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亲了两口,才收了势,只是眼中含笑意有所指的看着谭思成不语。
谭思成想起前天下午,两人亲密时也是白天,那时他还很主动,脸腾的通红。
“成成,”繁星拉起谭思成的手叹了口气,这才说起了正事来,“我没有从皇上那里得到赦免忠侯府的圣旨,她心里明白的很,态度是不怪罪也不放人。”
谭思成心里有些失落,也知道繁星是用心的,勉强笑道:“不急的,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你怪不怪我早上没有去,下午才去?”繁星贴近他,小声的问。
谭思成迟疑了一下,说了实话:“本来是想催你的,可是想着你应该有想法。”
“皇上不放人,我要是对你的事表现的太急切,她怕是会担心我做出什么来,派人监视我怎么的,我本来对她的心就不纯,这样一来就不好了。”繁星凑近谭思成的耳朵,耳语道。
谭思成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事以他的头脑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一到自己身上,关心则乱了。
“呐!”繁星悄悄的拿出金牌,掬起双手,两拇指将东西扣在手心里,手背对着谭思成笑道,“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谭思成从她缝里瞥见是什么黄色的东西,正想着要不要让她明天去要一枚探监的牌子,没想用心去猜,只随口问:“簪子?”
繁星一手捏着绳子提起来,谭思成见了,快速从她手上接了过去,高兴的笑说:“我正想着让你帮我要呢,没想到就有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让我去要怎么不说?”繁星见他开心,也高兴起来。
“你天天去皇宫,我怕你累着了。”谭思成笑着拿过牌子翻看,心里很高兴,站了起来,就想立刻到羁留司去。
“早拿出来,你不得飞过去了?人刚到,羁留司里一定还没安顿好,过去了岂不是乱糟糟一团?要是都情绪激动的围到你跟前来伤了你怎么办?现在怕是快安顿好了,她们情绪也应该平定了一些,等你买了饭菜带过去,刚好。”她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牌,交到谭思成手里,笑道,“你什么事情都懂都知道,也不用我教你,这个牌子一露,你再打点一些,府里的人至少在吃喝上不会受委屈,要是有病了的还可以找大夫。嗯,干脆你带王府里的大夫进去,我们可以在外边熬了药送进去。还有被子也买一些,对了,饭不要买太油腻的东西。你知道情况的,所以我没让府里的厨子做。”
谭思成没想到她这么细心,听她的话也懂了,怕是引起皇上注意:“那你就在府里,不要去了,要显得对我太关心了也不好。”他知道她将要做什么,所以事事要小心。
繁星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我还真没时间去了呢,有很多事要忙。我让桓乐和少正砚陪你去,再带些侍卫,也不会有人怀疑你身份了。”
谭思成应了一声,繁星就叫来桓乐少正砚和府里的两个大夫,吩咐她们听谭思成的,小心侍候。
两人早上见了繁星对谭思成的态度,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王妃很得王爷疼爱,忙恭敬的应了。
繁星让他们坐车去,突然想到一个人,问谭思成:“白绶还没来王府?”
谭思成忽尔笑道:“她怕是没脸见你,我今天就去带她回来。”
谭思成带着几人去羁留司探望忠侯府的人,几人走后,繁星让人去唤步青衣到书房见面,自己将记忆中的那两个玉瓶拿笔画了,等墨干了的时候,人也到了。
“青衣,认识这东西么?”繁星拿了纸给他,坐在桌后小声问。
步青衣站在桌前接过一看,点头轻声道:“认识啊,蚁人门卖给外边的高等级别的药材,外盒上就会有这种花纹。”
“那你见过装春生那两个玉瓶么?”繁星直接问。
步青衣一愣,听繁星如此问就明白了,想通了什么,突然面露一丝怒气,咬牙轻骂道:“该死的金碧玉!”
猛然听到长时间不见的人的名字,繁星有些意外,低声问:“金碧玉也是?”不会吧,那个脸色比城墙还厚的男人,竟然也是蚁人门的?
步青衣点点头,气不过,又低骂一声:“王八蛋!”
步青衣一向清冷少言,几乎不会生气,像这样骂人还是第一次,繁星有些意外,倒是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丝生机,询问她:“是他换了药瓶?我就说么,你做事小心,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错?”
“不,应该是副门主的意思。”步青衣怕繁星怪罪,忙为金碧玉开脱。
“澹泊希?”繁星挑了挑眉,倒是知道这个人,就是不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过结,“为争门主之位吗?”
步青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深思半晌,将纸放到桌面上,才低声凑近繁星小声开口:“副门主这个人,很难说,有时爽朗健谈,有时又如清风明月寂静,人聪明,很有头脑,心机也不重,不过手段很厉害,该下狠手也绝不手软。或者应该说像你们这种身份地位,很多时候已经到了不需要用心机就能达到目的的地步,也不屑用。要说为了门主之位吧,也未必见得。虽说门主与副门主的区别很大,地位不一,权利也相差很多,可是得到的利益相差并不是很大。门里一些顶级秘密,只有像紫蓝两位长老和正副门门主这样的人才知晓,或许她有别的目的。”
“你又想让我主动做事了,好吧,你成功了!”繁星手一摊,望着桌上的她画的东西,拿起来一下一下的撕开来,小声道,“看来皇上认识蚁人门的东西,怕是已经怀疑我与蚁人门勾了线。如此一来,皇上担心我权势过重无法压制,至少怕是生起了要对付我的心思。澹泊希既头脑好,应该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想借皇上的手除了我有点不可能,那么她这么做到底是想把我困在朝堂的事里自己在门里做些什么呢,还是想给我找麻烦或是想除了我在朝堂的身份打击我?”
“都有可能。夜家以前是熙国里的一个大世家,后来起了战争,你太奶奶投靠了姜家,与你奶奶上阵杀敌,为禹国的开创做了很大的功劳。后来夜家为奸臣陷害,满族入狱,法场上主子和你母亲被忠诚的下属救走,后来你母亲重病不治,你流落在外,长大后去了战场,屡立军功,回朝后为夜家解了冤案,皇上感念忠良被害,在大殿上痛哭,破格封你为异姓王,又追封了你母亲和你祖母。当时主子要入朝时,门里的很多人并不赞同,副门主也反对,因为主子坚持,又说前事一了也就远离朝堂,她们也就做了罢。”步青衣将往事简略的一一道来,让她自己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