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为贱啊…
这句话重重的落在姬修的心口,他勃然大怒,暗眸透出层层寒意,直射皇后。
而他怒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吴姬,而是他的挽儿,照她这样说,他的挽儿也只是个贱妾了?
挽儿是这个世界上最明媚的女子,他爱她还来不及,又怎容他人随意指骂?
皇后感到头上的阵阵压迫感,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狠狠攥紧拳头,努力藏住眼里的泪水。
姬修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深沉的暗眸闪过一丝嘲讽,冷声道,“这些年朕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让你越发的让朕失望了,也罢,从即日起你便在朝霞宫好好闭门思过。”
皇后的身子颤了颤,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毯之上,哭的梨花带雨,抬头,她用眼神诉说她的委屈,“皇上,您这是要禁足臣妾吗?!”
姬修缄默不语,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的眼泪又淅淅落下,她用衣袖轻擦泪水,哭诉道,“皇上,都这么多年了,臣妾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更何况,我从出生就知道要嫁给您,这些年的情义您不会不知!”
姬修道,“正因为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朕身边伺候,朕对你才处处忍让,朕何尝不知,从小你就是朕的准皇后。”
他轻摇头,接着道,“可这些也不能成为让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皇后的身躯狠狠一颤,她低下头,不是沉默不语,而是无话可说!
可是她心里的苦涩又有何人能体会的到?
她身为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小心翼翼的做人,来博得皇上的宠爱?
皇后自嘲轻笑,当年孩子没有了,如今连宠爱也不再有。
果真无情最是帝王家!
她艰难开口,“臣妾…遵旨!”
皇后脚步沉重的走出承乾宫,一脚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
兰心连忙迎上来,她看着皇后眼眶发红,神情憔悴,急忙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一把甩开兰心馋着她的手臂,艰难的走下台阶,截然没有了之前骄傲的模样。
兰心一惊,急忙跟上。
冷冽的寒风卷着雪花迎风而来,几名侍女在门外清扫着残雪,寒风袭过她们的身上,侍女们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小侍女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眼,扫把一放,跑到另外一个侍女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画儿姐姐,你听说了没有啊,咱们的小姐,就是当今的皇后,被禁足了。”
这消息不到半日,整个皇宫内外便全部知晓了。
画儿扫了一眼那侍女,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轻声道,“多嘴多舌,就你忍不住性子问道,这消息也是刚传到咱们府上的,听说老爷大怒,气的正在书房发火呢!”
侍女嘿嘿一笑,摸了摸额头,谄媚问道,“画儿姐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画儿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她低声道,“咱们做奴才的,还是少说话为好,快点干活吧,今天扫完雪还要打扫内院呢!”
侍女眼睛转了两圈,连忙点头。
李丞相府,书房内。
屋内一名中年男子双目通红,脸色涨红,明显是忍着极大的火气,而在他身前的那名年轻男子,面上淡然,悠悠叹气,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李盛拍桌而起,怒声道,“你赶快去给我调查调查,皇上是为何禁足我静儿!”
李轩轻叹气,面容清淡,一副无奈的模样,无语道,“父亲,皇上禁足妹妹,自是有他的道理,您不必大动肝火。”
李盛眉头一横,胸口起伏不定,大怒道,“为父如何不动肝火!静儿执掌后宫这些年,皇上他说禁足就禁足,且不顾夫妻情义,这大权明日就要落在他人之手了!”
李轩眉头轻蹙,手指附上额头,轻微按了按,愁声道,“文静的性格我最了解,她的名字虽”文静“但为人却不文静,在府里她便目中无人,嫁给皇上后她肯定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行事,如今,皇上肯定是忍无可忍才这样做的。”
“哎呀,你这不惊不喜的性子到底随了谁啊!她可是你亲妹妹啊!如今她被禁足,咱李家的地位也会随之掉落的!”李盛在屋中来回渡了两圈,急切说道。
李轩看着他这位父亲,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您能不能别把权利看的如此之重,文静已然成为了皇后,您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您还想让李家的地位在高到那里去?”
李盛脚步微顿,随即一怔,他冷哼一声,理所当然道,“当年要不是为父,皇上他能坐稳皇位吗?皇上一出生我便受先皇之意成为他的老师,后让文静成为他的皇后也是先皇的旨意,这些年,为父教导了皇上多少为人处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何还要禁足我静儿?!”
李轩一愣,唇边苦笑,微微拍了拍净白的额头,他好像真的不能理解他父亲的想法…
我真的是你和娘亲亲生的吗…
为何差的这么大啊…
“轩儿?轩儿?你有没有在听为父说话啊?!”李盛双目怒瞪李轩,大声说道。
李轩摇头苦笑,看来这有待核实啊…
他伸手制止了李盛的怒吼,无奈道,“好了,您别生气了,我派人去调查便是。”
李盛双目狠狠瞪了一眼李轩,道了句,这还差不多。
“哎…”李轩轻叹气,他要马上去找娘亲,证实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