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午觉,并没有顺利睡下去。
没几分钟,之前制作组分配给他们用来联络的手机就响了,端木白皱着眉接了,这破手机居然只能外放,那头有机械的女声说着:“接下来,请按照第一次任务之后得到的线索,找寻宝藏的下落!”
宋倾本来被他抱着还真打算睡个午觉的,一听这话顿时奇了:“什么线索?”
她怎么不记得导演有说过什么线索?
端木白淡淡一笑:“只有男组员知道。”
帐篷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是端木白的随行导演抓鱼回来了,哈哈大笑着回来朝端木白献宝:“三哥,小溪边上鱼还真不少!我抓了好多鲫鱼,咱们怎么吃?”
端木白坐起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匕首甩到外面:“收拾干净了,烤了。”
“好嘞。”
宋倾惊奇地看出去,那个高大威猛的随行导演像是乖巧勤劳的小蜜蜂,屁颠屁颠地跑去收拾鲫鱼了。
“他是你的人?”
端木白起身,顺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呵呵地说:“嗯,是柱子手底的人,爱好摄影,就给弄进来跟着我了!”
宋倾撇撇嘴,佩服地看他。
大哥你这是弄个跟班的进来伺候你吗?!
“我们拿到的线索是什么?”
端木白无语地翻翻白眼:“紫色的。”
“啊?”
“只有三个字,紫色的。”
“噗!”
宋倾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节目组真是会玩。
紫色的?
紫色的花草,还是紫色的天空,又或者是紫色的梦境?
他钻出帐篷,转头朝她伸出手:“来,先去看看这两人怎么弄吃的。吃完饭去找找有什么紫色的东西在这附近。”
她点点头,伸出手被他拉着站起来。
就在小溪边,一高一矮两个随行导演正在说说笑笑地杀鱼剖鱼,去了鳞剖了肚,那个跟着端木白的叫做黑子的随行导演是个有些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拿树枝把鱼叉起来,正在找干草准备生火了。
“三哥,咱们没有带佐料怎么办?”
端木白看了宋倾一眼。
她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孩,没有调料和盐,也是吃得下去的!”
“烤了吧,别烤焦了,不然小心你的皮!”
黑子立即笑嘻嘻地答应了。
端木白拉着她的手,朝小马招招手:“小马是吧?你接着拍,咱们去找线索做任务了。”
小马立即端着摄像机跟过来,三人两前一后地在营地周围搜寻起来。
节目组既然在他们安营扎寨之后才打电话发布任务,说明线索就在附近,不会太远。
“去那边找找吧。”
宋倾指着不远处一处相对平缓一点的小盆地,那里远远看去有大片的紫色花朵。
端木白点点头:“嗯,去看看。”
他们顺着山间的草地朝上游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那一片紫色的植物前,离近了看,却又不像紫色,而是紫中带着墨绿,枝桠的顶部开着紫白的小花。
“原来是紫苏。”
宋倾奇了:“你认识这草?”
“嗯。是紫苏!线索应该在这里!咱们找找!”
两人为了节目效果,做出拼力寻找的样子,分头在紫苏丛里翻找起来。
宋倾只翻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草丛里的包裹。
只不过嘛!
要是太容易就找到了,节目看着就没意思了!
她直起腰,苦恼地皱眉:“真的会在这里吗?”
端木白看她一眼,她脸上的神情虽然困惑,却带着暗藏的坏心眼,嘿,这女人一定是找到了。
他配合地皱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应该是在的。咱们再仔细找找?!”
宋倾一听她的语气,虽然听着沉重疑惑,却带着只有她才能听得出来的荡漾。
她知道,他知道了。
她嘟嘟嘴,弯腰装模作样地翻了两下,把那个小包裹拎了出来,大叫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小马将镜头拉了个特写,拍下了这“欢欣鼓舞”的一幕。
………………
而在宋倾和端木白在节目组探探险,谈谈恋爱的时候。
冯楚楚正万念俱灰地呆在她父母的家里养胎。
这天晚上,冯远下了课之后回到家,老婆正在外面打麻将,冯楚楚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正在以泪洗面。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家里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也难怪他老婆宁愿在外面打麻将也不愿意回来。
“吃晚饭了吗?”
