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怀疑她和雷希有染?为什么伤害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那么明确地告诉我,她爱我啊……
抚摸她的手颤抖着,我真的害怕失去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我的每一句歉意、每一句忏悔,是否都会激起她的反感,她的难堪?
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让她做回那个快乐的娃娃?
她醒了,却不说话,我百般温柔地对她,她也不加理会……
表面上我积极地迎难而上,心却痛得无以复加,我那温柔大量的娃娃,曾几何时也会有如此怨怼的模样?
皇宫里,我毫不留情地声讨雷希,恨极了他如此伤害娃娃,最终无果——娃娃选择了维护他。
娃娃要维护他,我又何忍拂逆?
也许,在娃娃心里,这个曾想侵犯她的雷希,形象甚至比我这个伤透她的心的恶人,好多了吧?
琴依郡主要做我的侧妃,她昨天骗我有什么机密,原来只是想勾引我,强要我“负责”。
抱起娃娃,我一刻也不愿多待,生怕她听多了,误会越滚越大。
我极尽挖苦地驳斥琴依郡主,赶尽杀绝,教她无地自容!
是排斥别的女人嫁我,也恨她的阴谋伤了娃娃的心——更恨自己,为什么不及早把握娃娃的心?那时候我是怎样的丧尽天良,居然因为琴依郡主可以刺激娃娃而感到快意?!
是我亲手!教她如今遍体鳞伤!人是,心亦然……
车里,她对我的厌恶,浓烈得让我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黯然离开了马车,离开了有娃娃的地方,我只能去做“正事”。
因着娃娃的伤,已拖了一天的事情——将冶金的方法及原料告诉静兰。
这种事情不能假手于人,尤其是与朝廷有关的人。
以往我一直独自操办,但现下我要离开半年以上,就只能告诉他们了——
虞家是我一直策划好要带娃娃隐居的地方,而虞恪清和虞静兰,是我观察了一年后认为值得相信的人。
因此,我说了一句,虞家是我的家……
却在下一刻,竟然听到了杨鼎的呼声!
夺门而出,便见娃娃昏倒在杨鼎怀中——第三次,这是她第三次为我昏倒了!
第一次见到曦晨,如此震怒。
他一直极为珍视娃娃,他当作妹妹看待的娃娃。
可除了悔恨,我还能表示些什么呢?谁又相信负心的我的承诺呢?
别说曦晨半信半疑,就连我自己,也时刻在质问自己呵……
娃娃醒了,却仍是怨怼。若之前她只是赌气,那么现在我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绝望了。
一句句的“太子”、“臣妾”,几乎要将我推入地狱……谁记得,我曾多少次称她为太子妃,强调她不过是个工具?
多得,我们都忘了呀……
倾尽一切地来宠爱她,将我曾为她准备的一切,全拿出来讨好她,察言观色,顺着她的每一点意愿,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在这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明天,我就要去辰州了,在娃娃放弃我的时候,离开她?
激动之下,我对娃娃说我要留下来陪她,离开朝廷,什么也不管,只求得回她的心。
辰州算什么?富贵地位又算什么?哪怕这天下人都死绝了,只要我的娃娃好好地在我怀中,那就够了啊……
她要我顾全大局。
没有意外她会这么说,我那善良的娃娃,是舍不得让辰州那些灾民受苦的——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我却还是失落,要怎样,才能让她需要我?舍不得我?
曾经,她是那么爱我,而如今,却避之如蛇蝎。
夜色撩人,我情不自禁地与她亲近,尤其在即将分别的最后一夜,我渴望她渴望到了极致!
惊喜地发现她的不抵抗,我极尽温柔地爱她、爱她、爱她……
欣喜地享受她的回应,娃娃,我的娃娃……
但这短短的一天,想用以弥补她长久的伤害,实在是我痴心妄想。
次日,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她连与我道别,也不愿意……
城门,我从辰时拖延到辰时三刻,始终没有见到她追来,也没有得到关于她的丁点讯息。
我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娃娃,怎可能原谅我呢……
扬鞭策马,我领着大队人马,终于出城……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为什么要伤害娃娃?为什么不信任她,彻底失去了才珍惜!我本是可以得到她全心的爱意的啊……
我的娃娃啊——!!
我的,娃娃……
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