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艾丽达,16岁,与我同龄,一个甜美、无邪的年龄。和我一样,她也是奴隶。我现在还记得她是那么漂亮,但也可能我的记忆欺骗了我,如果真有那么漂亮,她可能早已进入豪华王府中的某一间后宫,不会沦落为厨娘。但我确定,她的皮肤光洁,呈琥珀色,摸起来温暖、柔软。我从来没忘记艾丽达身体的感觉,因为我再也不会有此经历。在那些悲惨的日子里,我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安慰和快乐。我一直没找出是谁出卖了我们。我通常不是有报复心理的人,但我仍梦想着有一天会找出那个人。
那时我是英特夫领主的宠儿,他特别的爱人。当他发现我竟然对他不忠时,他的尊严被肆意冒犯了,这种想法驱使他走到了疯狂的边缘。
拉斯弗来提取我和艾丽达。他一手一个,像提两只小猫一样轻松,把我们拖到主人的房中,扒光衣服。英特夫领主盘腿坐在地板上,就像现在一样。拉斯弗用牛皮带将艾丽达的手腕和脚踝绑上。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但没哭。我对她的爱和对她勇气的敬佩从没像当时那样强烈。
英特夫领主命令我们跪在他面前。他抓住我一缕头发,对我小声说着甜言蜜语。“你爱我吗,泰塔?”他问。因为害怕,因为我隐约以为可能会减轻艾丽达的痛苦,于是答道:“是的,主人,我爱你。”
“泰塔,你还爱其他人吗?”他用丝一般柔和的声音问道。因为胆小,我背叛了,答道:“不,主人,我只爱你。”就在那一刻,我听到艾丽达开始哭泣,那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惨痛的声音。
他叫拉斯弗。“把那个荡妇带过来。放到这儿,让他们能互相清楚地看见。泰塔必须看见对她做的一切。”
拉斯弗把女孩推到我眼前。我看见他在狞笑。然后我的主人微微提高声音。“很好,拉斯弗,你可以继续了。”
拉斯弗把一个编好的牛皮绳圈套在艾丽达的前额,不时打个结,绳子看上去就像贝都因妇女头上戴的发带。拉斯弗站在女孩背后,把一个又短又粗的橄榄木棒子插入牛皮绳圈中,然后开始旋转棒子,直到棒子紧紧贴在她光洁、无瑕的皮肤上,粗皮绳结嵌进肉里。艾丽达的脸上露出痛苦、怪异的表情。
“拉斯弗,慢点。”我的主人警告他,“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橄榄木棒子看起来就像拉斯弗巨大的毛爪子里的儿童玩具。他故意小心地转着,一次四分之一圈。绳结越嵌越深,艾丽达的嘴向下大张着,急促地喘气,皮肤失去了所有颜色,呈现出死灰色。她挣扎着吸气,然后长长地、刺耳地尖叫着。
拉斯弗仍面目狰狞地绕着棒子。牛皮结完全嵌入了艾丽达的前额中,她的头盖骨变了形。开始我以为是由于我过度紧张,眼神模糊,没看清楚。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的头在绳圈拧紧时真的变小、拉长了。她的尖叫变成了一声永不会间断的呐喊,剑一样刺入我的心脏。一下一下,直到永远。
她的头骨爆裂。我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就像一头进食的大象正用爪子揉碎棕榈果的声音。当艾丽达的尸体在拉斯弗的手中向下瘫落时,那恐怖、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停止。我感到痛苦和绝望。
这看似永恒的一切结束了,我的主人抬起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他跟我说话时语气悲哀,感到遗憾。“她走了,泰塔。她是恶魔,把你领入歧途。我们必须保证一切不会再发生,必须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诱惑。”
他再次示意拉斯弗。拉斯弗抓住艾丽达赤裸身体的脚跟,把她拖到露台外。她碎裂的头盖骨碰撞着台阶,头发在身后拖着。拉斯弗硕大有力的肩膀一举,把她抛向河里。她松垮的四肢一闪,落入河水,很快沉下去,头发散开,像漂浮的水草。
拉斯弗转身,走到露台一边,他的两个手下正在那里看着一个装着燃烧的煤的火盆。火盆旁,一整套外科医生用具摆放在木盘里。他向我们瞥了一眼,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回来,在英特夫领主面前鞠躬。“一切准备就绪。”
