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去去留留,公车停停走走。没有一处可以歇息太久。秦莫染想起一句话:人活着,就注定疲于奔波劳碌。生存不易,每个人都在为生活拼命。
“嘟嘟嘟”
一辆银白轿车停在秦莫染身旁。一个黑衣男子从驾驶位下来,绕到靠近秦莫染的车门前,为她打开车门:“秦小姐,冷总请您上车。”
车里,冷烨慵懒散漫地斜倚在后座上,双眼微磕,纤长睫毛投下一片暗影,隐藏起他锐利深沉的眸色。几缕墨丝落在额前,冲淡了他往常冷峻威严,谦谦君子的形象,多了几分桀骜不驯,狂野不羁。
秦莫染推脱就往旁边行人道走去。
“上车。”冷烨冷冷出声。
秦莫染思量了一会儿,终究上了车。
“你就那么怕我?”冷烨睁开眼。
“没有。”直觉告诉她,冷烨很危险。她有必要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那你靠这么远。”后座有足够大的空间,她整个人快贴到车门上。
“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亲近的地步,没有靠得太近的必要。”秦莫染时时刻刻都让自己保持着理智清醒。
冷烨眯起双眼,寒光凛凛:“是,我们不熟。”
秦莫染听到冷烨怪异的声音侧过头,撞进冷烨危险的眸海,像一块吸磁,卷人跌进漩涡。艰难地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你骗安琪,就不怕她拿合约来找你对质。合约上应该没有那项条款吧。”
“她的那份合约已经不存在了。”
好像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冷氏,果然是冷氏。”
秦莫染有些感慨,却不知道是为安琪还是为自己。即便安琪了解合同的每一个细节,知道森山的说辞是假的,她也拿不出证据。至少在森山说出那些话时,她就没有了。
“作为冷氏进驻影视业的首发,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任何的纰漏,都是溃不成军的开始。她想成为这个漏网之鱼,显然道行太浅。”
不得不承认,冷烨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被迫取舍,也会为自己图谋到最大的利益。
“看来有人要对付冷氏,对付你。”
冷氏在其它行业的地位是毋容置疑的,它的成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当它在那些它熟知的领域有所作为时,不会有人质疑反而是竞相支持以换得后期回报。在影视业,它如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若是不悉心呵护,向大家呈现一个健康稳定的初始状态,任何一个举措都很难得到信任。一旦它的商誉在此受损,一损俱损。那些虎视眈眈,蛰伏觊觎的猛虎,不会留一丝喘息的机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战略错误导致的兴盛衰败不在少数。
“无论是冷氏,还是我都不会有成功的可能。”冷烨掷声有力,王者的狂傲。
秦莫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厉害的角色。在刀光血影的商业战场,不是谁都能得以生存,让那些老奸巨猾,柴盐不进的老油条心生畏惧,甘愿臣服,就算是再有异心,也只能在暗地里张狂。
冷氏老总裁冷傲天突然逝世,庞大的冷氏企业群龙无首。内部争斗愈演愈烈,企业每况日下。当时的商界之王曾坦言:“失去了冷老的冷氏,如同一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内部的蛀虫会一点点蛀蚀以往积累的精华,最后轰然崩塌。传奇,终归是陨落。”
当所有人都在扼腕叹息世事无常时,冷烨出现了。他雷厉风行地整顿内部,开疆拓土,在众人各怀鬼胎的境况下取得前所未有的斐然成就。他的智慧,他的谋略,无不让人钦佩仰望,尽管他还只是一个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年轻人。没有人敢轻视他的年轻,年轻正是他最有力最致命的武器,毫不费力地就击败了一大片已步入垂暮之年的商场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