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你敢不来吗?我都已经给那几个姐妹都说好了,你还要在这个时候来要挟我?”她挑起了柳眉,表情有点愤怒,“燕玉和樊正都说你这个人蛮大度的,是一个男子汉,我咋觉得你这家伙却有些心胸狭窄呢?”
“那就要看你怎么样去领会了。今天晚上我只是人家的替身,就算是表现得再好,也是给他人做嫁衣裳罢了。”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说,“但是可以把芥澜妹妹轻搂入怀,重温过往的美好时光,还是有点令人向往的。并且可以有机会和你手牵手地出现,还可以在人家面前表演接吻,那也是一件美事啊。”
“我就只当是和一头大猩猩拥抱好了。”钱芥澜脸上又有了一点淡淡的笑容,却故意装得冷冰冰的,“就当自己的嘴被蚊子叮了几口好了。”他将满嘴的菜都咽了下去,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好吧,那就让蚊子现在就来叮叮你吧。”钱芥澜慌乱地说:“不行,你有点过分了。总是乘人之危,我们已经说好只可以有一次的。”王健豪在提醒她:“没办法啊,你连拥抱和接吻的基本要领都掌握不好,你的那些小姐妹可都是过来人啊,人家一看就能看出破绽来了。”她红着脸说:“你就知道欺负我,那要教多少次才行呢?”
“那可说不准啊,这可要看你的悟性怎么样了,你的学习成绩不是一向很好的吗?这点小事情对于你来说也许就是小菜一碟了。就是慢一些也没啥,目的就是要熟能生巧嘛。我们俩抓紧时间多练一练,我相信我们会配合得很好的。”他在坏坏地笑着,“再说,时间有的是,练多少年都没问题。”
“健豪,你真的很令人讨厌啊。”她红着脸说,“人家可是一个保守的女孩,我才不会像你的那个韵香呢,我才不会和你一起探讨拥抱和接吻的技巧呢。”
“和韵香一样有啥不好?人家可是很多男人的追求目标呢,和你相比,她也是一个保守的女孩,但是她就是喜欢我罢了。再说了,起码我今天就是你那位未婚夫的全权代表,因此到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之前,我这只蚊子起码能放心大胆地去叮你的红唇。”他很真诚地说,“但是据我的观察,我发现你刚才好像很陶醉哦,并且很喜欢那接吻的滋味。”
“我真是恨死你了。”她好像有些崩溃了,绷着脸在低声叫着,“我都快被你这个臭家伙给气死了!”
“不要生气,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哦,应该很开心才对,不可以板着脸的。”他笑着说,“我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如果我在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对,如果我哪些话说得不对,我现在向你表示道歉。”
“道歉可要诚心诚意的。”钱芥澜用明媚的眼睛看着他,“说说看,你要如何向我道歉?”王健豪很认真地说:“我想过了,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也比较为难,所以我还是诚心诚意地吻你一下吧。”
在那一天深夜,杨燕玉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王健豪正乐着呢,那时候,他还是给老何的夜班司机做替班。那个夜班司机前不久刚交了一个女朋友,可能是缘分到了,那两个年轻人简直就是一见钟情,很快就爱得难解难分了,恨不得每天都不分开,每当到交接班时都是舍不得和那个女孩分开,有时候老何催得有点急了,干脆就连手机也关机了,就把老何急得不得了。他老婆的手术尽避还算是顺利,不过就是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恢复比较慢,晚上还要有人照顾,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就只好向王健豪请求帮助了,要他来帮忙跑一个夜班。老何总是有些难为情,说要麻烦到他真是有些难为情。在这种情况下,王健豪总是二话不说地接过钥匙,给何哥扔过去一支烟,爽朗地笑着说他这样做才是对的,患难之交才叫做是真心朋友嘛,何哥能想起自己就是把自己当做朋友了。
说起来夜班的出租车也不是整夜都是满城乱转的,油价经常涨价,出租车烧的天然气也是跟着涨价,还有那些黑出租也是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受不了。到了街上根本看不到什么行人的时候,那些夜班司机有的就会回家去睡上一会儿,有的就会呼朋唤友,找一家还在做生意的夜市小吃摊,然后点上几个菜,喝点茶聊聊天,然后就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打个盹。天刚亮时,他们会被扫街的人给吵醒,就睁开眼睛伸伸懒腰,又开始和公共汽车去争夺上班上学的客源。
王健豪是在凌晨时分被几个相熟的司机叫住的,盛情难却之下,他也就坐在了一张油腻腻的小桌前,面前是很简单的几个菜,还有一瓶白酒。这些出租车司机平时都是呆在车上的,除了听听音乐,几乎就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很想跟每一个上车的乘客去说话,不过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总是有的,很多乘客上了车都想安静一会儿,打个盹什么的,所以有时候主动和客人搭讪,还会招惹别人讨厌呢。所以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司机们最开心的时候了,每一个人全都成了演讲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些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都是非常丰富的。说的无非都是一些在车上听来的小道消息,或者是说一些听了让姑娘脸红的黄色笑话。
大家都会讲一些带色的不过也是很有趣的笑话,都在笑得捧腹的时候,王健豪的手机响了。杨燕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应该还没有睡醒:“哥,你快回来吧,芥澜姐病了!”王健豪笑呵呵地责怪她说:“燕玉,你可不要吓我哦,我可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上次就说是你不舒服,把我骗回去之后,结果回家后你只是说想我了。现在都凌晨了,你又想出了怎么样的计谋来对付我呢?”
