈某一楞,随即想到,说神志不清,立的遗嘱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于是连忙回答:

“清醒,清醒!”

审判员接着又问:“那好,既然她神态清醒,现应记得欠你家的这一大笔债务。当时,你们日夜守在她身边,她既然能把遗产如何分配都写得那么详细,为什么不在遗嘱中写明偿还你的债务呢?”

陈某面对审判员这一突发性巧问和义正辞严地驳斥,顿时呆若木鸡,哑口无言。陈某的花招不仅没得逞,反而让审判员看出了伪造遗嘱的破绽。

这伪造遗嘱的破绽,即我们所说的“马脚”是怎么被揭露出来的呢?就是通过对死者立遗嘱时“神志清醒吗?”的细节提问,才使真相大白的。

死者生前立遗嘱时神志或者清醒,或者不清醒。

如果神志清醒,就不会不在遗嘱中写明偿还陈某的大笔债务,因此可见遗嘱是伪造的;

如果神志不清醒,立的遗嘱就没有法律效力;

所以或者遗嘱是伪造的,或者遗嘱是不具法律效力的。

严密的两种推理,有力地揭露马脚,犹如一面高悬的明镜,使“贪钱财”的“金钱豹”原形毕露。

纵横捭阖无罪自明

人们是自己戏剧的作者,也是自己戏剧的演员。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总要急匆匆地表演一番。只是有的是演正派人物,有的是演反派,有的鼻子涂着白粉,演的是不正不反、又正又反的小丑角色。至于演技和效果如何,还有待观众和剧评家去作历史的评说。

各色人等一登台就难免露出本性,显出破绽。所以诱使表演,不失为抓住对手痛脚的好方法。《格林握纵横裨闽论“哗变”》是诱使表演的典型案例。二次大战期间,美军凯恩号扫雷舰在执行战斗任务时突遭强风的袭击。舰长魁格独断独行,只是按照常规指挥舰向,致使战舰处于危险状态,他又表现出反常的惊慌。担任执行官的副舰长马瑞克在基弗上尉的鼓动下,以军舰长精神失常为由解除了魁格的指挥权,亲自指挥扫雷舰改变航向,从而化险为夷。事件过后,魁格向军事法庭控告玛瑞克犯有夺权哗变罪。法庭指定青年律师格林握为被告辩护。

在起诉阶段,被告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原告魁格出庭作证自己精神正常,当时风暴虽然猛烈但并不危险,发生哗变完全是玛瑞克惊慌失措所致;糟糕的是连玛瑞克的好友,对当时的行动也应负责任的基弗上尉,为逃避惩罚,也出庭作伪证,认为舰长精神失常难以置信,他一再表示自己反对解除舰长职务并为此警告过玛瑞克;航海专家萨德上校、精神病专家伦丁博士、军医伯德上尉的作证,都使被告处于“挨打”的不利地位。

但格林握通过调查了解到:凯恩号官兵对舰长绝无好感,认为他愚蠢、自私、苛刻、怕死,是个“无能暴君”。他在某次掩护作战时,未达到指定海域就急忙掉头,只抛下黄色染料作标志;他会只顾训斥信号兵的衬衣摆错了位置,而致使军舰失控撞断了拖带的钢索;他违反军令走私烈酒,出了事还向下级敲诈钱财;他会因舰上有人烧坏一个电咖啡壶或偷吃点草幕就大动干戈,搜遍全船;过赤道时,只因一个小兵偷喝了一口水,全舰被禁用淡水两天;他因放电影不请他而下令六个月停放电影;除此之外,他还多次涂改航海日志。

辩护阶段最精彩的场面是,格林握再次请出了魁格上校,让他作为被告的证人出庭,这使法官大感意外。

格林握首先问他有否涂改过航海日志,并为了隐瞒真相向玛瑞克哀求过,舰长一口否定。于是格林握请法庭注意,原告与被告当中肯定有一个在做伪证。

格林握突然问起舰长走私烈酒的事,魁格碎不及防,他起初否认,及至格林握举出确凿的证据,魁格才无奈承认。但殊不知如此一来,他已给法庭留下了作伪证的印象。魁格不自觉间把自己推向了被告席。

格秫握追问他有关撞断钢索拖带的事,这又从侧面证明了魁格的低能和愚蠢。

在格林握的一再进攻下,魁格招架不住,以致格林握要他回答“黄色染料”事件时,魁格在精神上恍恍惚惚的,法官也插问:“当凯恩号调转船头投放‘黄色染料’的时候,那些登陆艇是不是已经到了发起进攻的前沿?”

“是的。”

“既然如此,……丢放染料标志有什么作用呢?”

魁格迟疑地解释:“是为了保险,也可能我是犯了过分谨慎的错误。”随后又改口说:“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指挥航向,与登陆艇也有很大的距离,投染料标志是为了‘弥补’脱离舰队的后果。”这些混乱的回答给魁格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这足以向法庭展示了他的精神崩溃状态。

格林握决意让对手表现得更充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魁格少校在战斗中是否总站在离海岸炮火最远的一边?”这种对自己贪生怕死的指责使魁格大为羞怒。他心烦意乱,开始斥骂:“几个不忠的军官要用造谣撒谎、歪曲真相的手段把我搞臭。”法官打断了他的话,让格林握继续提问。

格林握站了起来,单刀直人地指向“哗变”事件:

“少校,12月18日早晨,在你被解除职务的时候,凯恩号是不是处于万分危急的境地?”

“当然不是了!”

“当时它是不是已面临严重的危险呢?”

