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秦隽泛红的两手紧握着扶柄,语气是听不出情绪的淡。
还说没有生气,明明就生气了。
平常时的秦隽根本就不会用这样淡的口气和她说话,但今晚的他不同。
“那你——”为何避着我?
“你衣裳湿透了,”所以得马上热水泡澡袪寒。
黎轻脸微红,知道自己误会他了,眼睛往他身上转了半圈,看到他衣衫紧贴着身子,露出那湿哒哒的双手,上同还残留着雪渣,连衣裳上也沾了许多。
“你也湿透了,我先给你热——”
秦隽没答应她的话,推着轮椅朝厨房去。在他淡漠的眼神下,她完全不能动,看着他生火堆给她烤身子,然后就是他忙着生火热水的忙碌动作。
坐在火堆前看着秦隽煮火又煮姜汤的,就是不回头搭理你一句。
安奈不住的黎轻受不住了,“秦隽,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之前好好的轮椅,怎么就……”
“摔了一跤,不碍事。”
黎轻拿眼瞥了眼过去,发现那两边的扶柄早已被捏得扭曲不成形,她打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刀剑不入,可一般的内力,根本就破坏不了。
现在两边的扶柄都被扭曲不成形,按钮只怕是失灵了。
到底该是怎么深厚的内力才可以将其破坏成这样,黎轻怀疑的目光投放在单薄的背影上,火光映着他的身影,拉出几个斜影。
不可能的!
秦隽如果真有那样的本事,还需要在这里受苦吗?
打破了内心的猜测,黎轻紧接着就是大皱眉头,“轮椅得重修过。”
“天气恶劣,就放一放。我们前往帝都的时间怕是延后了,这段时间莫再往山里行走,不安全。”秦隽声音更冷漠了。
听他这句,黎轻总算是恍悟了!
前面秦隽就吩咐过她,切莫再上山,可她却硬往里闯,难怪他会气。
难道他是在担忧自己?
嘴角轻轻翘了翘,“仅此一次,等过了冬后,我再去猎些好物回来换钱。”
秦隽垂着头,耳边却听着身后清丽的悦耳声,心里头莫名有些触动!
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个人闯进他的生活里,这么长时间了,仍旧有种异样感。
“等明年入春再回南阳,”秦隽慢慢地抬起头,缓缓说道。
是啊,他们还得去帝都,此次一去,也未必能够如约而回。黎轻的眼神暗了暗,嘴里也没了声音,盘算着。
沉默中,秦隽盯着冒出水泡的水,“该净身了。”
黎轻这才恍然起身去拿木桶盛水,秦隽使着轮椅朝后偏闪些,供她方便。
等黎轻匆匆冲洗一身的寒气,没敢多耽误,赶紧又给秦隽打好了水,然后等他进了那没门槛的屋子才退了出去,站在紧闭的门外,盯着那火光的地方。
从屋里淡黄光线中映射那人的动作,黎轻握紧着木桶转身朝厨房去清理那几只雪兔。
弄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出来,秦隽已经穿戴整齐过来了,看到桌上的两三道菜,秦隽呆了呆。温润的眼神正静静盯视着勺饭的女子,一时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