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龙挂掉了电话:“李华的家人说他跟平常一个时间出门,走过街坊邻里,直到斗殴之前,学校里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们失去线索了。”童洁放下手中的资料。
张伟过来说道:“别那么快放弃,小刘的遗体被挖出来了,这儿有不少资料呢,有验尸报告,有医疗记录,有事故报告,我还要了学校的档案,童洁,你说所有的受害者的杏仁……他们的杏仁都萎缩了,对吧?不过这个小刘是个例外。“
“这么说来,这只是个意外?”陈铭龙说道。
张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事故报告有些不对劲,陈铭龙,你那个运动机能什么的,可能会派上用场,你得跟我来。”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啊。”陈铭龙应道。
童洁正在看着新到来的资料:“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情吧,我得去跟那孩子妈妈谈谈。”
在医院里,刘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秋队外套,周艺云急忙讲到:“刘嘉,把那衣服脱了,那不是你的。”
“不,我穿着更好看,我是个球员。”
“你从哪儿拿到学到这个词语的。”周艺云颇为无奈,刘嘉却挺自豪的。
帝炎走了过来:“艺云,他跟其他的受害者的症状一样,皮质醇含量过高,而且当我们帮他排掉的时候,他的身体继续产生皮质醇,排掉多少,就会生存出更多。”
“也许有什么迫使着李华不断刺激他产生这种物质。”周艺云说道。
帝炎说道:“嗯,皮质醇含量这样长时间的居高不下,只可能是处于持续激发的状态下,这样的数据与吸……吸毒者相似这正是他的身体不断产生皮质醇的原因,他是戒毒后的毒瘾发作。”
“戒毒?他对什么上瘾啊。”周艺云不解道。
帝炎道:“他的血液里没发现什么外来物质,我想他是对某个人上瘾了,他们全都是,情况全都相同,先是上瘾,然后戒毒,但却是致命的戒毒!”
在病房里,医生说道:“药物对他没有作用,就跟其他的受害者一样,我真的觉得应该把这孩子隔离起来。”
“没必要,这孩子的病是非传染性的。教授。”这就是那个女医生:“你知道的,我让医院一旦发现新的病人,就立马通知我,我能碰他吗?我们得马上对他实施维持性治疗,给他打点止痛点滴。”说着握起了他的手。
敏锐的帝炎看到了她的动作:“你在干什么呢?”
“我只是握着他的手而已,看他的样子需要一些接触。”
“放开他,就放一会儿。”帝炎说道,放开手的李华再次陷入痛苦的状态里:“好的,再握着,双手握着,通过握着他的手,她恰恰正给予他所需要的,是他大脑分泌的一种激素,叫催产素,常常被人成为爱的激素,这种物质有着重要的作用,它能让人们对爱人建立感情纽带,反之,当人们分离的时候,它就能造成人的内心的痛苦。”
“这就是皮质醇产生的原因。”周艺云说道。
帝炎肯定的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需要催产素。”
医生赶紧去拿药,女医生说道:”我想我还能加点什么,能帮我一下吗?”
周艺云过来交接了位置,握住了李华的手,帝炎讲到:“李华是遭熟人下了毒手,这个连环杀手刻意建造了一个很强的感情纽带,然后再切断它,是超能力者干的,他没心率了,艺云,握紧他的手,这孩子不行了。”
在别墅里,童洁讲到:“从客观证据来说,小刘不像是被谋杀的,但是我的同事们还在调查,我们应该很快能给你答案了。”
“但你们总有嫌疑人吧?”刘妈妈对童洁他们颇有希望。
“李华,我看过他的档案,我知道他曾经欺负过小刘,但他正生命垂危。”童洁讲到。
刘妈妈的脸上满是阴霾:“请原谅我对他的毫不留情,因为他和他的朋友们那么对我儿子。”
“他们对你的儿子做了什么,刘妈妈,你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童洁问道。
刘妈妈说道:“他们觉得他很弱,因为他不合群,他不跟他们喜欢一样的音乐,就是那类的蠢事,所以他们嘲弄他,在网上对他谣言诽谤,还揍他,最糟糕的是,我的儿子还把这些人当作了偶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针对他,实在对不起,我把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了,你能来陪我聊聊天实在太好了,你说你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他们还在事故现场呢,还有半个小时,可能45分钟吧。”童洁理解刘妈妈的感受。
“你可以在这里等他们,我给你弄点点心,我都习惯了,就是习惯了这样做,我想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孩子。”刘妈妈坐在童洁的身边:“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勉强留的你。”
童洁笑道:“没关系的,我愿意留着,是的,点心我觉得就很不错。”
在车祸的现场,张伟脱掉了外套:“我对事故报告的分析很在行。”
“你知道吗,当时在下雨,或者路面有油污什么的吗?”陈铭龙问道。
张伟之前已经聊过这些情况了:“不,那天的天气不错,多云,所以阳光不刺眼,像今天一样。他开得也不算快,报告上说是60公里。但是他刹车很灵。轮胎也是新的,所以刹车空间很大。如果是意外,我们应该能看到转弯的刹车的痕迹”
走了草丛里,陈铭龙在查看着,又走到路上,已经可以分析出来车的动作,那辆车开过来,然后直接撞向了那颗断掉的树:“这不是意外。”
在医院里,女医生看到恢复过来的李华:“看来催产素管用了。”
“应该说是你的本能救了他。”帝炎讲到。
女医生说道:“我还是没搞懂这催产素上瘾,你们知道是什么导致这种上瘾的吗?”