冯楚楚急忙抽了张纸巾摁了摁鼻涕,摇头:“没呢。爸,妈妈还在外面没回来,你吃饭了没有?”
冯远也摇摇头,随即无奈地叹气:“我也懒得做了,走吧,出去吃。”
冯楚楚抽抽搭搭地说:“爸,我不想出去了。咱们下点面条垫一垫吧?”
冯远累了一天,可是看她哭得脸都肿了,只有点点头:“嗯,我去煮面!你也别哭了!靳南只是判刑四年,已经是上上下下打点的结果了!只要等四年,他出来了,你还是靳家太太,别这点困难你都忍不了!”
冯楚楚顿时被训得委屈死了。
“爸,我哭都不能哭了吗?阿南坐牢,我现在只能住在这里,家里房子都被金巧给卖了,她卷着钱出国逍遥自在,连我和孩子都不管了!我不哭,难道还能笑得出来吗?”
冯远被她叽叽喳喳一番话顶得来的脾气。
“你就这点出息!”
他气得直跺脚,指着冯楚楚的鼻子就训斥起来:“花了这么些年的时间,你嫁给靳南,现在靳南虽然坐牢了,可是靳氏是上市公司,他没了,公司还在,股份还在!等他出来,你想要什么没有?你从小到大,我都是怎么教育你的?要有耐性!”
冯楚楚这才呜呜地哭着,气势弱下去。
可是她越想越生气。
宋倾害她被人玷污,端木白又和她联手害阿南踉跄入狱,这两人却在一起逍遥自在。
不!
她不能就这么认栽了。
“爸,娇姨那边还有人手在邺城吗?”
冯远立即警惕地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让宋倾和端木白消失!只有娇姨能帮我!”
冯远立即冷哼一声:“胡闹!你还嫌上次闹得不够吗?她手里的人在邺城的,都被你败光了!”
“那就让娇姨再派几个过来。以你和她的关系,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会不给你吗?反正你只需要陪她睡一睡就好……”
冯远一听,顿时想也没想就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闭嘴!你给我闭嘴!”
啪地一声脆响。
冯楚楚被打愣了,他居然打她?
从小到大,他虽然时时地对她严厉要求,可从来没有打过她啊。
现在居然因为那个女人,打了她,还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她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快被打聋了。
她恨恨地捂着脸瞪着冯远:“爸,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话要是被她听到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冯楚楚恨得眼都红了:“你还想为了那个女人弄死你的亲生女儿吗?你怎么不把我和妈妈一起弄死了,好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当年你打着带我出去玩的幌子和她在外面私会,真的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以为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你和娇姨的奸=情了,只是没办法,才选择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做而已!”
冯远高高抬起的巴掌立即僵住,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六岁的时候就问我我妈妈为什么你和一个阿姨脱光了衣服在打架,那时候妈妈就知道你和娇姨的事情了!想不到吧?”
冯远惊得一张斯文的脸变得苍白如纸。
身后的房门忽然咔哒一声被打开,他老婆沈东宁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冯楚楚和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又说起这个了?”
冯远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老婆:“原来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知道。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势力我惹不起,既然你们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吧!只是,冯远,楚楚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不能不管!”
冯远苦恼地抱头叹气:“连你也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了吗?”
“你是我老公,楚楚是我女儿,我还能把自己摘出去装作什么都不懂吗?楚楚这次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是做爸爸的,难道不知道心疼?我不管,你一定得不惜代价地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冯远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一直以为她是被自己欺骗并保护着的最后一朵干净的莲花,如今他才明白,池水都不干净了,再怎么保护,那莲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好!我会筹备的。你也别总是出去打麻将,楚楚还怀着孩子呢,你以后在家里多照顾着。”
沈东宁搂着还在哭泣的冯楚楚,看了冯远一眼。
“嗯。哦,对了,你可以去找那个女人帮忙,陪她睡多少次都行,只要帮咱们楚楚出了气,我不在乎这些细节的!”
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