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想在巴图和俊脸面前扮鬼脸玩,只是听到墩儿是8121部队团长这消息时,我根本就是控制不住的咧大了嘴。
我联系着墩儿信里的反常和部队的怪现象,心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联系,甚至还不乐观的认为,部队里出了妖。
想到这,我又把心思放在了巴图身边,拿出一副很坚决的语气说道,“老巴,你不能去找墩儿。”
巴图耸耸肩没接话。
我一见他这架势明白他肯定不听我的,我扭头又问俊脸,“既然部队有怪现象出现,难道就没人管管么?”
“怎么管?”俊脸反问我,随后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很长的纸条递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长纸条看了几眼,这上面画的是一条曲线,我不懂什么意思,索性又转手递给巴图。
巴图摆手那意思说他已经看过了,而且他还也跟我解释道,“建军,这是一组脑电图,是一个闹事军人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心里也对俊脸他们赞了一句,别看我对脑电图不懂,但我知道借着这种手段也能间接查到端倪。
我指着图片追问,“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阿尔法波。”俊脸接话答道,而且他看出我对此不懂后也很照顾的多跟我解释起来,“人的脑电波大体分为四种,阿尔法波就是其中之一,表示这人当时的大脑完全处于精神放松的状态之中。”
我奇怪的咦了一声,“这么说那人的脑子没毛病?”
俊脸说声不,又一掏兜拿出另外一组脑电图,“你看的是我们后来补测的,他刚闹完事的脑电图是这个。”
我不知道该说俊脸什么好了,心说原来这小子是个爱吊胃口的主儿,非得玩一出“抛砖引玉”,直接把不正常的脑电图拿给我看就得了嘛。
而我也打定主意,这次不问巴图和俊脸,毕竟我手里拿着一份正常的脑电图,我不信这两组图对比着看自己发现不了猫腻。
我很有信心的接过第二组图,可把这两组图一对比就立刻傻了眼。
倒不是第二组图的脑电波天马行空、波动怪这类的,而是因为这图上的脑电波有两条。
我苦笑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也太坑人了吧,数都对不上还让我怎么比,但话说回来,第二组图也让我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问俊脸,“正常来说一个人的脑电图该有几条。”
俊脸肯定的答我一条。
“那这组图……。”我接着问。
俊脸走到我身边指着第二组图的两条脑电波分别跟我解释,“这一条是贝塔波,说明一个人的情绪正在激动之中,另外这条叫西塔波,可以理解为人刚刚睡醒。”
我彻底愣了,脑中全是大大的问号,一个人出现两条脑电波这就够让我吃惊一阵的,可听俊脸的解释,这两条脑电波压根就一点相似度都没有,一个暴躁一个刚睡醒,这让我更理解不透。
我想过这军人会不会是个精神分裂的患者,可这想法一出现就立刻被自己否认了,一来精神分裂不像是伤风感冒,这东西的患病几率很小而且还不会传染,一个部队突然有好几人得病,这根本不可能巧合,另外就算他是精神分裂的患者,那脑电波肯定也只是很怪异的一条,绝不可能出现两条。
我皱眉问他俩,“你们怎么看?”
很明显他俩的想法一致,尤其巴图还特意看了一眼俊脸,“你说吧。”
俊脸也不绕圈,直言道,“这人的体内有东西,而且这东西还会控制人的意志。”
我当下想到了蛊,脱口说,“他中了降头术。”
巴图忍不住嘿嘿笑起来,接话道,“建军,你还说我对降头术痴迷,我看你也差不多,怎么一有点怪情况就往降头术上考虑呢,难道你忘了,中了降头术的人都要蛹化的么,这军人平时还是正常人一个,明显不是蛊在作怪。”
我有些尴尬,暗说自己一时糊涂,笑一笑就算把事给带过去了。
同时我也弄明白了俊脸的来意,说白了他肯定是接到上头命令请巴图走一趟的,我知道自己再劝巴图也没用,而且我心里也有了遗憾,以为这次部队之行自己是去不上了。
我又跟俊脸客气几句,随后就起身告辞,说自己困了要回去睡觉。
巴图起身送我,等把我送出门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建军,回去睡饱些,过阵时间你可没那时间偷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问巴图话里的意思。
巴图笑了,大有深意的说“建军,本来这次捉妖之行是我和俊脸搭伙,但我觉得还是跟你一起去舒服些,我也跟俊脸说了,他同意把位置让给你,不知道你什么态度?”
