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蓝战冥便离开落霞峰去安排事宜。
他才离开不久,书琴便轻轻叩门,“陛下,霄颜法师求见。”
凝儿迷迷糊糊地侧过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满含睡意道:“让他在偏殿书房等候。”
这一大早的,霄颜有何事要急着求见?凝儿在被窝中又眯了一小会儿,才起身更衣洗漱。
才进偏殿,便见霄颜一袭白衣墨点竹叶,飘飘仙气自然举手投足之间。
“参见陛下!”见凝儿快步而来,他立即起身行礼。
“免了,坐。”凝儿自他身旁走过,在桌案后坐下,浅笑着看向他,“清晨便入宫求见,是有要紧事吧?”
“打扰陛下休息,臣自甘领罚。”霄颜不似平日那般潇洒,一副心事重重之态。
“罢了,说正事吧。”凝儿端起书琴呈上的早茶,啅了一小口。
“我想随烈王一同去魂穴,望陛下恩准!”霄颜坦言。
“这是为何?”凝儿挑起低垂的睫羽,甚是奇怪地问。
“臣新炼制的法器,需要妖兽的血祭器,魂兽是不二之选。”霄颜平静地回答,表面平淡无奇,内心却泛起涟漪。
他定睛看着凝儿,等待着她的回应,也恐她察觉出他所言不过只是个借口。
可凝儿此时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她凝神考虑的是朔月。月姨是霄颜生母却不能与他相认,上次他受伤,月姨定是吓得魂飞魄散。魂兽又是异常凶猛之妖兽,若此次准许他随军而行,出了差错,自己该怎样面对她?但上次寻药之事,是朔月举荐霄颜,让他同行,便是心存磨砺他之意。
……凝儿在许与不许间僵持不决,峨眉紧锁,皓齿咬唇,沉默良久。
“望陛下恩准!”霄颜见她沉默不语,深思不决,便又请道。
凝儿抬眸看了看他,无奈只得应允,“本王准你与王夫同行,但要带玹缨带一支医师小队同去。”有玹璎在,凝儿的安心便能多上一分,只是辛苦了她,随军队而行难免舟车劳顿,“战场上刀剑无眼,千万要保护好她。”
听到凝儿提及玹缨,霄颜楞了一下,又立即回神道:“臣谢陛下!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凝儿轻笑,迎着刚破云的初阳,暖人心魄,“去蓝府告知王夫和蓝大将军后再带旨给玹缨,让她好生准备,备齐药材。”
“是!臣告退!”霄颜起身行礼,暖黄的阳光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星星闪耀点点微光。
“陛下,早膳准备好了。”书琴领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精致的小碗小碟。
凝儿择了清淡的小粥和糕点,吃了几口,搁下玉骨筷,接过丝帕沾了沾嘴,“不吃了,撤下去吧。”
“陛下最近胃口不太好,我给你做一杯酸果露开开胃吧?”书琴看着碗碗碟碟都还剩得挺多,且都是凝儿平日喜欢的吃食,算算看她近来好几天都没什么食欲,便问道。
看看升起的红日,凝儿起身向外边走边说:“快上早朝了,你做好盛在琉璃壶里,我路上喝。”
“是!”书琴应声,走出书房对一众侍卫侍女道,“摆驾程乾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