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灵山众人入宫当晚,顾延没再专宠皇后,而是去了还没侍寝的谢常在处。
后宫众人想着皇后专宠由谢常在打破了,现在肯定看她不顺眼,明日请安指不定怎么刁难呢。
也有人想着谢常在终于侍寝了,还挑了个皇后专宠的时候,只怕以后风向又会变。
还有人心里嫉妒谢常在,一边想着怎么侍寝的不是自己,一边想着自己没有谢常在的家室而自惭形秽。
椒房殿。
正殿灯火通明,白少瑾正坐在桌案后,听了这消息,眼神一暗,嘟囔了句“果然。”
然后就将那宫娥赶了出去,只留落云在殿内。
好一会,白少瑾抬头问了落云一句“谢常在第一次侍寝,身为中宫,是不是该赏点什么。”
“回皇后,按以往规矩,是该赏的。”落云答道。
“那,按以往规矩,是该赏多少。”白少瑾正翻看着从尚宫令那拿来的书简,上面写着一些后宫仪制,份例等。
“侍寝女子身份千差万别,奴婢实在不清楚。”落云也没想究竟该赏多少,就直接回了白少瑾。
白少瑾没追问,只是抬眸看了看落云,道“落云。”
“奴婢在。”
“你在警惕什么?”白少瑾问。
“奴婢愚钝,不明白皇后何意。”落云回答依旧规中规矩。
“你是陛下指派过来的,而我初入中宫,在此之前对皇宫之事一无所知。你若不开口,我要向谁打听这些事?陛下吗?”白少瑾叹气,放下了书简,无奈道。
落云垂着头,不开口。
“我自知不是什么聪慧女子,也没办法凭借着几天的学习就能明白究竟如何权衡这些事。所以我不是去太后那,就是去尚宫令那,尽量让自己不去接触后宫妃嫔的这些事。”白少瑾边说着,边坐正了身子,拿起杯喝了一口水,继续道。
“可这只是一时之计,沐良妃苦苦巴望着皇后之位,所以才会一开始就给我个下马威,而我没辙,只能借着生病的名义,顺理成章的让陛下为我出头。”
“杜昭仪盼着她孩子的太子之位,所以才会借陛下太高中宫声势的时候把大皇子塞过来。而我不能拒绝,因为这是陛下期望的,抬高我在后宫地位,和夺回后宫之权的好机会。”
“灵淑妃我虽仍不知她是何意,但她不会因为我是皇后就服软,我这个皇后在她眼里和沐良妃杜昭仪这些人没什么区别,何须服软。”
“还有到现在还不显山不露水的夏贵人、谢常在,和那些选侍们。”
“这宫里我唯一能信也必须信的只有陛下,陛下把你指派给我,所以你也必须信我。”
“我不是世家小姐,不懂人之贵贱,也不是市井妇人,因为蝇头小利而忘乎所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警惕?”白少瑾抬起头,看着落云,轻声问。
落云仍低着头,眼眸不断左右徘徊着,就是不吭声。
白少瑾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可过了好久,落云还是不说话。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白少瑾无奈,只能叹息。
“椒房殿的事务一直由你打理,辛苦你了。反正,我迟早也要执掌后宫,这几日得了空,你将椒房殿的事务先一一说给我听吧。”白少瑾交代完这一句,没等落云回话,直接站起身。
“我累了,帮我更衣吧。”
落云一句话哽在喉中,最后只吐出一个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