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媚香楼认识了李香君后,我和雨晴每一次出宫的必到之地除了让我牵肠挂肚的育婴堂,便是媚香楼了。那里充满了李香君那圆润动听的歌声,是令我们最流连忘返之地。接连来了好几趟,也让李香君对我们生了疑心。
在一次曲终后,她走到我们跟前,低声邀道:“公子,咱们上房说话。”我不禁吓了一跳。
她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怎么那么主动便邀我们上房?我该上吗?上了房她会对我做些什么?再说,我也是个假小子,想做也做不了啊。
可最后,我还是乖乖地跟了她上房。
她警惕地再一次确认房外无人,再关上门。
然后,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两位公子,噢,不,我想,应该称‘两位姑娘’吧。”
雨晴诧异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香君诡异地一笑,道:“我们媚香楼是伺候男人的地方。虽说我从无真正地去伺候过男人,但也见过不少。对于男人的气质、神态等早已摸透了。你们两个‘假男人’又岂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们羞愧地嘿嘿地笑着。要在一个阅男无数的人面前装男人不被看穿,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况且,我们来到古代后,接触的男人是少之又少。只有吴克善、寨桑、皇太极、多尔衮等,剩下的就是侍卫,让我们怎么揣摩男人的特性呢?
我坦率地道:“没错,我们的确是女的。当初是被你家老鸨拉进来的。后来被你的琵琶曲所吸引,便成为这里的常客了。况且,我们要进出这样的场所,还是女扮男装比较适合吧。”
李香君笑答:“姑娘说的是,但奴家还有一个疑问。姑娘家一般都比较清闲,但你们常进出妓院,难道家人都没有异议吗?”
这话一下子点中了我们的要害。怎么会没有异议呢?若我跟皇太极与哲哲说我出宫后去了妓院,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的反应了。
“其实,我们也不是专程来媚香楼的,在来着之前,我们曾到前方的育婴堂探视孤儿。”我坦白地道。
李香君用非常膜拜的眼神看着我们,道:“两位姑娘真是有善心啊,回看我虽为媚香楼红牌姑娘,却从无想过去关爱那些受苦受难的人,真是自惭形愧。不知两位姑娘以后探视孤儿的时候,可否预我一份子?”
我笑道:“当然可以,多多益善。”
如今只有姑娘们说私房话,我们也推心置腹地聊起来。我挂上一抹邪恶的笑意,问道:“那个候公子,经常来吗?”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看他对你有点意思,而且,他也是个不错的正人君子。你可要好好把握缘分啊。”我郑重地叮嘱她,实在不希望她错过了缘分。
她脸上现出一丝悲凉,道:“哪有什么缘分。自我进媚香楼那一刻起,便在骨子里刻下了‘**’二字,终生不泯。既说他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又岂是我这种青楼女子能相配的?”
我被她这种自暴自弃的绝望气得直跺脚,道:“你怎么能那么说呢?你虽是**,可你的贞操还完好无损啊。”
她疑惑道:“‘贞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