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板着脸说:“你们可以想到,他们让我不要再耽误文君了,说史蒂夫是王子,以后文君的生活会很美好,会成为上流社会的人。我很不高兴,我的爸妈工作体面,在国外是中产阶级,我们家有自己的房子车子,还有保姆替我们洗衣做饭,文君跟着我,不会吃苦受累。他们明明说不希望文君远嫁,却让文君嫁给摩国王子也不愿意把文君嫁给我,我知道,他们是贪婪的人。哦,用文君教我的词,就是势利眼吧?”
慕白回道:“算是,你们还聊了些什么?”
安迪眼神开始凝练,“我并没说我心里想的这些,我只说文君跟史蒂夫没有感情,结婚也不会幸福。与其让文君受那种煎熬,倒不如跟我在一起,过稍微普通的日子。他们却说婚姻不是光有感情就够了,有钱有势可以以后慢慢培养感情,但没钱没势就算再深的爱也会一点点磨灭。他们说要是我再不跟文君分手,他们立刻就跟摩国联系,让文君跟史蒂夫五一订婚。我觉得我对他们的尊敬之心和最后一丝否决不要杀他们的心思,就像点燃的蜡烛被狂风吹得就剩最后一点火苗在苦苦挣扎挣扎,要是他们再说些有煽动性刺激性的话,我内心的那一丁点颤颤巍巍的火苗也会被浇灭,黑暗之神要彻底侵占我的内心了。没错,正是这样,他们说我只是个毛头小子,配不上文君,说五一就要让史蒂夫和文君订婚,叫我跟文君分手,还让我明天立刻走。我一向自尊自傲,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于是,黑暗之神开始主宰我的思想了。”
慕白问:“他们让你4月8号走,那4月7号是让你睡在别墅里?”
安迪点点头,“一开始他们让我去住酒店,我说没钱住,他们准备给我钱,我说反正我明天就走,他们这么多房间随便让我住一间就行。大概他们也是比较善良的人,答应让我住下,但让我天亮就走,甚至还打算打电话跟司机说让明天来接我。我制止了,我说明天我会自己打车走。”
慕白有一丝惋惜的说:“oh,可怜的两位被害人,至死才知道他们自己引狼入室了。”
安迪大概是为自己的好运气有些得意,“要不是他们的善心,只怕我的行动会麻烦很多,他们留下我,我的行动计划顺利了很多。因为下午文君逛完街跟他们分开后,先是去酒店找我了,我让文君赶紧去别墅拉拢张姨,事实上,张姨很好拉拢,许诺了一些好处,张姨就被我们拉拢了。不过,张姨说她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更不会帮我们杀害他们。于是,文君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安眠药粉末,倒进了张姨睡前要喝的水杯里。张姨应该知道我跟他们交谈过,但4月7日晚,张姨十点半的样子就睡着了,直到4月8日早上五点醒来,这一点,张姨没撒谎。”
“谈完话是十一点,我住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我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直到十二点十分才回主卧睡觉。我想,他们肯定会在床上商量我跟文君的事,我一直等到了4月8日的凌晨一点。我老早就注意到他们把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我拿上车钥匙,将陶文君从后备箱里背了出来。那晚,我一直觉得连上帝都在帮我,像车钥匙那么贵重的东西,他们竟随手丢在了鞋柜上,这不是正好给了我可趁之机吗?我更加坚信,我杀他们,上帝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