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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仇得报(2)

蒙古人一直想利用南宋与金国的深仇大恨,联合南宋攻金。但南宋政府鉴于北宋时宋金联合灭辽后,金国趁机灭亡北宋的历史教训,在联金抗蒙还是联蒙攻金的问题上摇摆不定。特别是金哀宗上台,改变了金对南宋的政策后,南宋和蒙古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蒙古看到这一点,也调整了政策,试图通过武力迫使南宋臣服。

宝庆三年(1227年)二月,蒙古派兵对南宋采取了军事行动,目标是剑门关外五州。西和州(甘肃西和县)州长陈寅这段时间极度紧张,一连派出了好几拨探马,打听边境上蒙古军队的情况。探马回来报告说:蒙古军队直扑兵力弱小的阶州,一鼓作气拿下阶州后,现在正朝西河州排山倒海般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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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决定命运

自蒙古兴起后,西夏国就再没有过好日子,1227年,西夏灭亡,皇帝和所有皇族全部被杀。同一年,成吉思汗去世,皇位空缺两年,由第四子拖雷监国,两年后,第三子窝阔台即位。成吉思汗的四个儿子个个都能征善战,堪为一代领袖,如果四兄弟为了争夺皇位而打起来,世界都要被他们闹翻;但很庆幸,他们的地盘足够大,眼界足够开阔,因此不需要挤在一小块地盘上互相摧残。眼界决定命运,走得远,就可以避免重复别人的命运。

“短短两三天阶州就失守,这仗是怎么打的?”陈寅有点纳闷,更有点恼火,“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蒙古骑兵来如电去如风,刀锋所向没有人能够抵挡?”于是他又问驻扎在川陕边境一线的部队有没有出动。

探马报告说:因为朝廷一向告诫边境将帅,宁可忍痛挨打,不可先动手,所以,他们不敢主动出击,等明白真是蒙古兵打来的时候,阶州就快不行了。向上级层层请示还没结果的时候,阶州已经失手。

得知了这一切,陈寅觉得是时候让他们来试试蒙古人的刀锋了。于是,他下令全城戒备,并动员士兵立刻作好战争准备。不多久,伴随着漫天的黄尘,蒙古骑兵旋风一样席卷了过来。

“坚守岗位,快点行动起来。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为国牺牲。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我倒要看看蒙古人到底有多可怕?”陈寅一边指挥,一边吼道。雄性的声音穿透连成片的马蹄声,震荡着每一位将士的耳膜。

两三天后,蒙古军队安静了下来。“他们又在耍什么花招?”陈寅时刻注意着敌营的情况,一有变化,他就让探马去查清楚,好做下一步打算。但这一次,探马什么都没打听到,这让他心里很不安。

不久,探马传回消息,说蒙古兵在离西和州不远的一座城池附近,用计把边境的一支大军诱了出来。那支大军看到蒙古兵稍稍退却了几公里,将领以为蒙古人进攻该城池受挫,要收兵逃走,而且又急于过来给西和州解围,所以没多想就带着人马朝后退的蒙古兵杀了过去,谁知中了埋伏,主力被歼,几位将领战死。

陈寅黯然神伤。但过了几天,让他更心碎的消息传过来了。四川方面军的元帅对蒙古人进攻的神鬼莫测感到非常害怕,已下令放弃关外五州。阶州被占领后,其他三州的军队不久就全撤走了,蒙古骑兵随即进驻三州,烧杀抢掠,百姓如入地狱。

这下关外就只剩下西和州这个钉子户了。它挡住了蒙古军队前进的道路,也因而受到了蒙古军队的疯狂进攻。

“妈的,老子死也要死在冲锋的战场,坚决不做逃兵。”陈寅愤怒地想着。虽然前途不妙,但他精神抖擞。“兄弟们,不要害怕,不要心急。我会始终和你们在一起,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朝廷就不会不管我们。我们的粮食非常充足,足够坚持一年半载的。所以,咱们要咬住这伙蒙古兵,把他们拖在这儿,慢慢弄死他们。”陈寅给将士们鼓劲道。

蒙古人攻城,陈寅亲自上阵指挥,击退蒙古人。“兄弟们,看到没有,蒙古兵没有想象的可怕,只要我们抓住他的弱点,一样可以战胜他。我们不要着急,等他靠近了,咱们再射箭,扔石头,砸木墩子,对于这些,他们只有挨砸的分。瞧见没,他们又退了。”陈寅冷静地指挥着,又热烈地鼓励着。

