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王虽然离开了金乌阁,可是留下的孩子,却也不是你能触碰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去哪里的打算吧!”
老人家坐在蒲团上,安详如一尊佛像,他深深的盯着龙幽看了半响后,终于收回了视线,不再理会身前的龙幽。
“你到底需要什么?要怎样你才愿意送我去哪里!”
老人的态度让龙幽心中很是恼怒和不安,若是一般人他早已出手以强力手段让对方为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可是身前的老人她打不过,也讲不赢道理。
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对于老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眼前的老人却仿似一颗顽石,油盐不进。
“你如果真的无法放弃前往那里,那你去一趟天渊,摘取一朵无界花!”
就在龙幽以为老人不会再理会他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幽幽飘荡而起,让本心中不甘的龙幽,再次充满了希望。
可是当他听清老人话语中的信息后,他不由咆哮了起来:“臭老头,天渊如何凶险你我都知道,你这是想让我送命吗?”
龙幽的双眉倒竖,宛若两柄插天利刃,拥有着一抹破天之势。
对于龙幽的恼怒,老人丝毫不在意,他在说完先前的那句话后,便再次紧紧的闭住了嘴巴,这一次他是打定了注意不再理会龙幽。
“好吧,我答应你!”见老人不再理会自己,龙幽叹了一口,咬牙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十日后,无界花奉上,希望你不要食言!”
丢下这句话,龙幽转身向着苍穹之上而去。
在龙幽离开后,这片所在回归平静,唯有一阵阵山风拂过不远处数株长势正盛的常青树,带起阵阵令人心神空灵的沙沙声。
茯苓山半山腰,有一座名为青阳观的道观,晨间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青阳观内的道人打开了青阳观的大门。
青阳观香火萧条,常驻道观的道人也只有两人,一个是这青阳观的老观主,一个是将要接任老观主之位的下一任观主。
黄杉道人背着一柄桃木剑,交代完徒弟一些事情后,便向着茯苓山山巅而去。
“师父,你要去天渊?你还会回来吗?”黄杉道人走在有些崎岖的山道上,耳畔徒弟的话还依旧缭绕着,想着徒弟的话黄杉道人,脸色有些黯然。
不过这缕黯然只是在他的脸上缭绕半响后,便随着他向前迈步消散而去。
黄杉来到茯苓山山巅,在老人的身前站定后,微微拱了拱身,向老人见了一礼:“师祖安好!”
在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敛眉静坐的老人睁开了眸子,一双眸子睿智的光芒流转,向着黄杉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你决定了要去哪里?”
“忘川屿有大动荡,我必须去!”黄杉坚定的点了点头。
在黄杉表露心意后,老人沉默了半响,在阵阵山风吹动不远处的常青树树叶,沙沙之音绵绵不绝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便去吧!”
“不过,去之前,让你那些徒子徒孙,去金乌阁吧!那人如今在金乌阁,若是我们能够改变一些事情,或许能够真的做成那些事情也说不一定!”
“谨遵师祖吩咐!”
再次拱了拱身,随后黄杉道人向着山下走去,在这一日后,忘川屿不少实力开始向着金乌阁而去。
十圣山山巅的宫殿深处,王冲站在大殿中的人群间,今日坐在王座上的乃是王天,此刻他们正在商议大事。
“金乌阁有异宝,我们总得去争争!”
人群中不少人眼中闪烁贪婪光芒,向着王座之上的王天进言。
“金乌老祖是生是死两说,当年金乌老祖与我十圣山有着怎样的情谊,我们都知晓,若是贸然前去,以后我十圣山该如何自处?”
大殿中的争吵声极为的激烈,坐在王座之上的王天始终只是平静的看着大殿之上的争吵,并未立刻给出自己的想法。
“圣主,不可以去,如今我十圣山才经此劫难,一切应当以我十圣山的安危为主!”大殿中的气氛很是热闹,就在各抒己见的时候,王冲向前跨出一步,身上气息激荡,提声开口说道。
王天坐在王座上,看着王冲在王冲的话语落下后,他摆了摆手让其退下后,这才从王座上站起,沉稳道:“杜老,你带人去吧!”
