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漫漫心不在焉,脑海中似有两个小人拉锯着,一个说,“给闫文杰打个电话吧,人家一直帮助你。”另一个说,“你已经和湛景皓在一起了,湛景皓说过以后要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就这样,一上午时间在两个小人的拉锯中悄然溜走,她终是没有打电话过去,交接工作也没有完成。以至于中午她不得不给湛景皓去电告知下午无法报到的事实,“景皓,我交接工作还没完成,恐怕今天不能报到了。你工作忙,中午就不用过来了。”
闻此,电话那头微微顿了顿,湛景皓“嗯”了一声就收了线。
漫漫心绪烦乱,也没在意。
用餐时间,同事们陆陆续续往外走,晓岱路过她旁边,轻拍了下她肩膀,“喂,漫漫,你上午又在游魂。最近怎么回事?”
“呵呵,没事,许是没休息好吧。”漫漫笑着绕开话题。
晓岱眼神暗了暗,继而笑笑,问道:“一起用餐吧?”
“呃,不了,我工作还没完成。你们去吧。”漫漫笑着拒绝,她现在真没有心思吃饭。
“那、下午见……”晓岱声音隐约透着悲伤,最后看了漫漫一眼,与邻桌同事相偕出了办公室。
这些日子,漫漫若有若无地疏远,晓岱已然觉察。对于她刻意的讨好,漫漫也只是淡淡回应。
终究是怨的吧,毕竟没有人愿意被骗。
不消片刻,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像被霜打了似地蔫蔫地趴在桌上整个人提不起半分精神。
心神恍惚竟然连有人走近也没发觉。直到闫文杰敲了敲她的桌子,漫漫才蓦地抬起头来,看见闫文杰,先是怔了两秒,遽尔“嘿嘿”傻笑两声。
“午餐。”看着漫漫脸上僵硬的笑,闫文杰也不点破,他将保温筒推到她身前,笑着道,“不按时吃饭,伤胃的。”
“呃?呃,呵呵,谢谢。”漫漫扯了扯嘴角,接过保温筒。
“我回来,你貌似不是特别高兴,不欢迎?”闫文杰指尖轻叩着桌面,歪着头笑着打趣,眸中匿满探究。
“哪里,欢迎、欢迎,闫经理回来是有事还是……又被调回来了?”
“别叫经理了,我已经不是欧雅的人事经理,也不是你的上级,我们是朋友,直呼名字就好。”闫文杰拉过一把椅子,隔着玻璃坐在她对面,双手巴在玻璃上,笑眯眯地看她。
漫漫干笑两声,张了张口还是叫不出“闫文杰”三个字,只得又干笑两声。
“越来越傻了,”闫文杰失笑,大手越过桌子极其自然地揉揉漫漫发顶,温柔地解释,“B市公司还未进入正轨,有些事情需要和总部商讨。不过我这次也待不长,明天下午就走。”
“这样呀,”漫漫说完又傻笑两声。
“快吃吧,菜凉了。”闫文杰眼神示意下保温筒。漫漫不好推脱,依言打开保温盖,抬头又是一句“谢谢呀。”
“你知不知道短短几分钟你说了几声谢谢?”
“呵呵。”面对闫文杰温柔宠溺的目光,漫漫只得用笑掩饰心中的尴尬。
闫文杰也不介意,不断和她聊B市有趣见闻,渐渐地,漫漫也释怀,融入到话题中。所谓“清者自清”,小心翼翼避讳反倒是心中有鬼的表现。
两人聊得正欢,没人发现办公室门外竖着一道人影。
湛景皓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他才转身、离开……一双琥珀眸子已然染上冰寒薄愠。
自接到漫漫电话,他心里就打了个结,虽然不断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