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八年过去了,兄弟二人都已近成人。这天,杨建业在家看书,而他那个弟弟,显然,又跑出去避学,出去完了。
他虽知道,也只能摇摇头,呆会爹娘问起来,还要替他遮掩。
一席淡绿色轻袍,正趴在树上,眉目满是俊朗与英气,也透着几分不羁,这人就是白真卿。
“真是的,人家本来就不喜欢那经史子集,还非要我天天读,烦都烦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能受的了,好像还很甘之如饴的样子,真是奇怪!”他索性坐在树上,暗想着。
因杨家为官宦之家,又是书香门第,养老爷也是书生出身才做官的嘛,所以对两个公子的读书要求都蛮高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卿从生下来就一看那书就烦,甚至还会萌生睡意。因这个从小不知被爹娘骂了多少回了,他也不改。
想到这,他嘻嘻笑着,觉得庆幸,要知道,从小到大,爹娘从没强迫他做过什么事,不过,这读书是例外了,他们老是想着让他将来考个功名回来。不过,他觉得,这个对哥哥来说可能更易如反掌,对他——可就是难如登天喽!
想过这些,他下了树,想着买一壶酒,到附近郊外小的树林去——那里可是他游玩的地方。正值夏日,树林里也更凉快些!
到酒肆买了壶酒后,走了会,就到了,这里参天大树长的密集,有时甚至能将太阳都挡在外面,所以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嘛!真卿想:在这避暑、消闲,最适合不过了!再加上有美酒,这真是人间美事啊!做神仙?谁稀罕呐!
他想着,便坐在一棵树下,拔下酒塞,大口喝起来,转眼,睡意顿起,他索性把酒壶一扔,在树下打起盹来。
可能是这酒太浓了,睡得他自己都失去知觉了,不知什么时候了,一阵嘈杂声却把他吵醒。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娘,您别叫我,让我再睡会嘛!”马上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是在家啊!
顿时警觉的坐起来,的确,自己身下的是绿草和树叶——这背景确实不像是在家。
他揉揉发疼的头——都怪自己喝太多了!
正愣着,不远处过来一队人马。
真卿不禁伸个懒腰,站起身来。这光顾着贪睡,都忘了时间了,这是什么时候了啊?正迷糊着,他向声音来处望去,看见过来的那队人马人数众多,皆为彪形大汉,他不禁一愣:这地方他常来,不过就是片小树林,很少有人来的,今儿怎么……
再仔细看去,他们貌似押着什么东西,用马车装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人,看来东西很宝贵啊!
最中心的一个少年,头发被高高挽起,他面色白嫩,虽英气十足,气势逼人,却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真卿不禁暗笑,这年头,男人堆里的娘娘腔越来越多了,真是丢人呐!
他又在心中勾画,这好像和在市井听人说的“押镖”很像!只是,这些人的头头怎么是个这么…。女性化的人?他不禁在心里对那个人又暗自嘲笑了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