“是的,我们知道。”帝炎没有说下去。
女医生自然明白:“好吧,给我来这套“政府工作,无需多问”的沉默啊。”
“看来你对这套很熟悉啊。感谢你的帮助了。”帝炎目送女医生离开。
在病床边的李华呢喃道:“必须去看看……必须去看看她,告诉她,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伤害她的。”
“你想要看谁,李华,你不是故意伤害谁,好了,如果情况有变马上通知我。”帝炎接起了电话:“张伟,情况怎么样。”
张伟对电话说道:“教授,我想我们找到了超能力者。根据陈铭龙的分析,小刘不是死于交通事故。”
一把拿过张伟的手机,陈铭龙觉得自己讲更清晰一点:“教授,他是自己撞在树上的,那孩子开足了马力,冲向了树。”
“我来讲好吗?这是我的工作。”张伟又拿回了手机:“我把尸检报告和警方的报告做了对比,事实和结论并不相符,我的意思是,这孩子是自杀的。”
帝炎问道:“为什么这不写进报告呢?”
“不知道,可能警官有意隐瞒,他隐瞒了很多事,例如那个足球小子李华,很显然,他常常欺负小刘,小刘的档案里写着,他曾经去闹了一通,找过那个老师,李华的爸爸,还有球队的支持者,还有警官,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这就是你要找的动机和机会。”张伟分析道。
帝炎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责备全镇的人。”
“等等!童洁!童洁刚刚去那个女的家里了,快走!”陈铭龙等人马上反应过来。
而在另外一边,童洁却不知所以,安然的在吃着点心:“唔,挺好吃的,放了辣椒是不是。”
“真厉害,我整批只放了一小撮辣椒,那是小刘最喜欢的食物,我真的很爱他,他是我的儿子。”
“我的父母觉得我是怪物。”童洁讲到。
刘妈妈惊讶又有些愤怒的说道:“真难以置信。’
“知道放了辣椒不算什么,我能试出所有的味道,任何一种成分,例如这条毯子是羊驼毛和丝绸,再加百分之五的羊毛,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所有感觉器官都很灵敏,非常灵敏。”童洁说道。
刘妈妈赞道:“这真是太好太厉害了,你一直都这样吗?”
“你应该听听我父母怎么说的。我能听见他们的话,他们觉得我有病了,因为我完全忍受不了细菌,因为有时候我什么都不吃,他们祈祷能找到个人,任何一个人来娶我、”童洁说道了自己的伤心处:“但是我连一个吻都掌控不了,谁会愿意去娶我这样一个人呢?我唯一的强项就是做一个会走路的罪证化验室。”
“你告诉你妈妈你的感受了吗?”
“她都不肯和我谈。”自己离开之后,自己的母亲甚至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实际上,她什么话都不和我说。那是张伟的电话,他大概是知道了关于小刘的什么事,我要接下电话。”
这个时候刘妈妈将手放到了童洁的肩膀上:“电话不急,你还有我呢。小天使。”两人拥抱在一起:“没事啦没事啦。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童洁感觉自己很舒服:“感觉很好。”
陈铭龙阻止想踢门的张伟,然后扭开门:“等等!小镇不锁门。”
“随便你怎么说啦。”张伟举起了手枪走了进来:“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都是安全的。”
陈铭龙拿起了电话:“我打给童洁。”电话却在桌面上
此刻的童洁却坐在车上,她只感觉自己就沉浸在了爱的海洋里:“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找个倾诉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感觉,我可以什么都信任你。”
“你的确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