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苏不语的声音太过僵硬,顾秦深竟然将她的话错会成了嘲讽的意思,他冷厉的眸忽然睁开,冷冷瞪着她,“明天爸妈就回国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分居了三个月。”
顾秦深的语气极其冷硬,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表情多了一些不自然,脑海中回荡起简晨白天对他说过的话。
“猫科动物一般都比较高冷,你对它们太谄媚,它们不屑一顾,你对它们太严厉,又容易吓到它们。所以要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它该好的时候好,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这样才能轻易地驯服它们。我觉得苏小姐就挺像一只猫的。”
猫吗?
如果能驯服就好了,就怕是一只没有心的野狼。
翌日清晨,苏不语从酣眠中醒来,胳膊轻轻一动,摸到一大片精壮的肌肉,她眉心一蹙,下意识地又向下摸了摸,然后蓦地睁开了眼睛。
顾秦深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近距离出现在眼前,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也醒了,貌似还是被她的触摸给弄醒的。
苏不语脸色顿时菜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秦深将她伸到下盘的魔爪拿开,脸色铁青地起了床,慢条斯理地对着穿衣镜穿起了衣服。
“今晚家宴,不要迟到,去西山别墅等我。”
顾秦深草草扣了衬衫的几颗扣子,然后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从头到尾,只和她说了这一句话。
苏不语呆坐在床上,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才回过神,起身走到阳台,看着院子里顾秦川的车喷出尾气,绝尘而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顾秦深还是那个冷酷的顾秦深,什么也没有变,可是为什么昨晚,她会忽然觉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呢?
是什么,她暂时还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真相正缓缓浮出水面。
苏不语今天上午没有通告,所以不慌不乱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化了个精致的淡妆。
镜子里的小女人一瞬间变得清纯妩媚起来,大大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眼角流露着令人沉醉的风情,一张包子脸却把这本该妖娆万千的容貌变得软萌可爱。
苏不语从梳妆盒里取出了婚戒,今晚家宴,戒指是一定要戴着的。
准备好了这一切,她才给佳人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别墅接她。苏不语的车是向公司租的,驾照才刚拿到手没几天,所以佳人如果不在,她基本上不敢瞎开。
撞坏了,她可赔不起。
三十分钟后,佳人从市中心赶了过来,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然后帮苏不语提了包,开了车门,“我说亲爱的,你知道简晨是谁吗?”
佳人一面驱车,一面目不斜视道。
坐在副驾上的苏不语正给自己的指甲上护甲油,闻言微微一愣,“简晨?”
“昂。”
“他是顾秦深的特助。”苏不语顿了顿,继续漫不经心地给自己上护甲油,“他怎么着你了?瞧你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佳人气得鼓起腮帮,委屈道,“今天他忽然打了个电话,莫名其妙地把我骂了一顿,说你家没装防盗门,是我的失职。叫我今天晚上来你家等装修工人过来。我说不语,你家门没装防盗,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不语十个手指都涂好了,展开双手迎着光瞧了又瞧,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搬到这里三个月,除了你还有谁来过这儿?这个简晨确实神通广大,隔这么远都能知道我这边的情况,难怪能得到顾秦深的重用。”
“嘁,什么神通广大?说话跟吃了枪子一样。”佳人很不屑的反驳。
“哟,我怎么听着你语气怪怪的?”苏不语咧嘴窃笑,斜眼揶揄道,“简晨好歹也算是社会精英,又是单身,不如我找顾秦深帮你说说媒?”
“我去!我找谁也不可能找个连面都没见过,就冲我乱喷粪的男人吧?”
“哈哈。开个玩笑,就算你想找,我也没这本事能让顾秦深帮你说媒。”
苏不语和佳人你一言我一语,扯着扯着就到了公司门口。
一脚刚踏进公司,迎面就撞上了笑意盈盈的宋阑珊,今天的宋阑珊和往日不同,她的气色看起来特别好,甚至连眉梢都整个洋溢着一股喜气。
当她看见苏不语的时候,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仇视鄙夷的目光,反而流露出了一股兴奋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