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仿若受惊般蹭的一下弹跳起来,大声嚷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视线在屋内流转,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张古旧的床上。
于是,史上最悲催的一幕出现了。
桌子被移至床边,男子潇洒地端坐在凳子上,继续他的风度翩翩,丰神俊朗。不时朝云璃看来,似笑非笑。而云璃则窝在床边,悲催地吃着她的饭。
破旧简陋的屋子,临桌吃饭的男女,仿佛一对老夫老妻一般温馨从容。远离世俗,远离喧嚣,宁静而美好。
这日晌午,陆续有人送来珍宝首饰,绸缎布料,更有专人为她量体裁衣,陆续而来的人生生将这间本就不大的屋子挤得人满为患。
云璃看着堆积在桌子上的珍宝首饰盒,不禁抚额,她从不喜在身上佩戴这些饰物,更遑论如何挑选了。本来云璃以为,他说嫁他就只是简单的行一下跪拜之礼,却不想他竟如此重视。一寨之主成亲如此阔绰,光是珠宝首饰就已堆积成山,想必这些全是这些年他们的抢掠所得,云璃眸光一凝,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亲手将他们逮捕,让他们认罪伏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入夜时分,天际漆黑如泼墨。
一间毫不起眼的偏僻小屋内,灯豆被挑得通明,桌案上,是一盘将完为完的残局。桌案边,男子伸手捻起一枚白子放至嘴角边,似是细细思量,眸光定定地审视着棋盘上的走势。突地好似看到了必杀的一招,男子迅速落子。
忽而,一阵风拂过,桌案边,不知何时,已多出了另一个身影。修长的手指伸出捻起黑子状似漫不经心般地随意放置一个位置。尔后。男子神色大变,好似焉了的茄子一般,讪讪地开口:“怎么总是赢不过你?”
“还不就是你棋技烂咯!”随风而至的男子温雅地开口,脸上半张面具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你终于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伸袖拂过桌面上的棋子,将白子、黑子分拢后,不认输的大叫一声:“再来一局,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面具男子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陪他再战。
这一战,至天明未明,也不知是谁输谁赢,只知灯烛里的灯油已燃烧殆尽,枯然成灰。
这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这日,宜动土,宜祭祀,宜出行,宜嫁娶,总之,万事皆宜。这日,是她云璃与寨主大婚的日子。
早早地,便有大堆的婆子前来为她梳洗打扮,穿衣佩戴,来回折腾了两个时辰后,才堪堪装扮好。
云璃定定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姣好的面容上,是被精心修饰过的脸,如远山般的黛眉,一双秋水般盈盈而动的清丽双眸,鼻梁高高耸起,鼻梁下,是如殷桃般水嫩的双唇,此时正紧紧抿着。头戴凤冠,冠前的流苏缓缓垂下为本就极美的她平添了一丝魅惑,一丝神秘。鲜艳的大红嫁衣,其布料华贵之极。上锈鸳鸯戏水图案,绣工精细,栩栩如生。衣摆处,上缀鱼目般大小的珍珠,华丽至极。
云璃想,若是穿上这样的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那画面肯定是绝美至极的,只是她这一生或许都没有机会了。
“姑娘可真美!”老婆子为她装扮好后,真心地夸赞道。
“是婆婆的手巧。”云璃真心夸赞着老婆婆的手艺,都说新嫁娘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而她云璃,今日有幸成为了那位最美的新嫁娘,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若不能将整个山寨绳之以法,又怎能对得起她今日所付出的一切!
冷冷地笑意勾上嘴角,阿湘,是吧!咱们骑馿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