“绝对不是,全船在我的完全控制之下。”

“你后来有没有向船上的其他军官说明,你本来是准备在上午时,也就是玛瑞克下令之后巧分钟,调转头向北的?”

“是有这个事,我这样说明过,我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意图。”

“既然你们的船并不处于危险的境地,少校,你为什么有改变航向的意图呢?”

魁格被迫承认“玛瑞克调船向北不能说是惊慌失措,丧失理智的决定。”他推翻了自己起诉阶段的证词。

格林握请魁格谈谈玛瑞克给他记的健康日记和那些军官们议论的“流言蜚语”。魁格语无伦次、混乱不堪的发言,使法庭成员先是嘘眼看着魁格,彼此交换眼色;过一会儿又看自己手中的证据材料,而检察官则是无精打采地坐着。

格林握几乎同情地听完了魁格胡乱的申诉,他向法庭出示了一份影印文件。

“少校,我要给你看的是经过证实的你为玛瑞克上尉写的鉴定影印件,日期是1944年10月10日,这是你亲笔写的吗?”

魁格拿过文件,看了一眼,暴躁地说:“是的。”

“淡水不足,电咖啡壶的调查,停演电影,还有其他的,这些事情是不是都发生在这个日期之前呢?”

“那……是这个日期之前,是的,我想是的。”

“请你向法庭宣读这份你亲笔书写的鉴定。”

纵然如五雷轰顶,也没有像这样令魁格少校感到绝望的了,他呆呆地看着文件,声音硬塞,弯着腰,过了很长的时间才口齿不清地读道:“该军官自从上次鉴定以来,在履行职务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他自始至终忠于职守,任劳任怨,认真负责,身先士卒,工作中果断有致。……他理应得到最高的表彰,兹郑重推荐他转人海军正规役。”

在归纳性的论证中,格林握对魁格少校表示同情。他说:

“请允许我澄清一个问题,被告一方过去和现在都无意指责魁格少校是个贪生怕死的军人。被告辩护论证的前提是,一个在美国海军被提升到舰长职位的军官不可能是贪生怕死之辈,因此,他如果在实战中表现有问题,那一定是存在着别种原因。”法庭现在已经看到了魁格船长在证人席上的表现,法庭也一定可以想象他在强风袭击下会是什么表现,法庭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决定被告的命运。

最后,法庭宣判玛瑞克无罪。

读者从中可以看到,格林握雄辩的技巧,主要是抓住魁格性格和人品上的弱点,并诱使其表演出“偏狂人格”来。

因为此案证明被告无罪的关键,是证明魁格舰长精神。

格林握先作调查研究,充分握有证据;然后利用这些证据一步步到达诱使表演的目的。

一、通过提问涂改航海日志事件,提醒法官注意魁格在歪曲事实。

二、通过提出走私烈酒事件,给法庭留下魁格在作伪证的印象。

三、通过追问撞断钢索拖带事件,证明他的低能和愚蠢。

四、通过追问“黄色染料”事件,让他在法庭上再现他“精神恍恍惚惚”的状态,进而展示其“精神崩溃状态”。

五、单刀直入指向所谓“哗变”事件,使魁格在碎不及防的情况下,重现当时的言行,进而显露本身的表演。

六、用魁格对其他军官讲过的他也是“准备调转船头向北的”话,来打他自己的嘴巴“玛瑞克调船向北不能说是惊慌失措”,从而使魁格推翻了他起诉阶段的证词。

七、用玛瑞克给他记的健康日记和军官们议论的“流言蜚语”再次激怒他,让他精神失去控制,前言不接后语,再次充分展露他的“偏狂人格”。

八、让他读自己给玛瑞克完美无缺的推荐鉴定,证明被告的人品与无辜。

九、最后暗点魁格精神失常,由此证彼,非常有力,请求法庭对被告作出公正的裁决。

法庭终于宣判玛瑞克无罪。这也正是格林握诱使表演法的胜利。

放大显微不攻自破

为了驳倒一个错误论题,有意将对方的荒谬观点引发出来,使其表达得更加淋漓尽致,那么,对方的错误观点则暴露得更加明显,然后先假设对方的观点为正确的,再由此推出错误的结论来反击对方,这便是“以谬制谬法”。它也是一种强有力的反击法,是论辩中的“显微镜”与“放大镜”。在论辩中,能使对方的错误暴露无遗。

在美国废奴运动中,废奴主义者菲利普斯到各地巡回演讲。一次,一个来自反废奴势力强大的肯塔基州的牧师问他:

“你要解放奴隶,是吗?”。

“是的,我要求解放奴隶。”

“那么,你为什么只在北方宣传?干吗不敢去肯塔基州试试?”

菲利普斯反问:“你是牧师,对吗?”

“是的,我是牧师,先生。”

“你正设法从地狱中拯救灵鬼魂,是吗?”

“当然,那是我的责任。”

“那么,你为什么不到地狱去?”

其实,牧师的提问很有道理,一个声称要解放奴隶的人,总在没有奴隶的地方叫喊,确实让人心烦。

但菲力普斯的反驳却强而有力,他用“以谬制谬法”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对方。

逢年过节,船老板得按规矩弄几样菜,招待船员。这年端午,船老板端了四样小菜,提了一把长颈子锡壶,往船员们而前一放,说:“伙计们,喝酒吧!”说完就走开了。

有个伙计顺手把酒壶一提,轻飘飘的,揭开盖子一看,只有半壶酒。他很恼火,随手拿起一把锯子,把酒壶上半截锯下来就往江中一扔,把底下半截子照旧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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