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被圈在其中,皆背靠背将后背交给队友,全都警惕地看着外围的人,极力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那一个个围成圆圈的士兵,不断变化,不断重合,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却是难上加难!
新兵们心一横,执起长矛就朝围成圈的士兵身上冲去,被兵刃一挡,长矛矛头向下地落向空地,颤巍巍地插在地上再也拔不出来。手中空无一物,便赤手空拳地朝他们身上砸去,一时间,招式缭乱,看花了云璃的眼。
有人眼见自己的兵器已失,乘人不备之时从靴间拔出一把匕首,就朝外围的士兵身上捅去。云璃眸光一凝,飞身腾空跃起,一个旋踢便将新兵手中的匕首踢落场外。新兵也因着过猛的力道一下跌坐在地上。
每一次的练兵大会上,为免误伤,用的都是事先加过工的武器,戳在身上虽会弄疼,却不会弄伤。而那个新兵为了能过关不择手段,竟将匕首对准自己人!
云璃高呼一声,打斗即止,众人都敬畏地看向她。
她冷冷地站在场中央,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扫视过场中的众人,一股无形中的冷厉生生地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良久,她才冷冷一笑,道:“疏香,无视军纪者,应如何处之?”
“轻者杖打三十大板,重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疏香缓步走来,轻缓的声线在人群中缓缓回荡,好似在讲家常一般从容,却是将地上跌坐的男子吓得浑身打起了冷颤,想要站起也是不能。
“好,那再加上一条同胞相残呢?”
“杀无赦!”
“你不能杀我,我的叔叔是当朝国舅,若你杀了我,我叔叔定不会放过你!”倪运急急开口,一双眼傲慢地看着云璃,他的叔叔可是当朝国舅爷,姨娘是当今最受宠的倪贵妃,她云璃就算再只手遮天又怎样,若是她敢动他一分毫毛,他的叔叔和姨娘绝不会放过她!
“你说本司主不敢?”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云璃冷笑出声,一把抓起新兵的衣领,将他如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一双清冷傲然的眸子直直窥视着新兵,危险地眯起了眼,他说她不敢,是么?
这世上还不曾有过她云璃不敢为之事!
倪运胆怯的迎视着云璃的目光,那双眸凌厉冰冷的窥视着他,衬着那张脸更加冷峭紧绷,无形中散发着阵阵寒意,紧紧地压迫着他的呼吸,令他想要逃脱也是不能,牙齿打着寒颤却也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
看着倪运如此的模样,云璃缓缓自唇边勾起了一丝嗜血的笑意,缓缓开口:“这世上还没有我云璃不敢为之事!”
闻言,场中的众人都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恐惧感由心底促然升起。
倪运更是不可置信地打着哆嗦,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她倏地一扬手,将面前勉强站立的倪运一把松开,冷冷开口:“军法处置”。
闻言,倪运一双眼募地睁到了极致,似是极为惊恐,极为不信,他好歹也是出身一代世家,不过只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来这儿玩玩,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不,不,他不能死?她不能杀他?他身后的靠山如此强大,她是决不敢招惹的!
“你不能杀我!”想到此,倪运立马胆子也变得有些大了起来,胆大地回视着她。
云璃凝眸朝他看去,不敢杀,笑话!那她云璃偏要杀一个试试,薄唇轻吐,如冰如霜:“拖下去,杖毙!”
闻言,倪运立马瘫软在地,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如黄河之水一般尽数散去,只余下了无边无垠的恐惧。
云璃一招手,立马就有士兵小跑着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倪运强行拖了下去,他还犹自不可置信一般,愣愣地任由着自己被人拖了下去,只是片刻便反应了过来,他惊恐地大喊出声:“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叔叔是当朝国舅,他不会放过你的、、、、、、”直到他被拖至练兵场的尽头,仍陆陆续续地传来他万分惊慌的几个字:你不能杀我!
也许他从不会想到,或许就连做梦也不会想到,向来锦衣玉食,出生世家;仗着叔叔是当朝国舅,姨娘是当今最受宠贵妃的他;一向在锦城耀武扬威的他,今日竟会死在练兵场,就算他身后有着无人能撼动的靠山!却还是不能救他分毫!
场中的众人看着他被拖了下去,更加敬畏地看着场中的云璃,如看神谛一般崇拜敬慕。
“比武打斗讲究的是一个道字,若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不仅违背武道,更是违背人道!”云璃一声厉喝,高亢的声线在场中央极其响亮,“你们,肯做这样的人吗?”
“不肯!”没有犹豫,没有彷徨,坚定地声响响彻上空。
“好,今日本司主要你们记住这句话,至死方休!”云璃冷厉的眼缓缓从场上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倏地一挥袖子朝高台上走去,顿时霸气横生。
倪运被人拖出圈外,不过片刻的功夫,场上又开始了打斗,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出花招,人人皆是全力一搏,奋力向外突围而去。最终,有一百人突出重围,编入护龙队,余下七百人编入护龙司麾下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