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金马猴群迁回家园的第二天,澜伯把孟彦霜叫到它的院落内像是有事要说。
“澜伯,这次传我来所为何事。”原本孟彦霜看猴群的事情已经解决完毕,本打算今日请辞的。
南域的那一场大战,打的惊天动地,墨金马猴一族临近南域,事后南域那边的消息也传到了十万大山中。孟彦霜在听到魔宗被人一剑灭门,松了一口气。
不过无相宗他不打算回去了,因为自己的实力已经暴露,有心人只要一想就知道自己便是当日在一剑门留云峰带走“浩然养吾剑”的少年,所以孟彦霜如果回去,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觊觎。当然孟彦霜的身份也给齐家带来了不少麻烦,这些都是后话了。
“前辈,澜伯身为前辈的引路人,过了这么些天还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澜伯上来就开门见山道。孟彦霜一听,就知道自己想要短时间内回到中州是不可能的了。
“前辈想必醒来的时候接受到了本命传承了吧。”澜伯突然问道。
“本命传承?还仔细说一下。”听到本命传承这四个字,孟彦霜眼神恍惚。
“那老猴儿先说一下我们妖族的传承吧。”澜伯顿了顿,见孟彦霜竖起耳朵,等他讲解,澜伯接着道:“妖族传承分为记忆传承与本命传承两种;这记忆传承中包含了族群的信息,吸收日精月华的方式,族群战斗本能的天赋,以及天生的灵智开启。这些只要祖上诞生过大妖的族群基本都有,老猴儿一族也出生以来就得到了记忆传承,可惜我们这些后人不济,没有重扬先祖的威名。”说到这里,澜伯叹了口气。
“这记忆传承我并没有得到。”孟彦霜听到澜伯所说,皱起眉头,他原本是人类怎么可能有记忆传承。
“前辈莫急,等老猴儿说完。”澜伯安抚下孟彦霜,随后道:“老猴儿所说的本命传承并不是记忆传承。话说当传说中的天地灵物吸收日精月华达到饱和后就会化形,成为新的妖族,这类妖族并没有化形之前的记忆,但是它们醒来的那一刻,往往伴随着本命传承,有可能是一篇天赐的功法,也有可能是一个神通,或者是一小段记忆片段。我观前辈身上妖族气息不假,但是没有了记忆,想必前辈是传说中的本源灵族,业被称为祖脉灵族,在我们的世界这可是比皇脉灵族还要尊贵的存在。前辈可否记得自己诞生记忆起有什么不同吗。”
“这……”孟彦霜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澜伯,他想起了自己的“仙胚锻体决”。
看到孟彦霜的样子,澜伯了然,它微微一笑道:“果然没错,之前老猴儿还有几分猜疑,不过现在老猴儿确定了,前辈乃是妖族中的高等贵族,拥有本源的祖脉灵族。”
“澜伯,别开玩笑了,这不是真的。”孟彦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本来十分确定自己是个人类,因为自从自己有了记忆开始,自己就是人类的样子,而且自己从小就在一剑门长大。但是通过澜伯的叙说,结合自己确实从有记忆起脑海中就出现了神秘的“仙胚锻体决”的事实。这下孟彦霜茫然了,再回想起自己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自己的身份,莫非自己真是妖族异类?孟彦霜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个想法抛开。这件事让当了二十多年人类的他怎么能接受。
“哎,看来前辈之前并没有接受自己是妖族的想法,或许老猴儿不该这么早告知前辈真相。”仿佛看出孟彦霜心中所想,澜伯黯然的叹了口气。
“无妨,澜伯您继续说。”孟彦霜摆了摆手,他还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每个传说中的天地灵物化形之后,它们的修为会一日千里,超出其他生物很多,就算带有前世记忆的转世妖兽也多有不如。而像前辈这样的妖族成长之后,必将成为大妖,会掀起整个世界的轩然大波,而最后,你们将会成为十万大山妖族新的共主。他日前辈若是留下后代,那么就会形成新的妖界种族。其实包括人类在内,现在每个妖族的祖先都是前辈这样的天地灵物所化。”澜伯说完看着孟彦霜,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
“多谢澜伯告知我这些,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指路人了,我累了,请容我回去休息一下。”孟彦霜踉跄的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离开。
看到孟彦霜的样子,澜伯微微的叹了口气。
“特么的,我一直以为我是天界仙帝转世,没想到竟然是个妖兽!”躺在床上,孟彦霜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心情,澜伯说的那些基本都跟孟彦霜身上发生的事情吻合。做了二十多年的人类,突然有只猴子告诉你其实是它的同类,这放到谁身上也不是短期可以接受的。
“死猴子,你够狠。”孟彦霜抄起身边能够得到的东西,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孟彦霜突然想起在正剑门天玑峰遇到的那个自称活了几万年的南明,想必他也是天地灵物,他说认识自己,那应该是认识化形之前的自己。
不知不觉,孟彦霜浑浑噩噩的在屋里呆了三天三夜没有出门,这几天里不时有小猴子带灵果给孟彦霜送去,孟彦霜一口也没有吃,而澜伯也没有出现。
三天后,门吱呀一声打开。孟彦霜走了出来,此时他蓬头垢面,看起来十分的邋遢。但是孟彦霜的精神较之三天前好了不少。这三天的时间,孟彦霜想通了许多。或许是过去在人类中学到的观念作祟,在之前孟彦霜虽然感情上接受了澜伯,但是打心底里还是将澜伯它们当作异类。
现在,孟彦霜想明白了。人类如何,妖兽又怎样,只要有了独立的人格,自己的思想。是妖是人又何必分的那么细?澜伯不是说过,人类祖先跟妖族的祖先是一样的,都是天地灵物的化身,而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新的物种罢了,只要自己不把自己当成异类,何惧别人说道?
想通了这些,孟彦霜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起身打算活动下筋骨,刚走出门外,孟彦霜看到了澜伯。不知道它在这里等了多久,或许从自己走进这个屋子澜伯就一直守在这里。孟彦霜心中莫名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