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啊?三十两,可够在一般城里买下一座小酒馆了,你的花生和酒是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啊!”嘴上虽然哀嚎着,澹泊希的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不买。”浩星隐说完这句,便侧过了身子,不再去看澹泊希,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澹泊希知道,以浩星隐的性子,能故意,也是要有那份闲心才成。他要是不愿意,别说是一碟花生一壶酒十五两,就是一百两黄金,他也不会愿意去为谁准备着什么。这分明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又怕人看透,才要钱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心情大好,也不再卖关子,端着碟子转到了浩星隐的对面,状似随意的说:“咱们淮南王今天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那谭思成奔到宫里将皇帝她老人家给宰了!啧啧啧,你说这气魄,从古至今有几人能敌?”
浩星隐心里惊了一跳,他就说,自从下午她回来王府时见着府外加强了戒备,车马的数量比起以前来要多了好些,果然是出事了么?
将皇上给杀了?
为了谭思成?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浩星隐却是只觉双手十指指尖皆是一阵的泛凉。
澹泊希仔细观察着浩星隐的神色,也未从中看出什么来。她猜错了吗?他并没有对姓夜的那家伙动心?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此时,繁星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大的事情后,抽空问步青衣:“如愿的事情,查出来了么?”
“查出来了。”步青衣点着头,将事情原因说了一遍,“如愿的父亲与叔叔是双生子,天下初定时在战乱中走散,分别卖予了郑家与谭府。两兄弟虽然失了联系,却是同时有了身孕,在如愿三岁那年两人相遇相认,后来如愿叔叔的孩子在三岁那年得病去逝,如愿的父亲觉得如愿跟着自己衣食不饱会受苦,又怜惜自己的弟弟,就将自己的孩子送予了自己的弟弟抚养。不过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又因为长的想像,所以谭府里的人都以为如愿是他叔叔的亲生儿子。而姜樯风囚禁了如愿的亲生父母,以她们的性命做要挟,所以如愿才会听她的。如今两人已经找到,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会跟什么样的下属,别看步青衣平时冷静的样子,叫起皇上的名字来,那是半点也不口生。
“杀了!”繁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这样重亲情的确情有可原,可是她不喜欢背叛的人。他既然是为了自己的父母才背叛,那么将他父母处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知道天色已晚,起身向书房外走去。要吃晚饭了,以成成的脑子,就算不外出怕也是觉得不对劲了,十有六七已经从如意处问出来了,她要去看看他。
“主子……”步青衣知道以繁星以前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真听到了,又有些迟疑。这要是放了别人她才不会管,可是如愿是主身边父从小跟着的侍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无论是如愿父母还是成成,都是不愿如愿死的,这个做法最好。既能成全几人的心愿又对如愿做了处罚,再好不过。”
步青衣听到繁星如此说,知道不可能再更改,低头应了好。
繁星回了东厢,远远就望见桓音等在门口,看她来了,脸上有了丝笑意,迎上前来看着她,却不说什么。
“桓音,你有事么?”繁星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平淡的问他。
“繁星,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桓音问着,目光扫了关闭的大门一眼。
桓音以前并不知道夜无月的字,要问时她当时有急事没有来得及开口,后来就没了机会再问。自上一次找繁星从外边回来后,才知道了夜无月的字为繁星,自然改成了亲近的称呼。
他从青衣嘴里套了话出来,知道谭思成为了以前的忠侯府连她都可以杀,如果她连这种算得上背叛的事都可以原谅,他不知道发生了多么重要的事让她如此愤怒,能将人都给关了起来。
其实他知道,他能从青衣嘴里问出话来,也是他愿意告诉他,告诉他繁星对谭思成的爱意到底有多深,让他不要痴心妄想,是为了他好的。可是他哪里知道,她可以不接受他,他却阻不了自己心里的爱意。就算不能成为她的人,守在她旁边一辈子也是好的。
“下去吧!”繁星对着守在门口的思浓道,看他去唤候在窗边的人,才转过头来看着桓音。
这样明净的一双眼,没了往日里的冷漠,可是这种平静的直视更是让他心里不自在,桓音感觉好像被看穿了一般,开口道:“我担心他,想进去看看,青衣不许。”不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他以为,他在这王府里是特殊的。
即使不是特殊的,如意都能进去,为什么他不能?岂不是说,他的地位在她心里连一个大小厮都不如?还是青衣怕他伤了谭思成?可他什么时候做过恶毒的事情,让青衣连他也防备了起来?
他真的只是关心,没有恶意。
繁星一眼就看穿了桓音的想法,心里叹了口了,知道他一向是敏感多思的,解释道:“如意是跟了成成十几年的侍子。”
别人主仆情深,关系不比他这个认识了一个来月的外人,他去安慰也起不了作用,青衣放一个如意进去可以说是私心,要是再放他进去,反而显得她这个做王爷的没了威信。
桓音一听繁星的话就明白自己又想多了,失落尽去,笑容清雅,向她说起他查出来的情况:“凤凰园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府里也没有什么异常,你让抓的那三个,车夫严翔和她丈夫以及收整垃圾的老洪都已经绑了关在了地牢里,家里人来责问,我将她们一起关了。”
她很忙,他查完后也没有去打扰她,想着等她闲了再说这事,现在遇上了,刚好说了。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繁星淡淡的道。姜樯风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就算罪不及家人,可禹国与二十一世纪不一样,愚忠愚孝多的遍地都是,可不会像现代社会的人那样明白,子女们哪里会管自己父母做错事情,只会一辈子盯着害死了自己父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