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旅游书上有这么一句话:人的一生中,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草原领略一下异地风情。
其实,在穿越前便已经筹集了一半的路费,本打算半年后身体力行,不顾一切地去科尔沁草原游玩一番。没想到如今竟如愿以偿了,甚至连路费都省了。
这么好的天赐良机可不能错过。一大早,我领着雨晴出了帐篷,走到稍远的草地上,感受着着一片绿意给我们带来的自然气息。
放眼望去,一大片翠绿的牧草,正被成群的牛、羊低头啃着,那温驯乖巧的模样让我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唐诗里那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情画意了。可惜不久它们都会成为我们的口中之物了,想到这,不禁为它们落下同情之泪。周围还有一株株淡绿的指南草,呈南北方向延伸,为在草原上玩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糊涂孩子们充当最天然的指南针。
看着这一片代表着和平、宁静、自然、生命、希望的绿色,我合起双掌感谢上苍:幸亏我没色盲。
在这天然圣地里,我最想做的一件贴近大自然的运动就是——瑜伽。
我铺了一块大草垫在草地上,与雨晴一起练双人瑜伽。我们并排而坐,闭目盘腿,双臂平放,双掌合在一起,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给我带来的安逸。
我们用双腿一前一后地舒展开,誊写出一个豪迈的“一”字。身体向前倾,右手放在右腿上,增加右腿韧带的柔韧性。再把身体向后倾,把左手放在左腿上,头向右上方仰望着蔚蓝得不见一丝杂质的天空。
一套瑜伽运动完成后,感觉身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泰。
在这天然美景着陶冶下,没有音乐实在可惜。
“跨上飞奔的骏马,带着猎人的潇洒……”在这个年代没有mp3,也没有Walkman等先进的电子播放产品,我们只能人工播放了。
“草原上的弓箭手,弓箭手……”雨晴接道。
“科尔沁哥哥……”我们和声道。
唱到这,我好奇地问雨晴:“你想象中的‘科尔沁哥哥’是什么样的?”
“要有帅气的脸孔,不太黑的肌肤,宽厚的胸膛,壮实如牛的肩膀,优雅的谈吐,精湛的骑射本领……”雨晴越说越入迷了,仿佛她的科尔沁哥哥已为她戴上哈达、备了奶酒,要迎娶她似的。
我忍不住打趣她:“在我们二十一世纪举行婚礼不是需要戒指吗?而且非金即银的。来到古代,金银戒指固然是没有的,不过‘戒指’还是有的,这遍地的草便是材料。让你的‘科尔沁哥哥’随便拔两根草,环成两个戒指,左右手的中指各带一只好了。”
雨晴听了,又羞又恼,追着我打。两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女孩奔跑在漠漠无垠的草原里。此刻,我想,我们那么喜欢大草原,除了它苍翠欲滴的绿色让我们感到心旷神怡以外,还有便是它的广阔无边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潮里挤多了,忽然来到大草原,会霎那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宽阔与浩大。
玩累了,我们坐了下来,继续唱着《我从草原来》。
“风从草原来,吹动我心怀。”
“吹来我的爱,这花香的海。”
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科尔沁的姑娘和巴图鲁都被我们的天籁之音所吸引了。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我们挪进了,直到我们的歌声戛然而止。
我们一同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我与雨晴秉着公诸同好的原则把我们的唱歌诀窍都一一向这些漂亮的科尔沁姑娘们倾囊相教。我们的歌技虽称不上十分出色,但也经常在比赛中领个二等奖。
而巴图鲁们,有的也现学现卖地用这首歌向自己深爱的女子示爱;有的不擅歌唱,便与同伴两个两个地摔起了跤,两人都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气势要把对方扳倒。而力量不足,被扳倒的一方也毫不气馁,立即转向自己擅长的招数——翻跟头,一连番好几十个。姑娘们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他们此举是为了把自己最帅最英武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心仪的姑娘,为自己增添印象分。与汉族的才情公子们作诗绘画讨女孩子欢心的道理是一样的。
此时的大金国与大明的战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而我们科尔沁草原上却可以载歌载舞,或许这才是依附于大金的小民族该有的安定宁静的生活。
整片草原都充满了欢腾的歌声与笑声,族民们其乐融融,无分彼此。若是几百年后的社会也能是这幕景象,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无怨无悔。因为这种感觉太珍贵、太温馨了。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你争我斗、没有明枪暗箭……
我想,陶渊明所向往的桃花源生活也不过如此,他无需按着所划下的重重记号苦苦追寻,他只需穿越到一千年多以后,来到一个叫“科尔沁”的草原上,便可享受到这种安宁和睦、幸福美满的神仙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