一句话敲定了所有的争论,王冲闻听王天的话,眉头皱了皱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仍旧没有说出一个字。
就在忘川屿上各地都在因为金乌阁的异宝而意动的时候,秦羽正坐在金乌阁深处吃着茶,欣赏着只有神话中才能够得见的太阳神花。
金色的建筑雕梁画栋,其内摆放的物件也是极尽机巧,秦羽坐在一张凳子上,旁边便是窗子,窗外太阳神花不断摇动,花粉簌簌而落,宛若有金粉在飘舞,淡淡的醉人磬香弥漫在鼻头,让人神魂如泡在温泉中。
秦羽的对面,稚童相对而坐,对于秦羽很是恭敬。
“大哥哥,可以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吗?”稚童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对于外界的事情很是好奇向往。
看着稚童的样子,秦羽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了想还是将人族的一些所见所闻,以一种平铺直叙的方式讲了出来。
对于秦羽所讲的事情,稚童听得很认真,秦羽口中所讲的一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听着秦羽说的一些事情他对于秦羽口中所说的龙陵郡,以及临川很是向往。
“大哥哥,有机会可以带我去吗?”下意识的稚童说了这一句,在两人相处间,稚童对于秦羽愈发的信任和依赖。
金乌阁内,秦羽待了数日,就在这一日晨间稚童敲开了秦羽的房门。
“大哥哥,这件东西你帮我带出去吧!”稚童敲开秦羽的房门后,递给了秦羽一块如同书籍般的玉石板。
漆黑的玉石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可是稚童交给他的时候郑重其事,仿似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了他。
这让秦羽很是不解。
“这是什么?”接过玉石书秦羽问道。
对于秦羽的询问,稚童摇了摇头,并未回答秦羽的问题,而是双眼眯成两弯弧月,卖了个关子:“以后若是机缘到了,哥哥自然知道!”
丢下这句话后,稚童转身走出了房内,看着稚童转身离去的小小身影,秦羽略微愕然,他完全没有想到才相处没多久,稚童竟然会如此信赖自己。
“与他相比,我还真是有些惭愧!”这几日秦羽在金乌阁中住下,虽然是稚童邀请的,在这里住下后秦羽心中还是时常会去想扶桑枝的事儿:“罢了,我还是走吧,至于扶桑枝再想办法把!”
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玉石书收回衣服内,秦羽走出了房门。
他离开了金乌阁。
在太阳湖畔深深的看了一眼,记下了金乌阁以及金乌阁内的稚童,秦羽头也不回的向着地平线上而去。
可是就在他走出去不到十里地,他前方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迎面走来,一个个都背着一些兵刃。
前行中不断交谈着,对于迎面走来的秦羽根本没有半点儿放在心上的意思。
一路走下来短短的数十里秦羽便已经见到了不下五波人,这让秦羽很是好奇这些人到底要去干什么。
再又走出一段路后,秦羽忍不住伸手拦下了一群人,略微打听了一下后,这才明白这些人是要去干什么。
“去金乌阁寻宝?”摸着下巴秦羽停下了脚步。
也就在秦羽思索着要不要回一趟金乌阁的时候,金乌阁前人流如织,将金乌阁团团的围拢了起来。
“交出扶桑枝,小崽子!”金乌阁前的人将稚童捆绑着,如同一个粽子一般扔在地上。
不远处战扈的一只臂膀被人斩下,全身血水凛凛,凄惨无比。
“公子,一定是那个家伙了,你信错了人啊,竟然,竟然把那东西交给了,这不是便宜了他吗?”
稚童被捆绑着扔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可是他的眸子中却是一片镇定。
“你把东西送走了?”
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不远处战扈的话,手中长矛一刺,直接扎在了稚童的胸膛之上,顷刻间血水绽放,稚童的胸膛被撕裂。
“你们想要那东西,别费心了,当年我父亲根本没有留下,你们竟然屡次来犯,今日你们用镇魂散阴我,不杀了我,来日我一定要将你们全都杀死!”
稚童吐了一口吐沫,对于此刻拿着长矛长刀的人很是不耻。
“是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今天就满足你,将你大卸八块!”说话间那持矛之人,提起手中的石矛便再次向着稚童的胸膛捅落。
杀气腾腾,没有半点儿留手。
不远处的战扈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帮助稚童,可是他却是被人死死的踩在地上,根本无法帮助稚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稚童被石矛刺穿。
石矛不断捅落,稚童的身上被撕裂出一个个鲜血涓涓的大洞,随着每一击落下稚童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此刻战扈恨与狂,一口钢牙咬碎,可是根本无法去为稚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