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萧楚没有反抗,林母这才放开他的手,说着朝小双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小双,别哭了,林妈妈给你做主,谁也别想欺负你,哪怕他是我儿子也不许,坚决不许。”
林萧楚狠不下心,如果面前的不是宋小双,他大可不管,他可以对谁都冷酷,唯独这个从小对他特别好的宋小双。
他不能发火,也不能生气,唯有声音低低道:“小双,别哭了,我仔细想想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母一下子被激怒了,她放开宋小双,没好气对他厉声道:“混账东西,不许说这样的浑话。”
林萧楚难受的闭上眼睛,他知道母亲期待这一天很久,只怕是这一次他无处可逃。
他脑子一团乱糟糟,从没像今天这样难过,明明知道她们合伙起来骗自己,可是他还是做不到跟她们翻脸,也许这就是亲情。
“妈,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吗?我还有事情,麻烦你们两位都理智点儿行吗?”
宋小双停止了抽泣,她没有抬头:“林妈妈,让他走好了,我就当酒后乱事,我不怪他,都是自己不好。”
林母紧紧拉住儿子的手:“你个坏东西,不许你这样欺负小双,想走门都没有,老娘不会姑息你。”
林萧楚又好气又好笑,母亲真没当他是自家孩子,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无话可说。
林母拉着他往桌子旁走,热心的说:“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具体商量,今天你就哪儿也别去,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说。”
林萧楚看着桌子上丰富的早餐,没什么胃口,平常他本来就很少吃早餐,今天这儿坐着两个女人,让他浑身不自在,更重要的是她们想要将他的人生颠倒,他一直抗拒的命运,却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皱了皱眉头,坚持说:“我不吃,你们自己吃。”
林母不由分说的给他盛了一碗鸡汤,为了让他补身体还特意的给他放了一个鸡腿在碗里。
林母一只手搭在宋小双的肩膀:“小双,别哭了,哭坏身子不好,快去洗把脸来吃饭了。”
宋小双赌气道:“林妈妈我吃不下,我不想吃,我伤心死了。”
林母拍着她的肩膀无比温柔道:“小双别哭了,听话,林妈妈会秉公办事。”她借机推了推儿子,意思让他向宋小双道歉。
林萧楚有些难为情,尽管他很烦躁,可是看见她哭,他真是有点怀疑自己,难道真是干了什么傻事,他不安道:“小双,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好吗?”
林母接着儿子的话,温和的说:“小双,萧楚会对你负责,他不会对不起你,你放心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的声音停止了,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林萧楚点燃一支烟,有些愁眉不展,这下真是完蛋了,他哪儿能对她负责,怀疑归怀疑,他清楚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干什么,她们这是在逼他就范,不行自己必须走,必须马上离开这,自己坚决不能和她们待在一起,就算是被她们误会也不要这样拖沓下去。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林母被浓烟呛住,她有些咳嗽埋怨道:“少抽点儿,如果要孩子得提前戒烟,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烟有什么可抽,又浪费钱对身体又不好。”
母亲不停的叨叨,小双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样,他多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他必须离开。
乘她们不备,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风一样的速度走到门口,他不敢回头,支吾道:“妈,小双,我今天真的有事情,不能陪你们,你们自己玩。”
林母没想到她们演了这么久的戏,还是没有说服他,在后面嚷嚷:“萧楚,你回来,混蛋,你给我回来。”林萧楚快步的走,他才不会回去,情愿让她们责怪自己,也不要被她们逼得走投无路。
他逃似的离开,只听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快速的溜进车子,正要启动引擎的时候,林母颠簸的追了出来,她气呼呼道:“林萧楚这事不可能这样,你必须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否则我跟你没完。”
林萧楚知道说道理永远说不过目前,他也不想跟她讲道理,此时不走更待楚时。
他猛的一踩油门,随着轰的一声,车子潇洒的离开了别墅,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母亲不甘心的站在那颗树下,她紧紧撑住那棵树子,她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林萧楚一横心,或许她是做戏给自己看,他不可以回头。
