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攸宁眸中闪过喜色,道:“你怎么来了?”
皇甫流殇清逸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没有回答,径自走到上官攸宁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道:“你想去黑山!”
语气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道。
上官攸宁见他收了笑意,一脸的凝重。知道瞒不过他,便点点头,道:“留着无用,不如趁萧正雄和魑魅二杀都不在,将它灭了。看着心烦。”
皇甫流殇点点头,见上官攸宁一脸的坚决,道:“不过恐怕这这段时间你难以出京了。三日后皇帝大寿,之后会进行护龙山狩猎。你身为太子妃未婚妻的身份,必定不能缺席。”
上官攸宁点头,道:“我知道。我正在考虑。”
皇甫流殇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便一切小心行事。”
上官攸宁点点头。
皇甫流殇看了上官攸宁一眼,见她面色有几分疲惫,眼睑下有淡淡的阴影,想起今日大殿之事,不由得眸子冷了几分。
“你可认得赫连思成?”皇甫流殇径自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朝上官攸宁招手。
“嗯?不认得?那日在城门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了?”上官攸宁狐疑,说着向他走去。
待上官攸宁走到距离皇甫流殇一步之遥,便停下了。怔怔地看着他。
皇甫流殇伸手,一把将上官攸宁拉进怀里,上官攸宁一惊,想起起身,皇甫流殇哪里会让她轻易逃脱,一双胳膊有力的禁锢着她的腰身,随即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
“别动。”
上官攸宁闻言,停止了挣扎,轻轻的扭转了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脑袋轻轻的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上官攸宁觉得说不出来的安适。
皇甫流殇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暖意,深邃的瞳眸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满足。
上官攸宁在他怀中突然想起刚才的话题,开口轻声道:“刚才你问我可认识赫连亲王是怎么回事?”
“今日宫宴我见他看到你时神色有异。以为你们认识?可能他认错人来吧!”皇甫流殇解释道。
“哦。”上官攸宁无意识的点头。此时的上官攸宁如一般陷入爱情的少女,一向细腻的心思此刻因为皇甫流殇而变得迟钝,丝毫没有质疑皇甫流殇的回答。
在上官攸宁看不见的头顶上方,皇甫流殇眸子越加深邃沉静,皇甫流殇修眉微蹙,想起今日赫连亲王的反应,绝不会是认错人的样子。事关怀里的小女人,他丝毫不会马虎,想着还是回去叫人查探一番。还有段熙冉和段凤娇,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对上官不利。也不得不随时提防。
想起今日段熙冉看到上官是贪淫的目光,皇甫流殇眸中闪过杀意。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皇甫流殇眸中的冷意和杀意尽散,柔溺的目光仿若春江夜色里浓浓的雾水,弥漫整个江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夜色渐深,月亮转过朱红的阁楼,明月半墙,映袅娜竹影斑驳。
第二天一早,上官攸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上官攸宁睁眼看到的便是绯红的锦华床帐,她认得这是自己卧房的床。
起身坐起,刚穿上绣花鞋,门吱扭一声开了,进来一身绿衣的青樱。
“小姐,你醒了?”青樱道。
“嗯,什么时候了?”上官攸宁问道。她记得昨晚和皇甫流殇在书房,怎么睡到自己卧室床上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姐,已经快巳时了。青衣说您昨夜睡得晚,叫我晚些叫您。”青衣回道。
上官攸宁点头,想来青衣却是知道皇甫流殇什么时候离开的了。便也没再说什么,起身洗漱完,待青衣端来早饭用了。上官攸宁便又进了书房。
上官攸宁这一进书房,便是一直忙到了傍晚。中午也是叫青衣将午饭端来书房吃的。
到了傍晚,上官攸宁推门而出,此时夕阳还未完全下去。橘红的夕阳挂在扶风轩前的屋檐上,将屋顶照的通红一片。上官攸宁伸手遮在眼前,看向扶风轩院内。院子由于有了人住比刚入住时显得有了人气,院内的花木由于青衣的照顾欣欣向荣,一派繁荣景象。院子西墙的一人高的月季从枝繁叶盛,硕大的鲜红色花朵嫣然绽放,一派热闹景象。
院中静静无人,上官攸宁抬脚向厅堂而去。
刚到院门口,还未进屋。便有一道白光飞冲而来,上官攸宁也不躲,一脸笑意的伸手接住那一团白。
响声惊动了屋子的人,青樱和青衣同时朝门边看来。
“这小东西仿佛又重了不少。青樱,你是不是给它吃得太多了。”上官攸宁抱着白色物体进了屋子,见青樱正坐在厅堂正中的桌子旁,桌上放着一针线篮子和一些布帛,便是在做针线,青衣也在一旁坐着。
见上官攸宁进来,青衣起身,上前躬身行礼,道:“小姐。”
上官攸宁摆摆手,想这青衣跟了自己这么久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凡是过于认真,便笑道:“以后和青樱一样,没人时候不必多礼,我们都是自家人。坐吧。”
青衣转头见青樱仍坐在那着活计,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犹豫了下,点点头,便立在一旁。
上官攸宁见她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她自幼在灵修宫长大,从小便被教导尊等级,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轻易改变不了。不过看她和青樱能和谐相处倒也是不错了。
青樱就不同了。从小便跟在自己身边,爹娘和自己都对她不当外人,从小便一起玩到大,与其说是贴身丫鬟,不若说是姐妹,又加上她性子单纯活泼,自是从来不怕自己的,在自己跟前哪里有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