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少天的队伍,直接开向了南海,这期间,朝廷里一直有书信前来,请他回去。他醒来的时候,还能稍稍看一看奏折,具体的操作都是霍光帮忙。
苏小小也不是常见,但一见面,总要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再醒过来,她就甜美地爬在他的身边。
“小小,最近你又乖,又听话,朕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能有什么事情?”小小一股无名火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你呀一定是饿了,秋雨,去把我准备的点心端上来。”
苏小小越是不回答问题,这让璧少天越心虚,尤其是她动作很快,一闪身出了马车,他伸手却连抓住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端着吃的进来,拿起一个喂他:“去南海,路途艰辛,还得再有两日才到。少天多吃点儿好补充体力,免得你一天天都睡过去了。这么好的景色,你看也看不见!”
璧少天张开嘴,苏小小就整个掖了进去。璧少天鼓着嘴,瞪着眼,一直咀嚼着。
“慢慢吃,小心烫。”苏小小是有些变了的,她的动作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最终是关心他的。他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璧少天因为体内的蛊毒一直没有办法和她好好在一起,尤其是晚上,他们大多数时间是分车睡的。小小会和秋雨挤在小车里面。
今日吃了点儿东西,璧少天,也有了力气,又到停车扎营的时候,他特别提早休息了一下。
月色正浓,大家也都准备休息下了,璧少天才踉跄站起身来。他扶着帐子走出来,发现经过密林,这里已经到了田园之上,谷香四溢,稻米纯熟。圆月之下,确实是难得了的美景。不过,要说这美景,不过是苏小小站在远处,天地之间,衣服随风浮动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他上前想要跟她看看月亮,却看见两个身影闪了出来。他立刻躲了起来,也不用刻意的闪躲。那些稻谷已经给了他很好的掩饰。
“小小,我们两个已经开始停药了。但是停药以后我们都会变的虚弱。”
虚弱……苏小小当然知道,如果他们两个不变虚弱,怎么能够彻底清除身上的毒素。她慢慢解释着:“有一件事情,阿蝶应该没有告诉你们。我想,你们有权利知道。”
零元将小七按倒了一边,他的语气永远是那么的强势霸道:“什么事情?”
小小顿了顿说道:“你们的毒,只有对方才能够解,这应该也是当日族长将你们劈开来饲养的用途。如果有一天你们腻烦了这样的生活,还有办法可以……”
小七打断了小小的话:“你是说,除非我们两个死一个,否则谁也活不了?”
璧少天就在稻谷之中,他听着他们的对话。苏小小怎么会和左右护法谈到解毒的事情……他正疑惑,只听见小七继续说着:“你必须想办法,璧少天身上的蛊毒还是我们两个掌控着!”
蛊毒,璧少天心头一紧。苏小小已经知道蛊毒这件事情了。他还被蒙在鼓中,他以为,她只是不再那么倔强了,怎么能够想到,这不过就是她倔强的一种方式罢了!
苏小小立刻说道:“你就算是用另一条人命来陪葬,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璧少天闪身出现,让苏小小和二人都是一惊:“对,她说的很对,朕死不死,她都没办法救你们。而你们要朕死,正合了她的心意。”
他的面色不太好,看起来蛊毒好像又要发作了,苏小小这个时候又不方便上前。
她怯懦地向后撤了一步:“你又都知道了。”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小小,朕好心立你为皇后,你却恩将仇报。朕是太念及旧情了不如明日叫人把你就地正法,才好呢!”
璧少天一挥袖子,气氛凝重起来。
小七拉着零元向后退了一步:“大哥,这事儿不能强求,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也让我来承担。”
“小七!”零元掰开了他的手,“你我之间若是只能活一个人,你我谁肯让步?”
“都愿意,对方活着。”
小七的语气,明显没有气力,他说的是不错,他们两个谁也不会自己活下去。可现在若是璧少天下旨处死了苏小小,那就是玉石俱焚,谁也活不了。
此处成了僵局一般。
小小上前提议:“你们两个大可先帮他把蛊毒解开。然后到了南海,找到了药引子,再做决断。”
苏小小这么说着,小七和零元相互一看,似乎也觉得,如果彻底没有希望,确实……
苏冒是随军的,但是苏小小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他。就在两人答应为璧少天祛除蛊毒的时候,小小偷偷见了苏冒。
“父亲。”
“父亲老了。”
“父亲,别这么说,当初这七重药草的想法,十分独特,女儿能够理解作为医者培育药材的心情。”
苏冒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已经很多了:“我还没有见过望儿吧?”
