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云娘默然在原地,皇上不是知道自己是端庆宫的么,难道不该把自己送回去,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就因为这一模一样的容颜,自己就要放弃和睿端的感情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她以后该怎样见睿端,决不能这件事发生。
正殿内。
启文帝一路走来,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没想到那女子竟然能让自己一向冷静自持的皇儿破功。
这女子还真的是祸水。
“本宫要见父皇,你们谁敢再栏本殿下,别怪本宫对你们呢不客气。”太子怒吼出声,他心中就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若是云娘出了事,他一定要自责内疚死去的,当时为什么不仔细想象,若是当时父皇抱着云娘离去的时候,自己能拦住该有多好。
可是当自己想起,已经迟了,迟了。
“让开。”太子看着众人都站在原地围着自己,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气怒低吼出声,他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孽障,你究竟想干什么。”启文帝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太子的话,一时也上了气,冷声喝道。
听到启文帝的声音,太子不可置信转过身看向启文帝,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难道自己最终还是迟了么?迟了。
扫视了一圈,启文帝自然而然忽略太子的目光,并未解释,神色莫名,低声道:“都给朕出去,太子留下。”
“诺。”众人拱手行礼,便都鱼贯而出。
启文帝从太子身边走过,微微一顿,然后便径直走向上首落座。
太子此时还陷入巨大的打击之中,未回过神,而启文帝也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二人都未看口,殿内陷入了寂静之中,一室静默。
“儿臣求父皇,把人还给儿臣。”太子径直跪了下去,声音嘶哑道,他不管云娘究竟如何,现在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绝不能让云娘再受到伤害。
启文帝,眼眸微敛,好似根本没听到似得,心中却烦闷之际,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儿子究竟为了那个女子做到哪一步。
见启文帝没有反应,太子也顾不得许多,再次开口道:“儿臣请父皇,放了云娘,把她还给儿臣。”
闻言,启文帝,猛地睁开眼,直直的望着太子,许久才轻笑出声:“太子说的是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
这难道是不放人,莫不是父皇真的要纳云娘,一想到这种可能,太子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出声:“父皇今日从漪澜殿抱走的女子,便是沈云娘,请父皇把她还给儿臣。”
“哦!原来是她。”启文帝,神色莫名似笑非笑的望着太子,语气淡淡的,似漫不经心一般。
“朕若说她不再这里,你会信么?”启文帝玩弄这手上的杯盏,语气淡然道。
太子并未开口,可是那神情摆明了不信,就那样直直的跪在殿中。
启文帝眼中掠过一丝阴霾,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半晌才道:“若是朕说,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还要么?”
闻言,太子身子微微一颤,身子单薄的好似随时都能被风吹走,心中虽然早已猜测到,但是亲耳听闻却是那样的心痛难捱。
就在启文帝以为太子会放弃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太子半晌出声道:“不管云娘变成什么样子,儿臣都不在乎,求父皇把云娘还给儿臣。”
听完太子的一番话,启文帝,神色莫名,手也微微一颤,好似不可置信般望着下首跪着笔直的太子。
那个女子果真不是善类,太子已经被她迷得晕了头了,启文帝神色一禀,压抑着怒气道:“你既然知道她不是清白之身,自然也清楚她已经是朕的女人,太子莫不行秽乱后宫,觊觎父皇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我的,是你强占了她,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云娘。”太子被皇上的话,激怒了,一时气愤的站起身反驳。
启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虞,淡淡的瞥了一眼太子,语气冷然道:“若是朕一定要阻止呢?”
