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你媳妇现在咋样了？她还好吧？”李富贵已经不再抽着他的旱烟了，他把烟管子别在了他的裤腰带上，像是个杨白劳社会的赶羊倌。
“俺爹，你就放心吧！嘿嘿！俺家翠花她没事了！这事还得多亏了他呢。”李壮牛指着张凡说道，“对了，大兄弟，我还还没有请教你叫啥名字呢？还有，你真的是……乡计生办主任？”
“嗯！没错，我的确是乡计生办主任，我叫张凡。所以说，阿牛啊，我搭救你家媳妇是一码事，不过我做工作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到时候……”
“张大兄弟，你大可放心！你救治了俺家翠花，俺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一定会……超生的款子给交了！大兄弟，你看成么？”
“嗯？”张凡可想不到李壮牛会转变性子那么快。
之前他们在村头双方还火药般对峙，相互斗殴，怎么一下子此事就搞定了？李壮牛是李富贵的儿子。李富贵是李家村的负责人。
如果由李壮牛发起的基纳超生款，那么想必村中在怎么横的村民，他们也是横不到哪里去了。人家一个负责人的儿子都乖乖认罚了，他们其实就是小****一个，没有了李富贵这个负责人的依仗，屁事都放不出来。
半顷，屋子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声，非常响亮。
老妈子是第一个出了屋子，给他们老李家报喜来了，她一脸笑意盈盈，对着冷脸的李富贵贺喜道：“李负责人！恭喜啊！你们家翠花终于给你们生下一个带把的儿子啦！”
“那当然是真的啦！难道还假的不成？呵呵！我先进去了。”
“阿牛，你听见了么？翠花终于给我们老李家生下儿子了！你赶快去弄堂，不不！先去杀鸡，沙杀鸭，然后给列祖列宗摆上供奉，哈哈！这下我们老李家终于有后了。”
李富贵大笑的欢喜，难掩他心中的激动。
“张凡，你真行啊！武医双修，你真是个能人。”高飞知道张凡以前是个医生，可他毕竟是没有想到，张凡的一手医术会如此厉害。
“什么武医双修？你高飞就不要寒磕我了。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张凡发现，李富贵的脸色对待他，还是一张臭脸。
其实张凡不知道的是，李富贵是有那个意思要跟他说声感谢的。他家翠花毕竟是因为他，最终才能够顺利的生下孙子，这份恩德，他心中自是明白。
李富贵这人，他历来把面子看得很重要。尤其是让他这个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对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仔低头，道声感谢，他面子是拉不下来。所以，他在对待张凡此事上，故意的冷着一张脸色。
李富贵见张凡要离开了，他心中更加是着急了。他杵在院子中，想要喊出口，他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喊出来。左腿也想要迈出，可他最后还是打了却步。
看着张凡他们远去的背影，李富贵唯有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说道：“这个年轻的计生办主任，为何跟前几任不一样？他的处事方式，真的让人感到很佩服。罢了！赶明儿，拉下老脸，一家一家的去动员，赶紧把那个超生的款子都上缴了吧！不要让执行部为难。”
“张凡，我想你在李家村的斗殴事件，现在一定穿到了我们乡执行部去了。我跟你说，这下你可得小心了，杜负责人一定会找你去谈话的。”
出了村头，高飞对着张凡说道，“哥们，有一点我忘记提醒你了，杜负责人这个人，他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待每一件的突发事情，他都很上心，即使小到一些芝麻的是小小事情，他必经会过问，你可得有个心里准备了。”
张凡眉目一挑，一脸无无所谓，“我怕他个啥？难道他是老虎把我吃了不成？”
一个小小的负责人，张凡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当然，相互尊重，那是另外一码事了。
张凡回到了乡执行部，他屁股还没有坐热，立刻接到了杜志城说要找他。张凡随之一愣，难道此事真的给高飞说中了？这个杜志城真的是要李家村他跟村民相互斗殴的事件来给他说教么？
负责人大人有请，张凡虽然片刻琢磨不透对方的意思，不过他也只能匆匆赶往。
同是在一栋办公楼，不过负责人办公是在五楼，张凡的计生办是在四楼，隔了一道楼层。张凡出来后，一点也不着急，慢吞吞的走了去。
“负责人，听说您找我？”
张凡大门也没有敲，而是直接进入。
杜志城正在埋头写着一些案件，见是张凡来了，他随手把案件推到一旁，笑着对张凡说道：“你随意坐吧。”
“不了！我站着就好。”张凡可是没有一丝兴趣在负责人办公室吹冷风，他现在只想知道的是，杜志城找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因为离家村的斗殴，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好！小张主任，早上的事情，那个……真的是很抱歉了！她是我小妹，脾气有点冲，希望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杜志城端起了一水杯，他抿了一口，话题一挑，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你跟李家村的那些村民闹了一些不愉快？怎么样？此事你处理得如何了？”
