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林伯光拿笔的手微顿,道:“上次验血一事,7号对我的身份怀疑了。”
“唔,来电报问了。”牧绍辉神情平静。
林伯光道:“您怎么回复?”
“没说,让她做好自己的事。”
林伯光哂然一笑,“她可有得忐忑了。”
牧绍辉淡然笑,“她身上的恨太重,该让她忐忑,多放些心思在正事儿上。”
林伯光摇头,低头继续落笔,“这一次司昊然和索正豪受创,她要是知道真相,会更恨您的。那一仗,要是她有个闪失,您心里过得去吗?毕竟枪子儿不长眼。”
牧绍辉靠向椅背,眼底沉定,“司昊然命她一同去是我意想不到的。再说了,如果她活不下来,那是她没本事。”
林伯光再摇头,在处方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他,道:“她已经很有本事了,您就别吹毛求疵了。对了,嫂子接回来吗?没什么事吧?”
牧绍辉神色黯然,“接回来了,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心脏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这是神经有点混乱,一时认人一时不认人,这些年也吓得她够呛的了。”
“那人倒也讲信用,不管怎么样,人是放回来了,平安就好。”林伯光伸手拿下眼镜捏了捏太阳穴,道:“要是那时您认识我,也许嫂子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信用?一份黄金矿地图啊,那些都是国家资源,到了那样的人手里,真让我心痛。那人就如毒蝎一样狠、毒,他不会放过任何有利于他的机会,你嫂子的手术是一回事,他关键是用你嫂子拿捏住我。”牧绍辉眯了眯眼,苦笑道。
林伯光把眼镜戴上,道:“您就别内疚了,嫂子受了那么多苦,换回来也值。再说了上头也不知道那矿的事,再往下咱们坐山观虎斗,让司索荣三部斗就是了。”
牧绍辉仰了仰头活动一下脖子,“搅动三家军阀,谈何容易?”
“倒也是,上头给的这个任务也太重了,这些年,您顶着个贪赃枉法的名声,还搭上两个孩子,也真是苦了您。”林伯光手里拿着笔转动着,道:“还是想办法把天宇调走吧,他可是你们牧家唯一一个儿子,得传宗接代的。”
牧绍辉看他的眸光平静,唇角微动,道:“你不也苦?这动荡的时局,哪个不苦?国之动荡,百姓不安,匹夫有责。我牧家儿女没有例外,希望光明能早点到来吧,让他们,还有更多的百姓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
林伯光手扶了扶眼镜,肃容道:“处长,既然您这么坚定,我没有二话的,我这条命是处长救回来的,誓与处长共同进退。”
牧绍辉笑笑,“别弄得像土匪拜把子似的,你我是替国家办事,而不是为个人办事。”
“是,是。处长,您看要不要我主动向司昊然示好?”
牧绍辉摇头,“司昊然警觉性十分高,不要主动找他,按原来的就好,你的身份一定要隐秘好,你等我的指示。你这里我也会少来,上一次送图一事,他大派人手,从老家到十方城,跟了我一路。想来他已经怀疑我和7号的关系,也许也猜到7号就是那孩子,五角城那一面,7号是见得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