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有点搞不清状况,堂堂一个伯爵,一个公司老板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要呆一个地方多久呢?
微愣中她又听他说:“在凌台市,我发现了一个大宝贝,什么时候得到这个宝贝我就回英国。”
“什么大宝贝,还让尊贵的伯爵念念不忘?”天爱对他的话产生了很大兴趣。
“现在还不能说。”珀西故作神秘,她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几分钟的功夫喝完了饮料,天爱正有回家之意,然而对面的人却蚊丝不动,她忍不住问:“伯爵,我们不走吗?”
珀西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然说:“我还想坐一会儿,你能陪我吗?”
他的眼睛十分清澈,没有任何杂质,天爱不想驳他面子,只好静静坐着。
面馆里的客人越来越少了,珀西才缓缓说:“天爱,其实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这一句话让天爱的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抬起头来将他的样子看了个仔细,这张西方的面孔在自己的记忆中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再说他都呆在英国,自己也就是几年前在那里呆了不到一周时间,她不可与他见过面的。
“伯爵,你真会开玩笑。”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他在说笑,逗着自己玩呢。
“你再好好想想。”异常温柔的语气,从珀西口中吐出,他微眯着眼,记忆早就飞到了数年前的伦敦街头。
倪天爱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终是无果。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天爱觉得脑细胞都消耗了不少,“伯爵您可能是记错了吧。”
她的表情在珀西看来有些失落,心痛。
天爱的一只手平平地摊在桌面上,忽感到手背上一阵温热,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手已被他拉起并翻转着。
她正想厉声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却见他的指尖划过自己的手心,在那里用力地画了一个圆圈,嘴里还念念有词:“sun!”
质问的话语被这个英文单词卡在了喉咙里,在他的提示下,脑海中有了模糊的记忆。
大雪纷飞的伦敦街头,自己调皮与父母失散了,无助之时随便找了一个人,并拉着他的手说了一堆话,无奈那个人听不懂自己说的,只能把自己带到了警局。在警局呆了一个多小时,等待中她拉起了那人的手,在他的手掌心里画了一个圆圈,说里正是说得‘sun’这个简单不过的英语单词,后来父母到时,自己被领走的时候,又过他说了这个词。
事隔数年,那个人的样子模糊不清,只知道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个英国伯爵身份如此不一般,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呢?
倪天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根本不可能是两个人,可还是疑惑为什么他会做当时自己做过的动作。
“六年前,伦敦,你与父母失散了,拉着我的手,然后我就把你带到了警局,当时你就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珀西字字道来,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她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个人真是你?”倪天爱还是不敢确定。
“是我,就是我!珀西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天爱的眉眼渐渐暖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六年前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会是伯爵,还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丝毫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且温度越来越高。
“我也是无意在摄影大赛上看到那张《天之雪》照片,照片里的你和六年前一样,身着粉色羽绒衣,站在白雪之中。”珀西对于当时的情景过目不忘,那个小女孩无助地站在大雪之中,粉色的大衣映衬着她动人的小脸,那睫毛每闪一下都会牵动自己的心。
直到手里传来一抹痛意,天爱才发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紧紧锢着,兴许他是太兴奋了,才不知自己的力度将她的手弄得微疼。
“我的手被你弄得有些疼。”她的语速极慢,脸上的表情几分欣喜,几分激动。
珀西这才松了手,“对不起,我开心过头了。”
得知他是数年前的故人,天爱对他产生了几分熟悉感,本想好好叙个旧,看了看四周,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男人又要发火了。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以后再慢慢聊吧。”她起身时看到他打了个电话,然后也跟着起身。
“我让司车把车开到了这里,我送你回去吧。”珀西一个闪身,快速拿起她身后的风衣,他记得前几天在旋转餐厅庄一为她穿衣的一幕,他也想享受一下这个特权。
天爱本想自己穿上的,却见他将风衣拎得高高的,丝毫没有给自己的意思,于是绽开一抹笑颜,伸出手臂,他很配合地为自己披上了风衣。
在她看来,这是英国人的高尚礼节,并未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