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杜志城这个负责人，他未免把手伸得太长了吧？这样的事情他也要过问？何况此事是他们计生办的事情，应该跟他杜志城没有必然的关联吧？
张凡眉目一转，说道：“嗯！我们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现在都没事了，解决了。”
“小张主任，你真的解决了此事？”杜志城目光一闪，似乎有些不相信张凡的话。
张凡点头，回答的一脸认真，“嗯！都圆满解决了，我想不日后，那李家村的各家各户，他们的超生款子，会如实的基纳上来。负责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哦！那个……好吧。”
这怎么可能？张凡这个年轻的后生，他真的有办法让李家村的超生款子全部上缴？吹牛的吧？总是杜志城是不相信的。
想想连续三任的计生办主任，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李家村动员他们乖乖的上缴款子，张凡这个愣头青，他真的有那大的能耐？鬼才相信。
张凡出了乡执行部大门，发现大门口有两人，他们在低头交谈着什么话题。张凡也是认识他们的，一个是范扁，一个是刘应雄，两位副负责人。
“范副负责人，刘副负责人，你们好啊。”张凡走了过去，对着他们两人打了一身招呼。
“哟！原来是小张主任啊。我听说你早上下李家村去了？我还提着你担心呢，可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真的是叫我们都感到惊讶。”
说话的是范扁，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看起来有些憨厚。
“怎么样？难道那里家村的村民他们都没有为难你吗？”刘应雄接着问道。
麻痹！你们这两老货色无非不是想看我张凡的笑话么？如果他张凡不懂武的话，一下子跟二三十人的村民给围殴，扁担，锄头，钢叉，镰刀哗啦啦的一通招呼而来，他不死，也只能是半条命趟在医院了。
“就那几个刁民而已，瞧你们一说到他们李家村，我怎么看你们像是见了母老虎似的？哎，你们说说看，你们是不是也在李家村是了大亏啊？”你损我，我可以拿你们来消遣，彼此礼尚往来，很公平的。对于两位副负责人，张凡自然也不会客气。
“嘿嘿！那个啥……我们不说这事情了。小张主任，你对他们的动员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刘应雄有些好奇问道。
据他所知，已经有连续三任计生办主任因为李家村的超生问题，每当他们去动员村民的工作，几乎都是一身伤回来，最悲惨的是第三忍，她的双腿都给打折了，至今都还趟在医院中疗养。
所以说，他们F乡谁来任职这个乡计生办主任，实则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张凡一耸肩膀，一脸轻松说道：“一切都很好啊！我想用不了几天，那些村民都会把款项交上来吧。”
不绝对不可能！当他们是三岁孩子还糊弄呢？听了张凡的话，范扁跟刘应能随之对视了一眼，他们均是当张凡放了一个很冷的屁。
于是，他们都在想着，想着的年轻人啊，怎么一点都不务实呢？看他吹牛逼的样子，连草稿也不打了。他们也不知道张凡是如何走关系，当上这个乡计生办主任的，可他们忽然对张凡的一番夸夸其谈，都是有些不欢喜。
张凡也懒得去计较两位副负责人对他的看法，三三两两的小学生，从路道的一头走来。
张凡有些疑惑问道：“对了，我有一事问你们，我们这F乡好像没有小学吧？”
“嗯！的确没有。”范扁懒洋洋的回应了一句。
张凡从而是不解了，作为一个乡，即使在怎么的贫穷，也不能穷孩子啊！孩子可是祖国未来的希望，难道他们乡执行部连建造一所小学的钱都没有吗？那么如此说来，他们的乡执行部财务部，那得有多穷？
“唉！想你也是刚来不久，那我就跟你说明一下吧！”刘应能见张凡一脸困惑的样子，随之跟他解释起来，“都是一个穷字给闹的。我们F乡之所以没能建造一所小学，其实都是千前年那个捞洪给闹的，原本我们负责人已经从其他的乡镇筹集到了一笔款项，说是用来建造一栋小学的，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一场大洪水，冲垮了各村各户的麦田，他们来年颗粒无收，所以为了不把此事给控制下来，我们负责人只能忍痛割爱的拿出这笔款项给村民们从邻县购买了粮食种子，给他们派发下去，不然的话，来年闹个饥荒，此事一旦给……”
刘应能话说到这，张凡已是明白了。感情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作为领导班子，从兄弟邻县筹集到了一笔款项，说是用来建造学校的，最后学校没有落成，反而是被一场洪水给砸了。
唉！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