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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阿里海牙焚书院 湖湘学子斩凶顽(1)

阿里海牙焚书院湖湘学子斩凶顽话说岳麓书院自得到理宗帝的题额赐书后,也就有如当年朱、张会讲之时一样,又一次空前的发展,名流大儒纷纷登坛讲学,宣扬自己的学术思想和理学观点,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却说南宋北边的蒙古族人,由于长期遭受西夏及金人的欺凌,过着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也正是由于长期的游牧生活,他们体验到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包含的哲理,于是为了生存也就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慢慢地变得强大了。传至太祖铁小真时,已经变得十分强盛了。铁木真带领本部落的弟兄,左拼右杀居然打下了半壁江山。蒙古人是最善骑马作战的,凭了这些本事,他们在收服了草原大地的其他部落以后,就开始对外用兵,先灭了西夏,继而问鼎金国完颜氏的江山。

却说这完颜氏,自大宋建国以后,就一直在宋国的边境吵吵嚷嚷的。至宋徽宗、钦宗期间,他就大举直入,擒了徽、钦二皇帝做了人质,以后每年从大宋掠劫金银、布匹数十万。

但金人没有什么大志,对于大宋的国土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对金银财宝有着迷恋般的贪欲。所以金、宋之间也就战战和和、和和战战地拉锯一般对峙了几十年,谁也没有征服谁,谁也没有吃掉谁。是时金人在北方已十分强盛。铁术真的蒙古部落每年像南宋一样,向其贡纳岁币、牛羊。这铁木真却真是一个人才,文韬武略的,他一方面向金人称臣,以求金人对他的信任;另一方面,却派兵攻打自己的敌人夏国。太祖四年春,铁术真收服了畏吾儿国,领兵驻扎河两。夏主李安全见其来势凶猛,也就白知大事不妙,急忙派了太子率兵前来应战。由于铁木真是有备而来,而且刚刚收服畏吾儿国,因此士气大振,夏国仓促应战,其后果当然也就不战自明,夏兵惨败,其副元帅高令公做了俘虏。铁木真率兵乘胜追击,又会猎于夏国的克不刺海城,俘虏夏国的太傅两壁氏,一路攻无不克,锐不可当,攻开夷门,俘虏夏国大将军崽名令公,占领了夏国的大半河山。攻中兴府,夏国“决堤水外溃”,北方兵素来只习惯旱战,见了河水来淹,别无办法。于是铁木真撤了包围,率兵同驻河西,夏国免了灭国之耻。同到河两,铁小真即遣太傅答,持了诏书,以招谕夏主,希望夏主能为中兴百姓着想,尽快投降,以免中兴化为灰烬。见大半江山已落铁木真手,而且副元帅、太傅及大将军也落入他手,夏主也就接受了铁水真令其投降的诏书,并把自己的公主作为礼物向铁水真纳女投降。

征服了夏国,铁木真的势力更是空前强大了。他估计了自己的力量以后,就开始对金用兵。金国由于长期对南宋用兵,但终究没有打出什么名堂来,尽管每年能得到南宋及蒙古铁木真部落的贡纳,毕竟因长期征战而国力渐弱。太祖五年春,铁小真依例携了岁币前来金国纳贡,金国派了卫王允济到净州受贡。铁木真见允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并没有因此行君臣之礼。允济大怒,受礼归来准备发兵征讨。而此时金国皇帝驾崩,允济继了皇位,下诏各臣属之国前来朝驾。铁木真问了金国使者“新君为谁”。金使回答:“卫王也”。铁术真鄙夷地说:“我认为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的,没想到是这样庸懦之辈也。”金使还国,将铁木真所言如此这般地向允济作了报告,允济大怒,斩了蒙古来使。铁木真从此就同金国断绝了关系,以后还发兵与金对抗,虽多胜,却并没有取得决定性胜利。就在铁木真准备全面进攻金国之时,岂奈命不相济,铁木真死了,太宗继位。有了辽阔的十地、强大的国力,太宗元年八月,会诸王百官于怯缘连河曲雕阿兰,以太祖遗诏即皇帝位,始立朝仪,定国号为“元”。

