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玩意?我一愣,可现在不是愣的时候,因为那团血色已然曼延过来,而且速度恍若封天,眨眼就已然在牛身上形成一个光圈,只剩下一个狭窄的缺口。
没有时间想,毫不犹豫的立即启动“不动如风”身法,危机下的发挥使心法发挥到及至,尚未见那丝漏洞补合。就见一道灰影闪过,清晰的留下一个淡淡的虚影,不见。
牛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血妖衣”里,目光里充满兴奋。
我觉得不应该打扰别人,尤其是当这个人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时候。于是我在牛眼皮底下,轻轻钻过缝隙,进入到了通道的更深处。
走的远了,却还兀自听见那牛兴奋的“吼吼”声。蓦然,一声厉吼,我知道,那牛终于发现了自己那宝贝玩意里炼化的只是空气。
“轰隆”一声,是大片的岩石掉落,靠,牛劲不小。摇摇头上前。
似乎并没有安生,并没见多亮的光线里,前途未卜……
黑暗的通道,似乎突然变的开阔,而前边竟然传出隐隐灯火……
难道竟然还会有人居住?怎么可能?我小心翼翼的摸上前,只见前面道路豁然开阔,似乎进了一所石室,石室的四周燃着两盏油灯。
而石室远处的一个门,明显的通向不知道什么地方……难道是出口?
我心里一阵激动,以为苦尽甘来,马上就可以走出这鬼地方,见到我亲爱的依依了,于是毫不犹豫,快步上前。
竟然还是黝黑的路,而且弯,拐曲九连环。
我只能耐心的走。离开石室的两盏明灯,投向黑暗的怀抱。其实,我也不想,如果那两盏灯可以拿下来的话,我肯定揣着就走了,看材料,倒是黄金……硬通货啊,那边应该也能用吧……
就这样想着,已然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弯,走的我都迷糊了的时候,我突然就看见了一个竟然不再有弯的道路。
那种心情是很难形容的,仿佛一个受尽了折磨的女人突然看见了一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一样,即使那里是妓院。之于我说就是即使那里充满了埋伏。
路窄,但笔直,笔直的让人不知道通到哪里,也许就更本没有尽头。黑黑的环境里,我只能慢慢摸着过去。
但,似乎不需要了。因为亮起了一盏灯。跟前面石室里一样的灯。黄色的灯座嵌在石壁里,上面是一朵幽暗的火。
虽然幽暗,但好过没有。灯火霹霹的跳跃着,影子就成一个恶魔的嘴,似乎要张口噬人。
我笑笑,看来建造这通道的人倒是充分考虑到了后来人的需要。
但,很快,我他娘的竟然笑不出来了。
灯刚燃,烛火跳跃了六下,一块石壁就滑开来,出现在我眼前。
如果只是石壁的话,倒也没什么。一个石壁什么时候也不会引起人们太大的惊奇的。但是,那石壁上有字。字是好字,可内容就不好了。
字是这样写的:“很高兴是吧,有了光当然是要高兴的。但是,相信你一会就高兴不起来了。请相信我。”
娘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可,话的内容不能不让人相信他,但是若相信了他就代表不相信自己了,我煞是为难。
终于,我还是决定相信他,因为他是这个东西的设计者,有些时候,屋檐下总要低头的。
我缓缓的向前走,几乎是一步一步的在挪,似乎这里埋伏有机关。机关这玩意,我可不精通。一不小心着了道,就死这里了,到时候可就连莫惊风死在去往异界的通道里的笑话都传不出去了。
青石,竹块,还有淡淡发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制作的石头,三者交错铺在地上,构成路面。倒是华丽,这一路可是只见石头了哈。
是不是要只拣一种东西的路走?就象那武侠小说中写的一样?如果是的话,那么是走青石呢还是竹子?甚或那玩意?
思量许久,我决定只走竹子铺就的路面。原因很简单,因为那玩意好看。
轻点,纵跃,腾身。踩在竹块上已经行了近一半路程,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看来我的推测好像是正确的哦。
突然整个通道一阵摇晃,接着就感觉到它整体在下沉,沉的很慢,有种在漂的感觉。似乎是在往水底沉没。可是,这怎么可能会往水底沉呢?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不知道时间,只能靠想像。渐渐的稳定下来,似乎停止了下沉,稳定在了不知哪里的某一深度。
我突然想到,以后倘若将这里开发出来,做个旅游区,按岂不是赚了?却未等我想到发财的那时候,脚步刚落,正确的踩在一块竹块上。突然就一蓬针雨发过来。
完全的毫无预兆,而且就在我前面仅半丈的地方。最要命的就是我说的一蓬不是一小蓬,也不是一大蓬。竟然是一巨蓬!
