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姚金说这样的话其实是有原因的,自从自己好心捡回这个老头之后。这个老头就死皮赖脸地缠上了自己,并硬要成为自己的爹。不愿意?老头有的是办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程姚金感动的热泪盈眶?拜托,那太麻烦了。猥琐老头用赤裸裸的事实告诉程姚金,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拳头远比嘴巴快捷有效得多。
更可气的是,猥琐老头嫌程姚金的实力太差,走出去会丢他老人家的脸,所以便开始为程姚金制定了一套严格的练武计划,并亲自督促。于是程姚金的苦日子来了,每天要抢在比太阳的前头起来习武,直到送走太阳的余晖才获准休息。这种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
时间长点也就算了,可训练强度之大也令人咋舌。每天当程姚金拖着异常疲惫的身躯停止一天的训练是,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万般无奈的程姚金终于想到了用美酒来贿赂老头,希望他能放松对自己的督促。
”老爹,承蒙您的督促指导,不成器的儿子我已经成为了曜石武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你也该满意了!您老也该稍事休息休息了!”
“我明白,我明白!”品着香醇的美酒,猥琐老头的脸都笑开了花。面对明显别有所图的程姚金,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
“成了!”程姚金大喜。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既然猥琐老头没有拒绝自己的美酒,那么自己的这点小小要求,他也不得不答应了。可是猥琐老头的接下来的表现却让程姚金都要疯了。
“我说乖儿子,对你的心意,我老头子说一声谢了。”猥琐老头一把夺过程姚金手中的酒壶,笑眯眯道,“不过我自己来好了,让人伺候,我还真不习惯。”
“但是对于乖儿子你的要求,我老头子的回答只有一个,做梦!”猥琐老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曜石武尊?成为曜石武尊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曜石武尊在老子的眼中,屁都不是!”
“你……”看着那个猥琐的老头一边端着酒杯浅酌慢饮,一边笑咪咪的样子,程姚金就恨不得上去给这个猥琐的老头子几下子,可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去把这个想法实现。虽然自己的年纪比老头年轻,而体魄看上去更是比老头强壮许多。但是老头要收拾自己却就跟玩的似的。
“你什么你,再废一句话,信不信老子我揍你?”猥琐老头一脚踹过来,“赶快回去睡觉,明早继续训练。”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此时的姚金泪汪汪。
“再摆这种苦瓜脸。我现在就揍你!”猥琐老头程龙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别!别!老爹!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可怜的姚金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
当第二天拂晓的一丝光亮开始慢慢驱走黑暗的时候,有俩个人正踏着沾满露水的羊肠山道,朝龙石山的山峰赶去。猥琐老头程龙告诉程姚金,今天要送给程姚金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你给我的惊喜还不够多吗?”踩着由于晨曦的雨露而变得泥泞不堪的道路,程姚金愤愤地骂道。在一个峰陡似刃,四周寸草不生的陡壁悬崖面前,二人终于停住了步伐。
“老爹,带我到这个鬼地方来看风景,这可真够惊喜的!”程姚金苦笑不已。老爷子吃饱了撑得难受,带我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住口,不得在如此神圣的地方嬉皮笑脸!”与苦笑不已的程姚金相比,猥琐老头一脸的严肃。
“乖儿子,快,闭上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感受。”程龙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在颤抖。
“又在折腾人了,这**地方,我感受个屁呀?”程姚金在心底愤愤地骂道。虽然程姚金对猥琐老头如此折腾自己感到非常恼火,但是对于他的话又不敢不遵从。毕竟,依这老家伙的脾性,一个不高兴的话,很可能就会对自己拳脚相加。而且以对方的能耐,揍自己和玩似的。
“得,就顺着这老家伙得意,做做样子的了。”程姚金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去感受猥琐老头心中所说的不知所云的玩意。感受,感受个屁?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之外,什么也没有。
奇特的一幕诞生了,一个猥琐的老头一脸凝重地屹立在寒风之中,而他的身边是一个一脸不忿之色的邋遢年轻人。时间再慢慢地推移,猥琐老头的脸色依旧凝重。可是程姚金的脸色却慢慢变了,他放佛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悲愤?无奈?痛心?哽咽?不甘?
“怎么会这样?”程姚金猛地张开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姚金的眼睛飞快地四处扫视起来,他要找到让自己产生如此复杂多端感觉的原因。
程姚金的目光终于在岩壁之上停住了,那里面好像嵌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好像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程姚金大吼一声,一跃而起,直朝岩壁扑去。
程姚金一把抓住那物,使劲一拔,终于把那物体拽到了手中。“看来,你终于发现了。”看着手擎物体发呆的程姚金,猥琐老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怎么是这么一个玩意?”程姚金也愣住了。让自己产生众多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物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夸张。相反的,它非常简单。它只是一柄斧头,一柄锈迹斑斑,外形非常普通的斧头。可就是这柄斧头,却一点也不能让程姚金对它有任何的轻视。此时的它却好像在程姚金的手中跳动,悲鸣着。
“真有点邪门。”程姚金喃喃道。是什么使一柄斧头如此悲哀?