我的主人用一根手指擦去我满脸的泪水,然后把手指放到唇边,好像在品尝我的痛苦。“过来,亲爱的。”他低声说,扶我站起来,带我走上露台。我悲痛欲绝,泪水让我失去了判断力。直到两个卫兵抓住我,我才意识到危险。他们把我按下,四肢伸展躺在赤陶砖地上,固定住我的手腕和脚踝,我只能动动脑袋。
我的主人在我头旁跪下,而拉斯弗跪在我展开的大腿中间。
“泰塔,你再也不会做这种邪恶的事了。”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拉斯弗右手里藏着青铜解剖刀。我的主人点点头。拉斯弗把左手伸向我的下体,抓住我,把我拽出来,好像正把我的内脏通过腹股沟撕扯出来。
“这有多好的一对卵子啊!”拉斯弗狞笑着,拿着解剖刀在我眼前晃。“但我要把它们喂鳄鱼了,就像你的小女朋友一样。”他亲吻刀柄。
我乞求。“主人,请怜悯……”但随着拉斯弗的刀砍下来,我发出刺耳的尖叫,哀求也停止了。我感觉一根赤热的棒子戳进我的肚子。
“俊小伙,向它们说再见吧。”拉斯弗举起苍白褶皱的皮囊和里面可怜的睾丸,然后准备起身,但我的主人制止他:“你还没结束。”他平静地对拉斯弗说。“我要全部。”
拉斯弗盯了他一会儿,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他开始哈哈大笑,肚子直颤。“以荷鲁斯的血的名义,”他吼道,“从现在起,俊小伙要像女孩一样蹲着尿尿了!”他又动手割掉其余部分,然后突然大笑起来,手里举着那块手指状的肉——曾经是我身体里最私密的器官。
“孩子,没关系。以后你不用随身带着那个重物,走路会轻松多了。”他一边笑,一边摇摆着走向露台边,好像要把它们扔到河里,但突然又被我的主人叫住。
“给我!”他命令。拉斯弗顺从地把我血淋淋的男人象征的碎片放在他手里。我的主人好奇地审视了几分钟,然后对我说:“亲爱的,我没有残忍到要永远剥夺你这么好的战利品。我会把它们送去做防腐处理,然后派人放入珍珠和天青石装饰的项链中。下一个奥西里斯节我把它们送给你当礼物。这样在你入土的那一天,它们就会和你一起进入坟墓。如果众神仁慈,你来世还可利用。”
当拉斯弗从火盆中舀出一勺滚开的香味漆止血的那一刻,我那些可怕的记忆本应该结束,而且因为痛苦太深,难以忍受,我也让自己忘记了那该死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又陷入噩梦中,一切又再次发生,只是这一次小艾丽达不在了,拉斯弗巨大的毛拳头中拿的不是闪亮的刀,而是犀牛皮鞭。
鞭子有拉斯弗伸开的双臂那么长,锥形,尖的那端削得有小手指那么粗。我见过他亲手削制。他从一长条打卷的牛皮上刮去粗糙的外层,露出里层,并时不时停下来测试一下平衡性和重量,然后对角切开,削尖,挥动时发出嗖嗖声,像沙漠风吹过罗特山谷。鞭子是琥珀色的,拉斯弗爱抚地磨着,磨得像玻璃一样光滑透明,但是很柔软,他两只熊一样的爪子能把它弯成完美的弧形。他已经鞭打过几百人;挨打人的鲜血在鞭子上凝结变干,将尖的那端染成发光的绿锈色,看上去很有艺术的美感。
这个可怕的工具在拉斯弗手里像件艺术品,他就像个艺术家。他可以轻轻弹出,打在年轻女孩的嫩大腿上,只留下深红条痕,但皮肤从不破裂,却像蝎子盯过一样疼痛难忍,挨打的人因痛苦而身体扭曲,大哭。或者他嗖嗖地鞭打十几下,把男人的后背打得皮开肉绽,露出肋骨和脊柱。
他现在就站在我头上方,长鞭子收卷在手里,狞笑着。拉斯弗很愿意干这份活。我的聪明才智、美丽外貌和受到的恩宠,都让他十分嫉妒,自觉不如我,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英特夫领主抽打着我赤裸的后背,叹口气。“我的旧爱人,有时你是那么邪恶,你很效忠于我,却总是想法欺骗我。不,不是简单的效忠——你贡献了你的生命。”他叹口气,“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不满意呢?你不应该把那个小子的迫切求婚强加给我。这种尝试荒谬可笑,但我想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孩子般的同情心是你的一个弱点,有一天会让你彻底垮台。但有时我发现这相当有趣和可爱,我很愿意为此原谅你,但我不想忽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已经让我委托你照顾的商品的市场价值处于危险的贬值状态。”他扭起我的头,让我能自由地回答他。“为此,你必须受到惩罚。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