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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窗外,绿树环绕,绿草如织,绿叶繁茂,透过枝叶的缝隙,连看到的太阳都被染上了一层绿色,无不透露出夏天的主色调——绿,生命、生机、活力、青春,优雅,美丽,充满了夏日的每一天,乘着单车,张开双臂,沐浴夏日的风、夏日的阳光、夏日的空气,感受夏日的海滩,夏日的情怀,夏日悠悠的心绪,回忆着夏日里曾经出现的男孩和女孩,一起编织过最动人、最精彩的岁月,有被风吹过的欢笑的泪,和被雨打湿的苦涩的笑,奔跑过、付出过、坚持过,在青春的道路上,跌倒了,爬起来,饮一路凄风苦雨,接受最严酷的洗礼,嚼一袭伤离苦逝,坦然面对残酷的挑战,把执着做成梦想的帆,让一切艰难努力都乘着生命的激流,流进干涩的心窝,流向了满载而归的希望的岸边。

如水的年华,有细腻的微冷融进无从遥寄的孤寂,漫过了无边、被风卷起的水域,月的冷谧洒在波纹滋生的水面,泛着支离破碎的光,静默无声,只有残余的温度荡涤着有裂纹的笑颜;如花的青春,疾驰在人生的轨迹上,有繁花似锦的灿烂簇拥着盈盈漠漠的流年,风景一路飘逝,有深深的暗影收集着破碎的美丽,如荧光般闪闪烁烁,捕获了浓浓的微笑和细细的感伤,划过了微波的海岸,甜涩的心渐渐流向了远去的时光的边。

“小樱,距离那天的泳装事件都过去一个周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啊?”乔璇滢看着正坐在窗前发呆的夏樱蕊说。

“姐姐,我从来没那么丢脸过嘛,还被那么多人看着。”她的脸上挂着冰雹。

“不要想了,今天可是可爱的小樱的生日,一定要高兴才可以,这是你的礼物。”她把一个包装的十分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谢谢姐姐,今天我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我曾经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画面,我一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深深的JustAKiss。”她绽放出了满足和愉悦的笑容,从心底流露出的最真和最美的。

“那阿姨什么时候能到家?”

“爸爸说他会接妈妈一起回家的,好想好想妈妈啊,她看见我的时候说不定都认不出我了。”夏樱蕊始终保持着微笑,她轻轻抚过床头柜着妈妈的照片。

“很有可能哦,因为你长大了嘛,好象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乔璇滢说。

“小樱,他们都来咯,快点出来吧。”她喊道。

“一、二、三,我们一起说。”尉云枫大声说。

“生日快乐!”

“谢谢!好开心哦,请各位帅哥上座。”她俏皮地说。

“哇,好热闹啊,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好多不认识呢。”乔璇毅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们,你不会不认识吧。”钟景曦说。

“那当然不会了,尤其是景曦哥哥,是老熟人了。今天我没有带悠悠来,这么多人要欢迎,它的手掌会拍烂的。”他满脸天真地说。

“是你自己害怕累吧!”乔璇滢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

“不是,璇滢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一切皆有可能,悠悠它还很小呢,你们就原谅它吧。”他眨着明亮的眼睛,很小心地说。

“好了,小璇毅,过来吃东西吧。”夏樱蕊笑着说。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头上戴着钻石镶成的小皇冠,颈上的水晶发着夺目的光,甜美、可爱又大方、庄重。

“小樱,不要说我小,你可是要和我结婚的。”乔璇毅认真地说。

“今天就别说这件事了啊。”她腼腆地对着正在笑着的大家笑了笑。

“睿羽,姜叔叔走了吗?”乔璇滢对一直没说话的姜睿羽说。

“昨天晚上的航班,我要谢谢小樱,解开了我心里这么多年的结。”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她。

“不用谢了,呆会多帮我吃点甜点就好了,以免我增肥。”她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圆满完成的,要不然你变成小肥猪,就更难看了。”他故意说。

“喂,我哪里长得难看了,本人五官端正,身体健全,更重要的是,我就是我,可爱无敌,魅力挡不住的小樱。”她自豪地、很有朝气地说。

“都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姜睿羽摇了摇头。

“我只是偶尔自恋一下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是为了证明自己。”她解释道。

“小樱,当然是最棒的了,和我一起长大的人能差得了吗?”钟景曦接着说道。

“真是的,这不是在夸你自己吗?”她摇头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师傅,这个房间是书房吗?这扇门真特别,好象是魔法世界的神奇之门,上面的花纹我也从未见过。”站在人群外的楚铭说。

“那个不是书房,以前是,但是后来妈妈离家后,我就从没进去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一直锁着,但爸爸说里面是空的。”夏樱蕊若有所思地说。

“这么神秘,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楚铭猜测道。

“会不会是家族或是身世之迷啊?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尉云枫神秘地说,好象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应该不会的,我和小樱从小一起长大的,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啊。”乔璇滢说。

“难道小樱的家里锁着一个宝藏吗?”姜睿羽也加入了猜测的队伍。

“姜睿羽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想象力了。”夏樱蕊盯着他说。

“我是被你传染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是传染,是同化。”