如伞开骨般散射,形成一个圆面。银亮的针雨封锁住了狭窄的通道,退不可能比阵雨更快,前进,只有找死。往下面钻,似乎又没有路。往上?倒是可行,但是针雨已经来到眼前。
似乎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一个可行的方法,于是往上。
要往上,就得先遏制已经袭来的针雨。风刃,斩击,一圈,最先来到眼前的针雨就如雪见了阳光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面的针雨发来的时候,我却已经在了顶上。
如一只猴子,倒悬在屋顶。《葵花宝典》里的“倒悬金钟”。
好久,针雨似乎发完了。这种机关,一旦机括用完,就应该不会再有发力的东西了。
我轻轻跃下地来,小心翼翼的站定。突然出手,一个牛毛细针被斩为两段。娘的,幸亏我平常比较阴险,稍微忠厚老实点,就怕要被打中。
设计这通道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我很快下了论断。我却没有想到当初我是怎么破坏了人家的结界才落得如此。等当我尝到后面厉害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句话简直骂轻了。
继续前行。似乎没有了机关,一路平安。
走完了长长的冗道。前面豁然一分。竟然同时四条路摆在眼前。
我抓抓头,不知道该走哪条。
灯火一闪,四条路前突然就出现了字。幽幽的悬浮在空中,似乎用符咒所制。
第一条上是这样写的:“此路不通。”
第二条上写:“此路有机关。”
第三条上则是:“此路安全。”
第四条上却是重复了第二条的:“此路有机关。”
我略一思索,就决定走第四条。直觉跟经验(当然,我没有什么经验)告诉我,这条应该是安全的。
我轻轻起步,踏进第四条路。
甫进,我轻轻落脚,一点,没有反应。落实了脚,再抬第二个脚,再轻落……如此小心走了已经一半多的路程,我看看前面,出口处已然是另外一条路的接口。于是一提气,纵身,直接跃向尽头。
我一落定。马上就听到了“卡卡”的机簧响动。我暗道:“糟糕。”翻身,凌空,后折腰,身子在空中一拧,就退出了四丈。
可是我还没落地,“轰”一声,一个圆珠弹出来,我低头,滚倒,隐在墙根。那圆珠碰到墙壁立时炸裂开,硝烟四散,炽热的气流波动着空气。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也被炸飞开来,砸到我身上,火辣辣的疼。
好大一会,我起身站立。看看身上,并无伤痕,于是放心。当后来我接触到这种火药的时候,才知道它叫做“霹雳散”专炸元神,但,由于我尚未到达“元婴”阶段,所以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伤害。只是皮外伤。那时侯的自己不禁庆幸幸亏平时偷懒不常修炼,不然万一不小心到达“元婴”阶段,那我岂不魂飞魄散?
看方才东西炸过的地方,已然露出了内壁。内壁上金光流动,写着:“不好意思,你又走错了。不过,其实我走也会走错。因为四条路上都有机关。”
我看了,立马气结。瞪着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他娘的太阴险了。
这是我第一次说别人不是人。以前总是别人这样说我的。时过境迁,一样的话,我说出来更比别人说我多了一分酸涩。因为,总是捉弄同学的莫惊风竟然也被别人捉弄了……
没办法,路却还是要走,但是,当我继续走的时候,赫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严重的问题让我一下丧失了信心,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发现的严重问题就是—我他吗的又走回了原来那个石室。
绝对不是另外一个相同的屋子,而就是刚才那个……方才我踢翻的一块石头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绝望的看着地上那块石头,悲从心来。依依,我是见不到你了,就让我的骨肉腐烂在这里,带走你的悲伤吧……
无聊的一阵YY,我却可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
顺眼看去,忽然见地上若有若无的浮现出许多字……
字是古体,可仍旧大致认的出。我轻轻念道:“黄帝与蚩尤,鏖战于涿鹿,九战而不胜。蚩尤之暴,他祭起法术,使三日三夜大雾冥冥,令军士不见天日,难辨山川四野方向,困黄帝于太山之下。黄帝见军士无法作战,引兵退归太山之阿,夜间昏然忧寝。西灵圣母遂遗使者,被玄狐之裘,以符授黄帝曰:‘太一在前,天一在后,得之者胜,战则克矣。’西灵圣母所授神符,“广三寸,长一尺,青莹为玉,丹血为文。’ 授符既毕,西灵圣母又命弟子九天玄女向黄帝传授‘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一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此便为‘天一遁甲’之阵。”
“余今设此阵,欲困不轨者于此。上天有好生之德,困其而不绝……倘静思己过,自可悟得破阵之法而去。—子虚留”
我一下郁闷,敢情这鸟阵是困一个人的,他却跑了出去,而今又将我困在了这里!那么,那些恶作剧岂不是那被困之人所制?
被困的久了心理变态也可以原谅。我愤愤的想着。却不知道该怎样走出这该死的“天一遁甲”阵……
我暗暗的坐在地上发呆,思量良久,自忖也没有希望走出这九天玄女所创的天一遁甲之阵。于是起身,准备四处走走,看能不能忽然就撞对了路,如虚竹乱点,破掉了珍珑棋局一样。说不定咱也会有那种****运。当然,如果不小心再搞出一个超级高手,正好要OVER了,把他一身强横功力全传给我,那就更爽了……
可是,届时那高手不肯咽气怎么办?我郁闷的想着,站起身来,四处溜达。
第一地点当然是那两盏油灯。我要考证下是不是真金制成的。
就当我到达那两盏灯前的时候,我忽然不动了。这可是“天一遁甲”阵哈,万一我就触动了随便哪个机关,我岂不就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心下惧然,于是不敢再动,只是远远的看那两灯,烛火轻轻的跳跃着,似乎有风般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