我一愣神随后也笑起来,我知道巴图能给我争取到这个名额一定费了不少口水,甚至我也感激的隔墙往屋里看看。
“老巴,我突然不困了,要不咱们回屋再聊会?”我调侃的来了一句。
第二天中午,我们出发了,目的地是一个叫雁疆镇的附属山区,8121部队就驻扎在那里。
出发前我拿着地图看了看,给我第一印象,这次去8121部队有我俩苦吃的,尤其那片山区,我心说我俩步行少说得走个大半天。
但实际情况要乐观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俊脸联系的,我俩一下火车就有个军吉普接站,甚至车里还给我俩准备了热乎乎的饭菜。
这也是我跟巴图捉妖以来,头次这么舒服过。
有吉普代步,我们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开进了山区,但巴图却很奇怪的没让吉普送我俩到部队大门口,离着还有几里地,他就带我下了车。
这次我们去部队也有一个临时身份,具体名称我记不太清,反正啰啰嗦嗦挺长一个头衔,简称是外部队的特派观摩人员,而且我俩每人的兜里都多了一个红本子证件。
巴图还对我特别强调过,这证件在我们捉妖结束后就会被收回,这期间我也不能偷摸翻开查看。
我知道这证件里面弄不好会有什么机密,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点头同意了,尤其我心说自己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吉普司机跟我们客气几句后开车转头走了,我俩溜达的赶路,我发现巴图下车后的表情就很怪,甚至他还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对着部队所在地观望一阵。
我挺纳闷,甚至抽空也望了望,但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好奇问巴图一嘴,“老巴,你看什么呢?”
巴图摇摇头回我,“建军,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这回答让我接不上话,而且我知道巴图的直觉很准。
我又劝他,“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进去慢慢调查。”
巴图接受我的想法,只是在走前他说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词,“咸。”
按我理解,咸似乎跟部队一点联系都没有,尤其我也不会笨的以为这部队还搞副业,开什么盐厂。
等我们来到部队正门时,都已是黄昏时分,我俩奔着一个警卫走去。
部队的警卫素质明显比其他行业的好很多,先跟我们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才问我俩的来意。
我本以为该是亮小红本的时候了,可巴图却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别妄动。
随后巴图跟警卫说让他把一团团长墩儿喊出来,就说有个叫巴图的找他。
我心里赞了句,心想还是老巴考虑的周到,毕竟小红本还是少让人看到的好。
趁这期间我俩退在一个角落里闲站着,我是四处瞎看,但我发现巴图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其他警卫看。
我偷偷拉了拉巴图,对他使个眼色,那意思这里是部队,你别弄个贼兮兮的样出来,真要把这几个警卫瞅毛了别误会咱们打什么坏主意,那麻烦就大了。
巴图收回眼光悄悄对我说,“建军,你看看这几个警卫是不是很怪。”
我顺着他的话抬头看了看,可随后我突然反应过来,心说巴图这小子真不地道,我不让他看,他就一转话题让我带他看起来,尤其这几个警卫都十八九岁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哪里怪了。
我故意拿胳膊肘撞巴图一下,“老巴,你少忽悠人,你一来这就说这里怪那里怪的,依我看你才是最怪的呢。”
巴图没反驳我什么,只是又强调道,“建军,你没发现这些警卫的眼神不正常么?他们这年龄段又是当兵的,按说眼神中该有股非常强的活力才对,可你再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眼中就好像飘层雾那般朦胧胧的。”
我被他说的好奇又看了一眼,或许是我的境界没那么高,压根就没瞧出那所谓的“雾朦胧”。
不过经他这么一强调我隐隐觉得他真看出什么来也说不定,最后我也没在刻意让巴图收敛什么。
不久后,去找人的警卫带着一个胖军官走了回来。
这胖军官显得很着急,时不时小跑着,尤其别看他肉呼呼的但跑这几步一点不显臃肿,我知道这人就是巴图同锅吃过饭的兄弟——墩儿。
墩儿隔远看到我俩就爽快的哈哈笑起来,甚至他还点着巴图大声道,“铁爪!”
我受墩儿情绪的感染也笑了起来,而且打心里我明显感觉到的墩儿跟巴图的感情之深。
可巴图见到墩儿后虽然也是一脸笑意,但他却偷偷对我悄声说了一句,“建军,一会咱们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