“我知道,只是想听你给我纠正。”他的脸上堆积着甜甜的笑。

“真不像你的风格。”她看着他,好象从未见过一样。

“小樱,叔叔打电话来,让你先许愿,他随后就到。”乔璇滢放下了电话。

“我要最大块的蛋糕,这是我的愿望,小樱,你一定要帮我实现。”乔璇毅大声宣布道。

“我知道了,就你最淘,”她陶醉在自己的笑容里,“第一个愿望,我希望全世界和平友好,无灾无难,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我们大家永远健康快乐,第三个愿望,不能告诉你们哦。”她十指紧扣,默默地说着。

这时门铃响了,她的心已经跑向了门外,心跳也加快了,紧张让她连脚步也变慢了,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门。

“爸爸,阿姨,”她失望地说,“妈妈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她非常激动地问。

“蕊儿,你跟爸爸来。”夏泓灏牵着她的手。

她好象预料到了什么,机械地向前走着,思想不知道游离到了什么地方,她看着爸爸,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寻答案,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夏泓灏转动钥匙的手好象不听使唤似的,许久才打开,屋内鸦雀无声,但钥匙转动着的声音,让大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的。

门开了,夏樱蕊握着夏泓灏的手颤抖着,并且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好象在找一个支撑点,她的内心是恐慌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抬起头。

“蕊儿,这是妈妈为你画的画像,从你6岁的开始,直到18岁。其实妈妈她已经……”夏泓灏的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怎么了?你说啊,爸爸。”她摇晃着夏泓灏,泪像是积蓄了很久的雨一样,倾泻而出。

“在蕊儿5岁的时候,妈妈被查出得了遗传性的家族疾病,是绝症,当时我非常担心妈妈,而妈妈最担心的是年幼的蕊儿没人照顾,她哭了好久,她说,生命都是有限的,只是上天不愿意她过于眷恋尘世,想让她的爱得到升华,她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却非常精彩,因为有我和蕊儿爱着她,她深深地爱着我们。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她做了好多事情啊,每一天都充实,都快乐,为蕊儿画了画像,想象着蕊儿每长大一岁会有什么样的变化,给蕊儿写信,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她最担心的是害怕蕊儿流泪,怕蕊儿孤单,所以她就编织了一个很美好的梦,让蕊儿快乐地成长,一直到成人。”夏泓灏泪流满面地说。

“蕊儿啊,你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纯真、善良、活泼、可爱,和她一模一样,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年轻的我们曾经一起约定,要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让我们的孩子也做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先离开了,”幕柔已经泣不成声了,还坚持着要说出所有的话,“我答应她,要像对待我的孩子一样对待你,我努力地做着,可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最明白离别的痛苦,她一个人去了美国,在到达的第二天,就已经……”

“妈妈,真的已经不在了吗?”夏樱蕊喃喃地问着,任眼泪在脸颊宣泄和肆虐,她看着一张张熟悉的、流着泪的脸,看着挂满墙面的画像和每幅画像下面整齐摆放着的信,疑似在梦中,却有那么真实的痛,揪心地疼,像被成千上万只蝼蚁吞食着。

“蕊儿,你一定要接受这个事实,直到今天才说出真相,是遵照妈妈的意愿,也包含了我们的无可奈何。”夏泓灏怜惜地抱着女儿柔弱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刚刚在许愿的时候,我想我的第三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看到妈妈站在我的面前,我甚至想好了要对妈妈说的话,”她的泪痕一直没有干的机会,脸颊被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散发着淡淡的咸味,“我想象过无数次和妈妈相见的情景,每天都看着妈妈的照片,我害怕忘记她的样子,每天把妈妈的照片放在枕边,好象妈妈陪着我一样。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想着妈妈,心里就充满力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妈妈给我梳头的样子,心里有幸福,温暖的流过。

看到别人叫妈妈的时候,我也好想发声,其实并不困难,因为我每天都会对着妈妈的照片,叫着那个其他孩子很习惯,对我而言比较陌生的称呼。可是妈妈却早已经不能再抱我,牵我的手了,而我却还在傻傻地等待着。院子里黄蔷薇花娇艳的刺伤了我的眼睛,那是我和妈妈关于微笑的约定,期待和思念已经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可是我所有的关于妈妈的梦都碎了。当我在大地震中,看到那些失去妈妈的孩子的时候,我被震撼了,看着那一双双期待、无助和可怜的眼睛,我哭得失去了知觉,没有比失去家园,失去母亲更惨痛的事情了,当我看到那个伟大的母亲,说出‘孩子,如果你能活着,要记住妈妈爱你’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被泪水淹没了,我知道我的妈妈也这么伟大,我还在庆幸妈妈没有经历过,我也没有失去生命。我真的好笨啊,都猜不到妈妈已经不在了。”

“蕊儿,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因为我们都爱你,怕你接受不了自己没有妈妈。”幕柔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但眼角还挂着泪。

“可是你们欺骗了我,还欺骗了12年,12年里,我压抑着自己,看到别人的一家团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不要羡慕,因为我也会重新拥有那样的幸福,可是你们现在却告诉我这么残酷的事实。”她异常激动地说。

“蕊儿,你听爸爸说……”

“不,我不要听。”她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蕊儿……”

“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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