但徒有激励在蒙古人的战斗力面前产生不了任何作用,西和州很快就要成为蒙古人的囊中之物,陈寅跑回家,让他的老婆赶紧想办法逃走。他老婆大怒,声色俱厉:“哪有生前和你同享富贵,死亡来时而不共赴国难的道理?”说完就找出毒药,一口吞下,陈寅的两个儿子和儿媳也纷纷求死,并且得偿所愿。陈寅拔剑自杀。

蒙古人开进西和州,对西和州的反抗精神他们很反感,立即给予回报:屠城。

蒙古人正准备下一步对南宋的军事行动,成吉思汗在这一年七月突然去世,他们只好撤出五州。这是一次非决定性的对南宋的军事行动,它让南宋领教了蒙古人强大的战斗力,可惜,南宋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做,反而对“收复”关外五州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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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输不能输志气

从后来的情形看,南宋朝廷其实一直不缺打回北方的可能性,但是,内心的不坚定和内部的不团结,使他们错失了所有机会。春秋时代,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几十年,才得以重振家国;现代,据说发明家爱迪生光试验电灯丝的材料,就试验了上千种。这些都是不怕失败、坚持不懈的例子。可惜南宋朝廷过于软弱,再输不能输志气这句话,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句空话。

5、 “忠义军”不忠义

忠义军是山东、河北地区起来反抗金国残酷统治的农民武装,因为以穿红袄为标志,又被称为“红袄军”。“红袄军”在金宣宗南下攻宋时,纷纷帮南宋朝廷打击金人,南宋朝廷惊喜地称他们为“忠义军”。但是,南宋朝廷见不得别人枪杆子硬,所以又对其进行防范和打击,“忠义军”只好在南宋、金国、蒙古之间不断变换主子,成了雇佣军。

1227年,“忠义军”中最大的一支李全部在青州投降蒙古。不久,他回到楚州,为了得到南宋朝廷的工资补贴和粮食供应,他表面上还听从南宋朝廷,暗地里却为蒙古工作。

他买了大量的禁运货物、紧缺物资,输入蒙古;他还毁坏南宋的军器库,破坏南宋的边防;他招兵买马,大批量制造舰船,妄图占有东南地区。绍定三年(1230年)八月,李全部队买麦子的船因不符合政策,在盐城被南宋官兵扣押。李全一听到消息,大叫机会来了,就悍然带领水陆几万人攻进了盐城。抢了盐城的盐货后,他决定留在盐城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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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弥远差点儿误死

野史记载,李全大军气势汹汹地南下,一天,杭州城里到处谣传,说李全大军已经渡过长江,就要杀到杭州了,弄得史弥远半夜里睡不着,悄悄爬起来,走到自家游泳池边,就要跳水自杀;幸好他的一个宠妾也起来了,跟在后边,一看不对,跑出来拦住了他。几天后,听说李全被剿灭了,他才放下心。

南宋政府对他的这一行为感到莫名其妙,派人去问原因。李全说,盐城的盗贼横行,你们大宋政府把水深火热的百姓扔在那里不理会,所以他们要求我在这里维持秩序。

南宋政府不敢怒,给李全批示:“李全你辛苦,捉拿盗贼有功,升你为两镇节度使,快去上任吧。”

李全不是三岁孩子,又给朝廷递交了一份很具挑衅性的书信:“我们人马众多,沿江一带的防务就交给我们得了,让那些大小官员把地方给咱们空出来。”

南宋朝廷大怒:妈的!给脸不要。朝廷看你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才收留了你,想不到你现在目中无君无上,无组织无纪律。你要是知难而退,朝廷会和你相安无事,以后见面还是兄弟,大家客客气气的;你如果不知趣,我们就要了你的狗命。

李全看到回复,不屑地一笑:来吧,我就等这一天。看你又有什么本事把我赶走?“命令全军将士,马上行动起来,向南进攻,目标:泰州。”

陆兵上马,水军张帆,浩浩荡荡,杀向泰州。朝廷军队一触即溃,李全军队很快就攻占了泰州。

“下一个目标:通州(江苏南通)、扬州(江苏扬州)。听说扬州美女很多,咱们就去享受享受,哈哈。”李全小富不安,给了自己一个更大的奋斗目标。

但是,他的军队止步于通州与扬州城下。

李全的手下有明眼人:“大帅,形势不妙。自从过了新年,朝廷军队士气大增,可能是他们加发了年终奖,精神明显不一样,这几天咱们尽打败仗。”

李全略慌,跑到前线,他看见自己的士兵衣衫褴褛,有的还赤着脚。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武器扔在一边,相互倚靠着在休息。敌方已经开饭,气味飘过来,很香。

大宋政府太无耻了,仗可不是这样打的!