却说元太宗继了皇位后,秉承太祖铁木真的遗志,大举发兵与金国对抗,通过多年征战,终于战败金国,而统一北方。

太宗驾崩后传位给定宗。这定宗却是个没有福分的皇帝。他执掌朝政后,天下大旱,河水尽洞,野草自焚,牛羊十死八九,民不聊生,因此国力空虚,加上法度不一,内外离心,元朝至此岌岌可危。此时,元世祖忽必烈登基。忽必烈乃嗔宗皇帝第四子,仁明英睿,自幼就立志大有为于天T,并且不耻下问,延藩府旧臣及四方文学之士问以治道。他知人善用,勇武英明,大有其祖铁木真遗风。

却说阿里海牙,乃蒙古维吾尔人,初生,为剖腹产。其父以为不祥,欲弃之,其母不忍才留于世。他很有些胆量,家里贫穷,却不事耕耘,成天喜欢弄枪持棍,尽交结些狐朋狗友,并且极讲义气。一日与数友外游,友被欺,他奋起反击,结果被人戳数刀,只是没有杀中要害,伤愈他竟没事一般,把朋友感动得不亦乐乎。就是凭了这些哥们义气及一身蛮劲,阿里海牙深得世祖忽必烈的器重。其时忽必烈正想消灭大宋,却对大宋不甚了解,没有十分把握,因此到处网罗人才,阿里海牙钻了这个空子,入了忽必烈的人才圈子。见阿里海牙倒是机灵,又哥们义气很重,忽必烈就擢他作了左右司郎中,后又升他为参议中书省事。

至元五年,阿里海牙受命与元帅阿术、刘整攻取襄阳。尚未攻城之时,世祖曾谕他们不要攻城,就派兵包围,以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但襄阳可是南宋经营了多年的阵地。当年与金人对抗时,南宋名将赵方驻守襄阳,就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广泛地开展全民武装,这种习惯一直保持。而且南宋也清楚这襄阳城的战略地位,因此筹备了大量的军需物质。阿里海牙开始时按照忽必烈只围不攻的战术,将整个襄阳统统包围,如此包围了五年。然而五年过去,襄阳城内依然秩序井然,并无因缺粮少水而出现慌乱的局面,驻守襄阳的军士也没有打开城门出城求降。阿里海牙见如此这般死围亦不是办法,于是经过分析发现,襄阳之所以能如此坚守,数年而不乱阵脚,是因为有樊城作为其依托。樊城与襄阳的关系,就是齿与唇的关系。要破襄阳,就得先攻破樊城;樊城不破,襄阳是无法攻破的。于是阿里海牙把自己的想法向忽必烈作了汇报,得到忽必烈的赞许。

当此之时,西域国王派使臣向忽必烈进贡了一台新式的火炮,这火炮威力如何呢?忽必烈尚持疑问,见阿里海牙奏请破襄阳之计,应以破樊城为先,便在赞许的同时以西域国新进火炮为赐。得到了忽必烈的许可,并且得到了西域国的新式武器,阿里海牙高兴得跳了起来,派士兵抬了火炮,依了两域使者的指导,将火炮对准了樊城。樊城作为襄阳固守的屏障,历来被兵家所重视,其防御设施没有丝毫逊色于襄阳,只是它终于难以承受阿里海牙强大火炮的攻击,而终于被攻破了。元军竟是像过大年一样激动了,数年固守所积累的仇恨与愤慨,在攻破了樊城之后,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场所。这些元兵本来就是比较野蛮粗俗,长期的征战又使得他们变得暴戾。他们是不懂周公之礼、孔孟之道的,所以樊城一破,元兵就像放散了的野牛一般,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一时城内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破了樊城,就打开了襄阳的外城墙。尽管阿里海牙的兵马尚离襄阳有一定距离,但襄阳的守将及群僚似乎闻到了阿里海牙火炮的火药腥味,乱了阵脚,襄阳城内一片动乱了。