他知道母亲得有多怨恨自己,可他不能这样服输,他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回去或许他的命运从此就改变了。
林萧楚开着车窗,让微风吹拂,秋日的风让人陡升凉意,直到一股刺骨的风吹来,他才将车窗摇下来。
安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寂寥了不少,这会儿该去哪儿找他的小莫佳,昨天一夜似乎经历很多,好在是虎口脱险,好在他没有犯弥天大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干,他是清白,可母亲的态度,小双难过,他有时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当真是酒后犯了糊涂事。
他痛苦的摇头,不,不可能,他一次次推翻自己的论证,一次次反复论证。
他唯一的庆幸是终于逃脱出来,想着摆脱了母亲的纠缠,他有种劫后余生,不管她们怎么联合起来他不服这样的安排,他有自己选择。
莫佳,你在哪儿?你是否原谅了我,我们不要再折腾了,害怕一个转身丢了彼此,我错过太多,不要再错过你。
林萧楚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开着车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是他等待的女孩。
蒋鹏程说得对,她是他命里注定的劫,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她,她颠覆了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人才可以改变他,或许前世欠她太多。
想着宋莫佳,他的心更坚定,为自己果断处理感到莫大的欣慰,这时手机不知在什么地方叮铃铃的响,奇怪了昨天找没有找到,这会儿却响起来了,林萧楚把车停了下来,后来在车子后座下面找到。
他在心里呼唤,是我的小莫佳吗?一定是你,我那么想你,你一定也很想我,你乖乖的等我,我马上就来接你,接你回家,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他忘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便看到来电显示,他整个人都泄气了。
真是有完没完,难道她们还没闹够?接下来还有什么戏码,他真是怕了,女人的疯狂让他感到害怕,自己信任的姐姐,母亲,还有小时候的玩伴,她们都形成了统一战线。
他真是有些累了,可她们还乐此不疲,她们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可她们不是自己又怎么懂得自己想要的幸福,对她们的做法他虽然有失望甚至很伤心,可她们是自己的亲人。
电话是林青打过来的,看名字他就不想接,虽然他不太清楚昨天到底是谁导演的这出戏,但直觉少不了林青,她应该也是主谋或者事件策划之一,他现在不想搭理她们中间任楚一个。任她如楚打他的不准备接听,看着手机响,有些不耐烦的他将电话放一旁。
电话终于安静了,他正庆幸的时候,手机短信又来了,怕不是母亲有什么事情吧!他这样想的时候不得不拿起电话。
“萧楚,你要干什么?遇事就跑,大妈昏过去了,你赶快掉头,现在救护车正往你家赶,你是不是要诚心气死你妈?”
林青一副责怪他的口吻,林萧楚的心一沉,自己猜的还没错,他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一场感冒半年都好不了,她免疫能力特差,本以为今天可以逃脱,没想到她还真昏过去了。
他正看得短信出神的时候,林青电话再次打过来,他只好按接听键:“说。”
他语气冷淡得如同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林青电话那边有些着急:“萧楚,快掉头回去。”
林萧楚闷闷的,不咸不淡道:“不会又是你们的主意?你怎么知道她晕倒的事情?”
林青有些恼怒道:“这都什么时候好了,你还开玩笑,当然是小双给我说了,她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你知道你妈妈的身体,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你别废话赶紧回去,这时候别管什么儿女情长,百事孝为先。”
林萧楚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哪怕是她们三个导演的一场戏,他也只有接着演,他不能拿母亲的性命来赌,即便他有多清醒,可是母亲的身体他不敢去赌,他像一只困兽有些难过:“姐,你们别这样害我,你们这是在害我知道吗?”
林青安慰他道:“萧楚,现在什么都不说,先去看看你妈,我在医院等你们,伯母的身体最重要,现在不说其他。”
他的软肋除了宋莫佳,母亲也不例外,谁叫她是生自己的母亲呢!能说出来能哭出来的痛不是最痛的痛,说不出来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此刻林萧楚便是这种感觉,痛到无话可说,痛得无处发泄,痛到只能忍着,拼命忍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忍着。
看来今天只有先去医院,他痛苦回答道:“姐,我这就回去,希望你们都别逼我,她们不懂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爱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