“它在为它的主人感到悲哀,它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悲哀。我想,与其被抛弃一边,慢慢地染上无尽的锈斑,它宁愿选择在战场之上,饱饮敌人的鲜血!”程龙接过斧头,用自己的袖子温柔地擦拭着。
“切!老爹,你在说什么?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斧头,你还真当它有感情呀?”姚金不以为然。
“一把普通的斧头?小子,如果我告诉你,死在这柄斧头之下的人已逾万人,你又会怎么想?”
“什么?老爹!你说这斧头砍过起码万人的脑袋?”姚金大惊。
“没错!”程龙重重点头,“它砍过万人的脑袋,饮过万人的鲜血!这样的斧头,还能算是普通吗?一把和主人出生入死数十年的斧头,你还能说它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死物?”
“纵横天下数十年,利用一把斧头砍过不下万人的脑袋!这…”姚金的身体一抖,他仔细地凝视着程龙,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所有的则是精光四溅!
“想我大燕国自从建立至今,已逾五十载!在这五十年里,大大小小的战乱其实从未真正平息过!可无论如何危机重重,如何险象环生,我大燕国依旧安然无恙!这是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我大燕国有杨战天杨大将军!”
“杨大将军不但才智出众,而人品更是卓绝!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生经历过的大小惊险战役不下百场,可未曾一败。不管外敌有多厉害。只有了他,我大雁国的军心和民心就会大定,所以杨大将军被我大燕国的人称为军神。”
“可是在他之下,其实更有一个人,虽然名气略逊于他,但也毫无疑问是我大燕国的擎天之柱,那就是秦元盛!此人之骁勇善战,天下无人能及!而他最为天下人所知的兵器就是一把斧头!”
“秦元盛,同样大小战斗经历过百场,也未曾一败。他被大燕国的军民称为战神。”
姚金紧紧地盯着程龙的眼睛,“一把饱饮万人鲜血的斧头,一个视这把斧头为亲人的男人!老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大燕国的战神秦元盛了吧?”
程龙依旧在温柔地擦拭着手中的那柄锈迹斑斑的斧头,“乖儿子,苏阳一直说你这个蠢货是属于那种大智如愚之人,本来老头子我还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了!真的信了!”
“老爹,别看你手中的这柄斧头不起眼,可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神器呀!”看着秦元盛手中的那柄斧头,姚金无限感慨!
“乖儿子!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神器?其实天下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你只要真心对它,对它投入感情,它也会对你产生感情。”秦元盛深情地凝视着斧头。
姚金可以清楚地感到,那柄锈迹斑斑的斧头一旦到了自己老爹的手中,好像变了,由悲愤变得喜悦起来,就好像看到了多年未见面的亲人一样。
“老爹,你瞒我瞒的好苦呀!”
“儿子!我不是什么战神,秦元盛这个名字,我早已淡忘多年了。”秦元盛长叹道,“记住,我已经老了,不想再争斗了,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可是我不想我的老伙计痛苦,不想让它也这样默默地沉沦下去!”
“我知道,我的老伙计它渴望战斗,它真正的的归宿和坟墓是战场。所以,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够让它发挥真正的作用!”
“孩子,看好了,看好了!”秦元盛长吸一口气,将破天斧高高举起。顿时,秦元盛仿佛与斧头融为了一体,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隐然有一种傲视天下的雄霸之气。
“雷破万钧!”高举的战斧终于劈下了。轰鸣阵阵,大地也在剧烈地颤抖着。烟雾和粉尘四处弥漫开来,呛得程姚金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不住地咳嗽。
当烟尘慢慢散去之后,程姚金惊呆了。地面之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深约几尺,长约数十丈的巨大壕沟。“老爹,这也太厉害了!”程姚金喃喃道。
“只要你肯努力,你也可以做得到的。”秦元盛微微一笑。
“男儿在世,当轰轰烈烈一场。乖儿子,就让我的老伙计和你在这个世界写下属于你们的这一笔吧,相信你自己,你也就是我大燕国新的战神。”秦元盛的眼中燃起炙热的火光。
“我秦元盛死不足惜,但大燕国万万不能没有战神。”秦元盛突然之间厉声喝道。
“老爹,我可没那个福分!”姚金撇撇嘴。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效忠我大燕国?你不想效忠陛下?”秦元盛大怒,一股凛然的杀气腾起。
“别,老爹!你听我把话说完!”姚金苦笑不已,“我姚金虽然不才,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君如父,臣如子。那种大逆不道之举,又岂是我等之人能做的?”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姚金,秦元盛松了一口气,脸色再次变得缓和了起来,“那么你的意思…”
“老爹,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你还不算变老,况且就算老,也是老当益壮,雄风犹在的那种!这样的你岂能如此颓丧?”
“况且,老爹,如果你想找一个传人的话,我认为苏阳兄弟比我更合适!”姚金又再次恢复了那种憨傻的样子!
“哈哈哈!”秦元盛哈哈大笑,“没错,老头子我根本就不算老!况且就算老,也是老当益壮,雄风犹在的那种!岂能如此颓丧?”
“老爹,这就对了嘛!”
“可是儿呀!苏阳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只要有他在,哪怕一帮乌合之众也成变成铁血雄狮!说到底。他是练兵的行家里手!但是论战场对敌,还是差了一筹!”
“所以呢,乖儿子!你想耍滑头,没门!”秦元盛一把就搂住了姚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