“父皇,别逼儿臣。”太子很是压抑,痛苦的紧蹙眉头道。
“朕若是逼你,你想怎样。”启文帝,语气强硬,步步紧逼道。
“若是父皇一定要逼儿臣,那就别怪儿臣不孝,儿臣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云娘的。”睿端好似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
启文帝直直的望着睿端,好似要确认睿端话中的真假,但是那眼中的坚定却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为了那个女人可以放弃所有。
“哈哈哈哈哈。”启文帝狂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睿端,神色默然:“朕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与自己的父皇作对,朕这二十年对你的爱护比不上你与这女子相处短短几个月,朕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好儿子。”
“父皇。”睿端心中不忍,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比较父皇,云娘更需要自己。
“朕偏不如你所愿,来人把太子待下去,禁足端庆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出入。”启文帝平复了心情,语气冷冷的怒吼出声。
刷的一下,便从门外进来侍卫,把太子带走,。
太子不想走,可是无奈,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的,自己压根不是对手,他想求父皇,可是父皇压根不理自己,索性还是自己再另想办法,总有机会救出云娘的。
看着一言未发就被带走的太子,启文帝瞬间好像苍老几十岁,身子微微一个踉跄便瘫软在椅子上。
太子已经被沈云娘迷惑住了,眼下只能除掉沈云娘,可是若是直接处理了,那么太子一定会与自己产生隔阂,而且说不转还会反目成仇。
想了许久,目前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彻底让太子放弃沈云娘,与沈云娘毫无瓜葛。
脑海中忽然又闪现出沈云娘那相似的容颜,若不是沈云娘出现的时候地点都太过巧合,很是蹊跷,又或者她和太子之间毫无关系,那自己还真的舍不得除掉她 ,因为她实在长得太像了,就连自己恍惚看到那熟悉的人了。
想了许久,启文帝,才抬手,拿过朱笔,展开一页黄帛,一笔一划写着决定人命运的旨意。
烛火摇曳,或许从这一刻,众人的命运都偏离了轨道。
御花园,已经是月上夜中了,各宫也都熄了灯,而却还有一个人正在四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他明明与她约定好的,就在宫门处碰头的,可是自己去宫门处询问却迟迟都得不到消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宫内各处也都查探过了,她说去见结拜姐妹,可是到现在却没有人影,就算临时有事也该通知自己一声吧!若是自己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从何时自己把她看的这么重要,她只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可是自己就是放不下,莫不是自己中了魔。
心的一处好空虚,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去了,抓也抓不住,好痛的感觉,神色迷茫的站在这园中,整个天地之间好似就剩下了自己一人了。
整个人好似都虚脱了,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钟翠宫内。
屋内黑漆漆的,纱蔓被风吹的一闪一闪的,很是轻柔,突然一阵紧切的敲门声响起,床上的人,眉头轻蹙,语气不耐道:“谁呀!吵死了!”
“娘娘,奴婢是千夏,有要事禀告。”千夏压低声音道,却是难掩心中的焦急。
“吵什么,大半夜的,别烦本宫。”柔妃冷声道,语气还有一些被吵醒的起床气。
千夏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语气焦急道:“娘娘,是瑞王出事了。”
屋内半晌都没有声音,许久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柔妃披着披风,神色冷然,眉头紧蹙道:“你刚才说瑞王,出了什么事了。”
“回娘娘的话,今日宴会散了之后,瑞王便先行离去,可是他并未出宫的找人,刚才是瑞王身边的小厮来禀告的,现在天色已晚,瑞王一个外男,留在宫中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会乱说什么。”千夏恭声回禀道。
“那还不赶紧带路。”柔妃闻言,直接出口训斥道,脚步已经先行离去了。
千夏愣了一会儿,便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尾随其后。
柔妃刚走到御花园,便看到瑞王神色莫名的瘫软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莫名,顿了一会儿,才踱步上前。
“王爷。”柔妃轻声道。
瑞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猛地转身脱口而出:“墨白。”可是当看到是柔妃,眼中的,亮光便黯淡了下去。
“谁是墨白。”柔妃疑惑的询问道,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对于从瑞王口中说出来的名字很是反感,若是自己没有猜错,那一定是女子。
是什么时候,瑞王竟然喜欢上另一个女子,他不是只爱自己一人的么,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自己一点要相信瑞王,他不会辜负自己的,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别人不可能比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