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夫人……”
丫鬟匆匆的跑到了我和额娘住的偏院,真是难得,平日里了无人烟的偏院竟然出现了慕容府的丫鬟,虽然那娘不受宠,但是二房柳眉儿和三房徐甜儿仍然竭尽全力的打压我们母女,只因额娘是正室,而这个位子她们永远高攀不上。所以她们不让丫鬟家丁来我们偏院伺候,即使是逢年过节我和额娘也只是窝在这小小的偏院中,阿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整十年了,恐怕阿玛连额娘的音容相貌都已不再记得。
“什么事啊!”
我扶着额娘走出了房间,额娘依旧用她柔柔的声音回应着丫鬟,丫鬟怔了怔,然后开口说道:“回大夫人的话,皇上陪皇后省亲,说是到慕容府坐一坐顺便探望一下大夫人。”
额娘点点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待丫鬟离开后,风和云,晨舞和星舞都从屋内走了出来。两姐妹的脸上一脸诧异,也难怪,两姐妹来到慕容府后一直呆在偏院,哪也没去过,不知道慕容府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慕容府究竟有多大,更不知道慕容府里的人,只知道我和额娘是她们的主子,不过我和额娘也没拿她们当丫鬟使,两姐妹和我,还有风和云一起向先生学习,不过她们比我多学了厨艺绣工,这样想来他们也都是才貌双全了。
“雪儿,一会儿见了小姨要谨慎说话,风儿,云儿,星舞,晨舞,你们出去多有不便,就留在房内吧!”
额娘轻声嘱咐我们,慕容府并不知道有风和云,星舞和晨舞的存在,我想他们连我和额娘的存在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吧!额娘能坐稳这个正室位置,至今不被那两房妾室威胁到的原因正是额娘的背景,我额娘正是当今皇后娘娘庄梦蝶的亲姐姐庄晓梦,她们两个的名字极富诗意,皆是取自庄生晓梦迷蝴蝶这句名句,她们的父亲是三朝元老庄正清,不过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外祖父,额娘总是写信回娘家,说的都是她和阿玛很恩爱,她过得很好,我很乖巧之类的话,额娘从来不带我回娘家,有些事是瞒不了的,例如额娘清秀的脸上没有爱情的滋润,显得憔悴,孤独,这一点就瞒不了精明的外祖父,我知道额娘是不想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心。
“雪儿知道了”
我乖巧的点点头,让额娘放心,牵着我的手走向那个我从未涉足过的大厅,我们穿过花园,来到大厅,大厅里站满了人,一见我们进门,立刻围了过来,嘲讽的话语,妒忌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在额娘的心上,也刺痛了我的心。
“姐姐啊!你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可不是!姐姐是正室,摆摆架子让我们等等也是该的。”
我发现阿玛在我们进门以来至始至终不曾看过额娘一眼,我突然间明白了阿妈不爱额娘,甚至是恨额娘,娶她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而我的到来成为了阿玛冠冕堂皇抛弃额娘的理由,只是我不明白阿玛为何如此待额娘,毕竟额娘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和皇后两人走进大厅,我们皆是低着头,待皇上和皇后在主位上坐下后,阿玛走过来扶住额娘,一脸柔情,好像他们是恩爱多年的夫妻,并不是形同陌路的生人,额娘在阿玛的搀扶下走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阿玛,额娘和我一起跪下,其余的妾室,子女皆是按顺序跪在我们的后面。
“微臣/臣妾/民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了!”
皇后娘娘虚扶起额娘,阿玛和其他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正如阿玛有今天的地位,是利用了额娘对他的爱,只有额娘站起来,其他的人包括我阿玛才能站起来,我替额娘不平,为了掩饰住我眼底的情绪,我把目光随意一瞥,我这才注意到同来的还有两位小公子。
“寒夜,寒羽,来见过你们的大姨。”
原来是当朝的太子冷寒夜,另一位则是同出于皇后娘娘的冷寒羽,冷寒夜虽然仅仅只有十五岁,可是脸却出落的俊俏,同时脸上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而比冷寒夜小两岁的冷寒羽则不同,俊秀的小脸上透着天真的孩子气,倒也可爱。
“这怎么受得起。”
额娘扶着刚要行礼的两位皇子,我突然发现皇后娘娘打量着我,我投以一个微笑给她,皇后娘娘点点头,和皇上低语了几句,皇上也把目光转向我,我冲他甜甜的一笑。
“哈哈!慕容家的娃儿真是玲珑剔透,乖巧可人啊!”
“皇上过奖了!”
阿玛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一个女儿,只是点点头表示应和,皇上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因为视觉上的错觉站在我身后的姐姐却以为是叫她,急急地推开我,走到皇上面前,皇上皱了皱眉,皇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只可惜那位姐姐不明所以,依然站在皇上面前,我见她想开口,就笑着走上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小姨夫!”
这一声“小姨夫”可是吓到了所有的人,阿玛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额娘投以我一个小心的眼神,其他的妾室皆是一脸不甘,我正是在提醒她们,她们有今天是因为我额娘,提醒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去争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哈哈!小姨夫,朕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这丫头就是刚才国丈提到的雪儿吧!”
皇上龙颜大悦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走上前跪下,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皇上的话,民女慕容雪,方才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很亲切不由得觉得您俩只是自家的小姨和小姨夫,忘了您俩的身份,一时忘了规矩,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