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都被说过三遍了!”思情也跟着附和。
“成成,你想吃什么?感觉怎么样?难受么?恶心么?想吐么?青衣,成成他不要紧吧?”繁星问了一连串,突然想起谭思成晕倒,又着急的问步青衣。
“倒不要紧,只是有些累着了,好好休息就好。孕夫情绪不稳,王爷多多陪着王妃一些才是。”步青衣在一旁帮着谭思成说话。
繁星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听谭思成说想喝粥,赶紧让人去准备。府里的东西就是备好的,思意就去取,房里的人才散了。大家一个个高兴,却是没有注意到众人之后,在繁星身后进来的如愿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像大家那样高兴。
屋子里人都退了下去,繁星坐到床上去,伸手进被子里,小心的轻抚着谭思成的肚子,抬头去看他。就算知道男人生孩子,可是她总觉得这是与自己无关的,如今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刚开始觉得有些怪异别扭,如今却是满满的喜悦了。
“成成,以后府里的事,无论王府还是谭府里的事,你都少操心,谭府里的交给三五姨婆,王府里的事交给下人,就别忙了,要是再累倒了可怎么办?我心疼死了!”
谭思成看她语气轻缓,容光满面,含笑问:“你不躲我了?要不是我有身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才面对我?”
这一问,繁星心底里又升起了浓烈的内疚来,抱着谭思成抵了抵他的额头,笑着撒娇:“成成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自私的。”一说起这个,她又在心底里谴责起了自己来。
自从见过珍贵妃以后,跟他在一起,心里总是有着自责愧疚心虚这一类的感觉,觉得无颜面对他,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又因为忙,怕打扰到他,才住到书房里。虽然有跟他说明,他也有每天都来看她一次,可是到底是伤了他的心吧?
“星星,你别这样,我懂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谭思成伸手覆上繁星的手,一起压在自己的小腹上,认真的看着她。刚开始时说好要他帮她,可是事情总是有变,她见了那个男人之前的心思和见了那个男人之后的心思是不一样的。
可是无论怎么变,只要对他的心不变就好,他允许她一时逃避。
繁星心里很感动,声音有点哽咽:“成成……”她家的成成,果然是最贴心的,竟然还来安慰她。要是放成别的男子,怕早都生气了,不是弄得鸡飞狗跳,怕也会离心吧?可是她明知道他会难过,明知道逃避下去没有办法,却还是懦弱了。就算心理受点煎熬又如何,怎么能这样对他?
谭思成笑着靠在了繁星的肩头,将他的大度与宽容,体现的淋漓尽致:“我清楚你在逃避,也不想逼你太紧,虽然有失落,可是我对于我们家星星的信任从来没有减少过,我相信你能将那个男人忘记的。”
他是聪明的人,给她勇气,给她鼓励,给她信任,这比什么都要好。
繁星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激动,吻了吻谭思成的脸颊:“成成,我爱你,好爱你!”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担心他生气,担心他不原谅,可是要好好的解释一番,却是更没了勇气。他却对她说,理解她,懂她,这样好的男人,怎么能让她不爱呢?
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很容易,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很难。
谭思成身体一震,这句话,她是第一次如此庄严郑重的对他说的吧?
眼里突然有了泪花,觉得这一个月来的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了,回吻着繁星的脸,低声却坚定的道:“我也爱你,很爱你!”
繁星一听这话又矛盾冲突激动了,虽然双方的心意都知道,可是这样正式如同宣誓一样说明白的,还是头一次。一时情动,两人就深吻起对方来。
思意端了粥进来,站在门口,看站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想着要出去的,可是王妃想吃东西,王爷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还是将东西放下再走吧。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将盘子悄悄的放在了桌子上,却突然听到繁星的声音:“将粥端过来。”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王爷王妃已经亲完了,他脸上有些发热,将盘子端了过去。
繁星亲自喂谭思成吃过饭,又拿来毛巾给他净过脸,自己收拾了一番,上了床,抱着谭思成的身子躺在床上,声音里是满足的叹慰:“成成,还是睡在你身边安心。”
谭思成伸指抚弄着她的脸,并不应她,繁星也拿手指绘着他的容貌。
好一会儿,谭思成才问:“你不觉得心里愧疚自责难堪了?”
这才跟她算起了帐来了,就知道他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她,繁星呵呵而笑,握住谭思成的手:“我已经将他忘了很多了,虽然足足花了我二十多天的时间,到底还是有效果的。前几天就想回来住,却不知如何跟你解释,也不知如何面对你,不敢回来。”虽然她当初设想的没有错,跟他在一起能很快的忘记珍贵妃,可是那种煎熬实在在磨人,才做了逃兵。
“这凤凰园是你的院子,我难不成还会吃你不成?”谭思成用指玩弄着繁星的头发,挑着眉反问,却是忽然很认真的、声音有些低沉的道,“星星,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对不住成成了,是我不好。”繁星心里的自责又重了几分,真心的道歉。
两人这边说着一会儿小情话,相拥着睡去。
如愿今日起来,有些失神,在凤凰园外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一片葡萄架子前。冬日里的葡萄架没有半点叶子,干枯的枝桠顺着支架攀爬着,想来夏日里在这里乘凉挺不错的。
他对着架子出神,旁边一个中年的男子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走过来,对着如愿道:“可是如愿小哥?”
如愿一惊,回了神,看着来人,面生的很,心里升了戒备,盯着来人,也不说话,并不像往日里那样嘴快。
“听说王妃晕倒了,出了何事?”来人说着,扶了扶自己头上插着的银质累丝头钗,随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