“是的父亲,父亲放心,有的是时间,父亲一定能够见到望儿的。”
苏冒点点头:“他的病怎么样了?”
“父亲看过,觉得如何?”
“是呀我看过,恐怕西凉就要绝在他的手里了。”
“什么?”
苏小小有些不可思议,苏冒是知道实情的人,因为这蛊毒能治是对的,但是治疗的方法太过凶狠毒辣,他放弃了。而且这也是对小小不公平的。
他解释着:“如果想要解开蛊毒,唯一的办法是把蛊虫引出来,引出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整个人泡药浴,特制的药浴会沁入人的皮肤血液。当然,蛊虫只能从一个地方出来。”
苏冒眼睛看着下面,苏小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想到,苏冒还是说了:“对,从此以后西凉再也没办法有子嗣了。你们也没办法有孩子了。”
“女儿不相信。这世间上的草药千千万,当没有康复治疗的方法吗?女儿怎么也不能相信!”
“为父都说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璧少天是任性地,为了能够让苏小小不受威胁,他不顾身体的疲惫,整个人躺在床上,还是一定要继续逼出蛊虫。
帐子被霍光派人围了起来,这么一想,小小只能和秋雨站在帐子外面等了。
“皇后,皇上会没事儿的,您放宽心好吗?”
秋雨拉着小小手,紧紧拉着。苏小小理解,秋雨是比她要紧张。她没经过那么大的风浪,也害怕小小再次受到打击。可小小早从苏冒那里知道了结果,这结果,她愿意接受。他们两个有望儿就好了。不行,还是有二姐的孩子!
“对了秋雨,祁家还有一个人!”
秋雨恍然想起了她,立刻派人去传信。
苏小小拧着眉头,回过神,看着帐子,帐子里面偶然传出了呜咽的声音,她也只是一震。“你会好起来,你还有我和望儿!”
终于三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两个虚弱地走了出来,小小立刻扑了上去。
“没事了?”
小七十分不耐烦:“他当然没事了,关键是你,你没事,我们才能没事。”
小小目光已经在帐子那边,仍旧想要给小七吃定心丸。她说:“我知道,这一切,不过都因为只是天命。你们也好,他也好。”
看着小小匆忙进入帐子的身影,零元叹气:“看来她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哥,你想好了吗?我们谁活下去?”
“别说这些了小七,如果我们谁还能做回人,一定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听天由命的话,到时候再说。”
南海,又过了两天的路程,眼前的景色又是不一样了。绿野青丘,海风徐徐。南海镇是靠海的一个大城市。这里的民众十分淳朴,知道大商队来都会由镇子里面的贤能人接见。
“在下徐莹,是这里的镇长,大家旅途劳顿已经备好卧榻,尊贵的贵宾,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们。”
南海镇子里的男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妇孺。他只好好言婉拒:“也不必了。我们就在镇外驻扎,也免了麻烦,只是这里的吃的,我们的食材快用光了,要是能有一顿好饭,我们也十分感谢您能尽地主之谊!”
“当然当然,你们快去准备。”
苏小小带着小七和零元已经先行去往海边,海面平静,海边又有不少打渔之人。苏小小让两人和自己分头在海边打听寻找。
“这位大爷您可听说过鳕鱼麟?”
大爷一抬眼,有些不屑:“又是停了什么传说来的吧?”
“啊,大爷好眼力,跟我讲一讲?”
大爷见小小谦卑,也都实话实说:“这鱼鳞十分不好得到,这鱼只在迷雾弯,离这个地方不远吧,可就是没人敢去。去了的人没有回的来。”
“大爷,我们不是为了走商,是为了救人!”
小小知道这里走商的人不少,没想到这些渔民们看见的比她预料的多。这些渔民已经难以信任要去迷雾弯的人了,当然也不会告知真相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