燕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哥,三更半夜的我跟你开啥玩笑呢?你究竟是回不回来嘛,芥澜姐感冒发烧了,我刚刚给她量了一下体温,超过三十八度了,现在烧得脸都通红了,哥就看着办吧。”
听她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王健豪赶紧站起身来说:“今天上午她出门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咋这样就病倒了?告诉我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燕玉说:“哥你真笨,你就不用脑子好好想一想,芥澜姐最近几个晚上都在什么地方过夜呢?当然是在我们家里了!”
王健豪急匆匆赶回家里的时候,杨燕玉还在有些生气呢,噘着嘴正在不停地打电话,他的那部手机正在响起了铃声。不过他就是不接,他是故意要气气燕玉的。王健豪走进屋里的时候,杨燕玉瞪着眼刚想说啥,王健豪早就跟她擦身而过了,走进了那间被钱芥澜布置为自己闺房的房间,只留下燕玉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生闷气。
睡在床上的钱芥澜当然已经听到了王健豪的脚步声,她还是那么清纯动人,不过一张俏脸上就有了些潮红,还有些憔悴,除了这些之外,芥澜还是一脸的平静,并且还有些冷冰冰。看到王健豪急匆匆地赶回来,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嘴角也掠过了一丝笑意。由于他急匆匆走路带进来的那些寒意,让她赶紧把原先露在外面的粉肩也缩回被窝里去了。
“咋了?”王健豪把手用力搓一搓,接着把搓热的手掌轻轻地搭在她有些发烫的额头上:“可能是那天晚上淋雨造成的吧?”由于有了他的手掌的接触,也由于随着王健豪而来的男人的呼吸,芥澜就有了一些羞怯了,难为情地嗔怪他:“才不是呢,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燕玉知道了又要追问你原因的。”
健豪所说的淋雨,其实就是在昨天晚上。也不清楚芥澜为啥会忽然那么高的兴致,会有那么高的兴趣要夜间出去散步。吃过晚饭以后,王健豪坐在电视机前看足球比赛,钱芥澜就钻进她的房间里了。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芥澜竟然想去散步,并且有了想法就要付诸行动。他提醒她外面正下雨呢,她探头看了一下,竟然更加开心了,说是雨中漫步就更好了,更加浪漫。
他又提醒她现在已经很晚了,出去说不定会遇上抢劫什么的,她更是发出了冷笑,说是自己早就听说过他的身手了得了,如果有些不知死活的小毛贼撞到他手里,正好让她看看他那拳脚的厉害。唉,没办法了,这些日子他吃了人家不少顿饭了,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陪着她去散散步,给她当一回保镖,也是不能推托的。
外面是在下着微雨,细柔得差不多感觉不到,只可以透过明亮的街灯看得见那飘洒的雨丝。钱芥澜兴致不低,竟然连伞也不撑,沿着林荫一直向前走,脸上带着一些淡淡的微笑,眼睛里的冷漠没有了,还有些温情脉脉的意味。她轻轻地哼着歌,夜空里飘扬着芥澜的歌声,优美而又动人。
她竟然把温暖的小手插到他的衣袋里,这就让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于是,王健豪在衣袋里找到了钱芥澜的小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指在她的指缝中插了进去,他们两手握住了,十指相交,那双柔软而又温暖的小手就信赖地任凭他一直握着,他很享受那种温馨感觉。心里一阵激动,他大胆地把钱芥澜的粉肩给搂住了,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过没有躲开来,任由他轻轻地搂着自己。
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王健豪可以确定就是那天晚上给雨淋的。王健豪把手从她额头上放下来,从手掌传来的温度清楚了她现在的状况,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算烧得很高,低烧罢了,燕玉又在谎报军情。”
“燕玉就是有意要夸大一点病情,她说只有把你叫回家来,她才会心安。”钱芥澜微笑着,“难道这世界少了你就不存在了?”王健豪看了一下手表,把钱芥澜在被窝里拉了出来,在衣柜里翻出了一套运动服:“起来吧,现在你可要听话了,快点穿上衣服,尽避体温不是很高,我还是要带你到医院去看医生。”
钱芥澜顺从地伸出胳膊,听任他给自己穿着衣服:“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只是有些感冒了,吃几片药应该就会好的。”王健豪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就给她把运动服的拉链拉上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假如把病情传染给了燕玉,她明天还能上学吗?就算是传染给我也不可以的,我还要出车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