李全一面暴怒,一面已经在想如何全身而退。

他已经不能做到全身而退了,但能做到全尸而死。不久后,他想出奇兵“声东击西”,但被南宋野战军抢先了一步,在他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李全的奇兵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被乱军用枪刺死。他一死,他的部队立即作鸟兽散。在楚州一带的李全余部后来不是被朝廷剿灭,就是投降了金国。

阿龙辞典 李全与杨妙真

李全是山东潍州(今潍坊)人,弓马娴熟,武艺超群,外号“李铁枪”。李全因母、兄被蒙古军杀害,便聚众数千人,在山东搞起一支极强的武装力量。他老婆名叫杨妙真,人美,善使一杆梨花枪,二人是老乡,跟他一起闹革命,两人可谓夫唱妇随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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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员工的方法

留住员工、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为你工作,有两种方法,一是以精神使命相号召,二是尽可能给予丰厚的物质奖励。李全的失败是因为在这二者上面都没有优势了。有这样一个故事:老板手下最得力的一个干部被挖走了,原因是竞争对手为他提供了一套住房,老板愤愤地说:“不就一套住房嘛,我也可以给他提供啊!”旁边的人听了,对老板说:“那这个干部在您这里工作时,您怎么没给他提供住房呢?”很多老板都是这样的,平时不会为留住员工而花心思,从不主动为员工着想,所以员工一遇到更大的诱惑,就纷纷改奔别处,即使留下来的也士气低落、工作不积极。

6、 拖雷借道

成吉思汗的儿子都非常优秀,尤以小儿子拖雷拔尖。窝阔台继承汗位后,1231年夏天,他决定对金发动毁灭性的攻击。自从成吉思汗死后,蒙古人每年都对金实施军事打击,但一直只是在潼关至黄河一线转悠,一直没有越过这条线。

“怎么办?我们蒙古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吗?”在五月的帝国国防会议上,窝阔台怒吼道。

拖雷指出,金国自迁都汴京(开封)后,所依仗的只是黄河、潼关。“如果咱们从南宋借道四川,从四川境内的汉水顺流东下,再找个好地方渡过汉水,就可以顺利进入金国境内。”

但这计策等于没说,因为自1230年以来,蒙古人已经两次向南宋借道,南宋都不借。

拖雷一锤子砸在桌上:“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窝阔台表示同意,决定出三路大军,攻击金国。

窝阔台亲率中路军,由碗子城(太行山之隘)南下渡河,由洛阳进攻;斡惕赤斤那颜领左路军,由济南进攻;右路军由拖雷率领,自凤翔渡渭水,过宝鸡,然后向宋借道,沿汉水而下,达唐、邓二州。大家约定,1232年春天,在汴京城下喝酒,不见不散。

拖雷出宝鸡后,派遣使者到南宋请求借道。南宋政府仍然是之前的态度:不借。非但不借,南宋还将使者杀掉,把脑袋送还托雷。拖雷大怒,把成吉思汗留给他的蒙古军队的精锐一万余人放到南宋防线上,如同天兵下凡,南宋军队闻风而逃。托雷直下嘉陵江,渡江后,指挥人马把四川腹地搅了个天翻地覆,摧毁了不少城市,打残了无数地方,然后挥师北返,向汉水推进。

当年十一月下旬,拖雷到达金州,击散南宋军队后,向汉水行进,借道作战胜利在望。十二月下旬,拖雷渡过汉水,进入金国境内,借道作战结束。

开始,另外两路大军没有赶到。原因是窝阔台很嫉妒弟弟托雷,几年前,成吉思汗死后,把精锐部队都给了托雷,而且还让托雷代大汗两年。窝阔台觉得弟弟对自己的汗位是个威胁,于是,当托雷在南宋借道的时候,他与另外一路大军就“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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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蒙灭金

1232年,蒙古派使节来南宋商议一同攻伐金国的事情,此时,金国已行将就木,南宋大臣都兴奋异常,认为复仇的机会来了。淮东战区军政长官赵范提醒说:我们以前与金朝订立“海上之盟”,联金灭辽,起初也以为捡了便宜,最后却是引狼入室,小心啊!这其实还是真德秀远见的翻版,但南宋别无办法,大家都觉得还是先把金国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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