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香,你给的究竟是什么药?”女子厉声一喝,疏香见惯了云璃这般冷然的神情,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倒还是身后的女子微微地颤了一下身子。
“阿璃,这北燕太子甚是多疑,且又熟读医书,一般的药物到了他的面前,难保不会被识破,我只有将迷药加到蚀骨香里,只是没有想到,他却是能坚持那么久!”见云璃一张脸冰冷至极,如笼着寒霜一般,疏香这才娓娓道来,传闻北燕太子自小便熟读医书,是以她这才将迷药加到蚀骨香里,以防被他识破,却是没想到他竟会坚持那么久!
还差点将司主、、、!
再次抬头,疏香怯怯地看向云璃,却见云璃一张紧俏的脸愈加风云密布,是以便怔怔地闭了嘴,不再多言。
云璃朝着床榻看去,此时,床榻上的男子安静地沉睡着,月光缓缓倾泻而下,野性俊美的脸庞融在月光中,安静得如初生孩童般沉静的睡颜。
目光缓缓下移,在他悬着月白令牌的腰间停驻,嘴角冷冷一笑,伸手一下便将月白令牌从他腰间扯了下来。其力道之大,像是发泄,又像是愤恨,直将男子腰间的衣衫也剥落了一大片,这才罢休!
“玉姑娘,还请麻烦你留在这儿看好他!”云璃抱着拳头朝着女子灿然一笑,客气地道。
自那日后,云璃便知道了红衣女子的身份,原来她便是云城传为一时佳话的女主角,蒙将军的红颜知己,馥雅轩头牌馥玉子!
听她言,如今被北燕太子强行入住的将军府守卫极其森严,每日里都会有几批士兵轮流换班,怕是连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除了北燕太子贴身的月白令牌!
北燕太子武艺极高,要想从他身上取得月白令牌,恐怕也只有在他最不防备的时刻才行,是以,他们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只怕是委屈了馥玉子了!
“云司主,玉子一定不负司主重望!”此时,玉子已除去了遮面的轻纱,一张俏丽乖巧的脸上一脸凝重,秀丽的眉间紧紧蹙起,倒是与她今日白天里的妖媚相差甚远。
“嗯”云璃轻哼一声,也不多言,又急急地随着疏香离去了。只是临行前回首看了玉子一眼,眸中是令人看不懂的意味。
大门哐当一声关闭,玉子转过头,将视线移向床榻上的男子,眸中一片清冷暗沉。
半夜时分,天际黑如沉墨。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寂静的街道上,伸手不见五指,云城被北夷占领,虽明文下令不准扰民,却还是有人不顾指令搜刮了不少大户人家的财宝金银首饰,弄得云城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家家户户早早地便关门闭缝,此时已至半夜,家家户户已然酣眠,只有更夫敲锣的声音在街道上不断回响。
此时已值深冬,天气愈发地冷寒,更夫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放到嘴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又慢悠悠地朝另一方向而去。
倏地,几道矫健的身影迅速翻越过云城墙头,在寂静的街道上空飞速掠过,待掠到街角拐弯处之时,为首之人朝他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分头行动,一行人便迅速地一分为二,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也不知是谁家的狗儿猛地一阵狂叫,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直引得主人一番咒骂声后才又搂着怀中的娇妻安然入眠。
寂静的街道上,只余更夫的敲锣声和吆喝声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