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2日,玉湘湖东部芦苇从中,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笼罩在三里范围。只见一男子卧躺在地,恶臭熏天,蒋真和一名助理正将尸体翻转过来,转过来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不禁心打寒颤,脊背发凉,一个人怎么可以死得这么恐怖,只见那具尸体,眼珠子带着玻璃体突出了眼眶,角膜显著混沌呈白斑状,瞳孔已不可辨认,白嫩的蛆虫从眼眶里爬进爬出,嘴里、鼻孔里都有蛆是蠕动,承受能力弱的几个工作人员,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一向淡定的蒋真也是眉头直皱,厚重的防护口罩也无法阻挡那股恶臭,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特案组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张队眉头直皱,心里直发毛,十多年了,大大小小案子碰到不少,却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死法。文哲带着他的电脑去勘察现场,这文哲的电脑可不是普通的电脑,外表看着像普通平板电脑,其实是双面显示屏,可以像普通笔记本一样开合,厚度却是普通平板电脑的厚度,更厉害的是,它竟然可以体感操作,摆脱了鼠标控制的二维空间,可以三维空间操作,正所谓于空气中指点江山,这电脑一点一寸都是宝,单小拇指甲大小的摄相头都是用5000万像素的哈苏改造的,市场上一台哈苏最少都十五万以上的,相当昂贵。而且使用的是LINUX系统,更别说电脑里面安装的微型扫描仪、高端探测装备,有搜索、扫描、记录、入库、对比信息等强大功能,比起人力现场勘察方便许多,效率也高得多。
“死者男性,年龄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法医学上,可以通过牙齿的萌出程度、牙齿的磨擦损耗程度对死者年龄进行估计。这和根据树木的年轮估计它的寿命一样有趣,婴儿在五至八月长中上门牙,在两周岁以上长出第二上臼齿,五岁岁换牙,开始长第一臼齿,到十二、三岁第二臼齿萌出,成年男子第三臼齿长出时间多在二十六至二十八岁,女性多在二十二至二十五岁。蒋真便是根据这一生长规律判定死者年纪,当然会存在误差,不过这就要等到进一步化验后才能得出结果了。“尸体已经过了僵硬阶段,死亡时间至少七十小时以上”,蒋真一边观察尸体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着一只蛆虫放进试管里,“身上没有发现致命伤口,只是膝盖处,手掌心擦破点皮,像是自己摔倒的,不过不致死,三分之二的眼球外凸,很有可能.”,她想说很有可能是被吓死的,但是以她从业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到底他经历了什么?会把自己吓死?
“张队,湖里还有两具尸体,”玉湘湖南面有玉湘山为屏,整个儿便似力气不足的小丫头,双手努力捧着一盆碧汪汪的绿水,却还是抱不起来,就那样坠在在腹间。这两具尸体被凸出的一截山体挡住,一般很难发现,文哲在周围勘探现场时,将尸体的相关参数值输入搜索系统,已定位出发现的那一具尸体,继续扩大感应范围,只听电脑警示器一直嘀嘀作响,文哲便四下寻找,全息投影上看到山体后面卡住的两具尸体。
蒋力雇来一艘小船,与文哲驶进山体后,一靠近山体,一向自制力超强的蒋力竟也扶船呕吐,当真是臭气熏天。当两具尸体运上岸时,只见尸体腹部膨隆,腹壁紧张,整个身体肿胀膨大,已明显呈腐败巨人观,颜面肿胀,无法辩认生前面貌,外型稍大的一具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外翻,连头发都是腐尸味道,恶臭难挡,更恐怖的是另一具尸体竟然没有眼睛!黑圆圆的两个洞,附着绿色的菌类植物,神秘地控诉着世间的罪恶。
法医的天职就是解开死者的“死因密码”,在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刻,往往是他们淡定从容,细致入微地去倾听“沉默的人”开口说出真相,蒋真便是这样一位优秀的法医,只见助理已经远远避开,她却投入地与“沉默之人”交谈着,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死者男,年龄大约在二十六至二十八岁之间,手脚皮肤泡软膨胀,手背、脚背处呈白色皱缩状,手脚大片皮肤已脱落成手套状,死亡时间至少七十小时,奇怪,也没有明显外伤,倒好像一下子突然停止呼吸的,”眼睛盯着那具被挖走双眼的尸体,饶是一向淡定的蒋真头皮也阵阵发麻,同时也让她对查出他们死因的念头更加强烈。“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几年的职业敏感告诉她,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大案,意识到这一点,她看了一旁忙碌的张队一眼,“这个案子需要封锁,不然会引起社会恐慌”。张队又何尝不知,这确实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大案子,也许这个案子会冲击他所有的认知。
蒋真发现无眼尸右手虽然皮肤已经脱落,细心的她还是发现嵌在腐肉里的透明晶体,用镊子取出,米粒般大小,一时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上的,“死者生前冲撞时太过用力,卡在肉里,所以即使泡在湖里这么久,并未丢失”。另一具尸体右手紧握,死亡的瞬间精神高度紧张,尸体发生剧烈痉挛,因此将手中的物品握得很紧。蒋真示意一个助理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掰开,里面竟是一款女士珍珠耳丁,经过一场阴谋的洗礼,它仍是透明洁白、珠圆润滑,仿佛那一切罪恶不曾与它有关。蒋真将证物放进取样袋里,张队接过凝视着那个耳丁,眉头紧锁,会不会有第四个受害者?
玉湘湖与玉湘大道的交接处,有道两米宽的缓坡作为缓冲地带,原馨看了那几具尸体后,恶意难耐,便在四处找线索,只见离第一具尸体五六米远的缓坡上,草地有些凌乱,她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一串脚印,三四步的距离,奇怪的是脚印整齐有序,而且踩得都比较浅,这应该是一个人悠闲踱步才能留下的,原馨怀疑会不会有是凶手的,只是很快就否定了,测得脚印长宽度,脚印的纹路与蓝衣尸对比,完全相同!而在蓝衣尸脚印的西边,对应的就是湖水了,有两串脚印,不如第一个整齐,倒像是脚下打滑,原馨脑里还原着当时的场景,“三个人当时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他们三个身上都没有致命伤口,自杀?蓝衣人为何慢了几步,导致死在芦苇丛中?而其余两人,则双双入湖,顺着水流,飘向那截突出的山体后面?”原馨思索着,眼光便落在那包庇尸体的山岩上,蒋力和文哲还在湖里寻找线索,眉目紧锁,一脸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