强盗的打劫,恶棍地痞的作恶,扰得襄阳沸沸扬扬;文臣武将,亦是各自保命,对守护襄阳失却信心。

阿里海牙取得了樊城的胜利后,士气大振。紧接着他率了元军,一路趾高气扬地向襄阳挺进。他把西域进贡的新式火炮又对准了襄阳。仅仅是一炮,就打中襄阳的谯楼,把襄阳守将群僚吓得两条腿发颤。他们不清楚,这野蛮的元兵到底使用了何种妖术,使得光天化日之下雷声大震、浓烟滚滚,而且谯楼应声而倒塌。他们没有见过如此战法,就把阿里海牙的一切归结为“妖术”作祟,归结于天心和天意,认为是天心不顺,天要灭宋。于是襄阳郡公召集文臣,作了祭文,三跪九拜地祭起天来;还请了法师设坛作法,以借天兵来抵抗元兵,抵抗阿里海牙的“妖术”。但终究没有如愿,尽管法师披头散发,手执长剑,在坛上踩着八卦,口中念念有词,然而天依然是天,地依然是地,没有变化,更没有青天白目的雷鸣。

尽管如此,但元兵的呐喊,已经让整个襄阳战栗了,元兵的不断搦战,终难使襄阳的浮桥放下,元兵无法攻入。在这种情况下,偏将就向阿里海牙提议,干脆用西域的新型火炮轰平襄阳算了。但阿里海牙不依。因为这样,所消耗的火药数量巨大,而且对于襄阳古城会造成毁灭性的破坏。这阿里海牙虽说是一个无赖出身,然而在战略和战术上却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曾化装成马贩,深入大宋的境内,对大宋文化有过比较深入的了解。他崇拜中原的大军事家孙膑,也很崇拜武侯诸葛亮,攻城略地以不战而胜为上策。因此,他向襄阳的谯楼开了一炮,也就不放二炮,其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要让襄阳城的守将、士兵受到震憾,使他们感觉到元兵有如天兵。元朝取代大宋乃天意所为,而非人力可以挽回。宋人是最相信天意的,所以他们把自己的皇帝称为“天子”。阿里海牙的攻心战术,终于收到了效果。一日,阿里海牙独身来到城墙之下,南宋襄阳守将吕文焕见了,竟是不敢放一炮一箭。

却说这吕文焕,乃南宋兵部侍郎吕师孟的叔父。其时吕师孟已内通元朝,作了元朝的内应。吕师孟亦是秦桧一般的人物。他于宋恭帝德祜元年出使元军。元军见吕师孟贼头鼠脑的,就知是个可以利用之人。于是略施恩惠,给了些许好处,吕师孟就接受了忽必烈的封赐,竟投诚元军,返宋后做了内奸。其侄如此,其叔会忠么?见吕文焕如此“友好”,阿里海牙就凭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对吕文焕多加诱惑,也就深深地感动了吕文焕。这吕文焕本来早就有投敌叛国之心,只是他很清楚,如果如此草草地投降,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落得一身骂名,于是就装出对阿里海牙的诱惑丝毫不动“忠心”的样子,直逼阿里海牙不得不代表忽必烈表了硬态:“主上深嘉汝忠,若降,则尊官厚禄可必得。”

阿里海牙为了表示对自己所许下的诺言负责,也就折箭为誓,吕文焕见阿里海牙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而且折箭为誓,便暗自高兴,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没有白费,于是大开城门迎了阿里海牙入城。这阿里海牙入城以后,也没有失言,陪吕文焕晋见了忽必烈,忽必烈依了阿里海牙所奏,授吕文焕作了昭勇大将军,侍卫亲军督指挥使,襄汉大都督。

南宋自与金兵对抗,就把襄阳作为军机重镇而加以经营,外修了坚固的御守工事,内备了数十年的军需,强悍的金兵百十年的进攻掠夺,打到襄阳去总是败北而归。而且为了襄阳这方土地,南宋一直把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安排于此把守。派了吕文焕,本想大可放心,岂奈吕氏叔侄竟是如此,有负圣恩,南宋朝野有些悲哀。襄阳失守,南宋的基业就丧失一半,等于敞开了国门,任凭元军蹂躏了。

且说阿里海牙,以大炮攻开了樊城,又以一炮之威震吓了襄阳,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收服了吕文焕,立了头等大功,于是受到元主的褒扬与加封,授他做了行荆湖等路枢密院使,镇守襄阳。

以不战而夺城略地,阿里海牙向忽必烈上奏:“襄阳,自古用武之地也,今天劝顺而克之,宜乘胜顺流长驱,宋可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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