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看一下这个箱子的拉链,好像是坏了,我怎么也弄不开!”方妍的话打断了男人的思路。
“哦!我帮你看看!”男人赶紧低下脑袋看放在地上的那个大箱子,拉链还真是坏了,怎么也弄不开。他鼓捣了一两分钟觉得用手是不行了,要不就用剪子弄开算了,抬头正想找方妍要剪子,那知道这一抬头竟然看到旁边同样蹲着的方妍的睡衣领口,睡衣比较宽大,从这个角度看去,竟然看到了丰满的……!虽然是若隐若现,但越是如此越刺激,任越忍不住有点眩晕。
就在这时方妍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从床上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你要什么?”
听语气似乎有点愠怒,任越一下清醒了,暗骂自己无耻下流,怎么偷看人家女孩子那里的……!
“给我来个剪子吧,看来只能剪开了。”男人声音很小,看得出自责的力度很大。
等把拉链剪开,任越站起来说道:“只能这样了,以后有机会再修理吧。”
方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抱枕,忽然说道:“出去!”
男人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脸刷一下红了,话都没敢再说一句,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方妍跟过去把房门关上,然后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老实也不行。你还真看啊,竟然盯那么久,流氓!”
任越还真没做色狼的潜质,如果是色狼,偷窥绝对是要把握好时间的,顶多是看一眼然后就转头,待会再回来看,可任越不行,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看了一眼就头晕,竟然晕在哪儿,所以刚才看了长达四秒钟,就算方妍有心勾引她,可你也太没职业道德了,更何况方妍又不风骚,本质上是个好女孩,这样让她特别尴尬、转而恼羞成怒!
跑出来美女卧室的任越再也没心情打扫卫生,回房间找出今天要用的课本,像做贼一般灰溜溜地跑出了公寓,一直等快到学校他还在自责:我这不是成流氓了,怎么能这样看一个美女呢!丢人啊,丢人!要是被妹妹嘉怡知道了,她一定不认我这个哥哥了。要是方妍告诉了晓萱她们,自己以后就别见人了,天哪、没法活了!很多男人羡慕的事情到了他这里竟然成了奇耻大辱。
一天的时间任越都魂不守舍,一会担心方妍把这件事说出去,一会有担心她晚上对自己兴师问罪,偶尔么还会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东西……!所以到下午下课的时候竟然把蓝梦琪的事情给忘记了。一直到女孩给他打电话他才记起今天还有这么个事情。
当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蓝梦琪惊呆了,捂着嘴问道:“你干嘛呢?我不是告诉你要去见王教授么?你怎么还穿个拖鞋?”
任越当然知道自己穿拖鞋了,那是早上仓促出门的结果,下楼就发现不对劲,可又不好意思回去换,于是就这样穿了一天。蓝梦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摇头道:“那就这样去吧,总不能让王教授等我们。”
“要不我回去换。”小伙子觉得这样去确实太不尊重前辈。
“那你快点,王教授有车,咱们看来一定赶在人家后面了。”琪琪很懊恼任越这个表现。
十分钟以后任越终于换了双鞋出现在了公寓楼下,两个也没说话行色匆匆地出了小区打的就前往‘东方茶艺’。王教授果然已经到了,第一次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任越看他倒是没什么架子,也没有艺术家那种长发飘飘,坐在那里就想是个平凡的老头,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很深邃,似乎能把人一眼看穿。
“王教授让您久等了!”蓝梦琪很文雅地说道。
“呵呵!没有,我也是刚到,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任越吧。”
任越赶紧上前一步笑着说道:“王教授好!”
“呵呵!不敢不敢!听说你是陈子墨老师的学生?”
“哦……是这样的,我拜他老人家为师学习书法。”
王清民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或许能算个帅哥,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仅仅看打扮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时尚青年。
“以后就别喊我教授了,喊王老师就好了,教授只是学校里授予的称号,你是陈老的弟子,我当不起教授这个称呼啊。来坐吧。”
三个人都做好,王老叫服务员上了茶,还有一点糕点。
“陈老现在好么?”
任越赶紧回到:“我上次见他是十一以前,还好!您跟陈老师是故交么?”
老王摆摆手:“只能说是神交,我总共见过他一面,还是在一次茶话会上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过我对陈老是尊敬的很,在中国书法界,自从启老(启功)过世以后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个陈子墨了,可惜他跟我一样都爱故作个清高,没事了就鼓捣自己的东西,从来不说去外面结交个朋友,所以一直也没什么来往。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怎么成了他的弟子。”
任越把事情的经过前后说了一遍,这些事情连蓝梦琪都是第一次听说,所有女孩对任越的看法又改变了不少。
“江州日报主编,这个老陈不是一贯看不起现在文学界的那些人么?怎么跟他们打起交道来了。”王教授似乎是自言自语,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看出这个任越如何出色,还以为那个陈子墨是想通过他跟一些报社杂志的人结交呢。
有了这种想法,王教授自然对任越产生了一点轻视,这个也正常,自古文人相轻,舞文弄墨的学者大都爱讽刺个人,即便是鲁迅、郭沫若这样的大家都不能避免。更何况是一个前辈看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了。两个人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话,王清民觉得也没什么可聊的,就直奔主题,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到年轻人面前说道:“这个是我的拙作,请你代送给陈老,请他多为指点。”
任越也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打开看,只能小心点头答应:“这个好办,我一定送到。不知我能不能看看王老师的作品。”
“呵呵!这个当然可以。”
任越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个很精致的狮头印章,通体乳黄透明,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玉质,拿出了再观察,这款印章高约五厘米,宽大概是二里面,雕刻精致,绝非凡品。再看正面写的是几个古篆,任越虽然古文学过不少,但古篆却不认识几个,瞪了半天也就看出两个字‘子’‘章’。
“这个是我送给陈子墨陈老的印章,希望他会喜欢吧。上面写的就是他的名字。”王清民碰到一个不识货的主,也只有叹息的份,这个印章材质是黄玉的,价格不菲,因为是要送大家,太小气了自然不好。可狠的是对面这个叫任越的家伙,一定鉴赏水平都没有,看了那么久愣是没看出自己刻的是什么字。这会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王教授更是郁闷,脸色却还挂着笑容:“跟陈老不同,我研究的是篆刻。”
“我不是听说王老师您在历史方面很有研究么?好像是秦汉以前的历史是不是?”任越知道跟什么人说什么话,如果想给一个人留下好印象,那么就要投其所好。
“恩,对,陈老主要研究的是唐宋以后,我则是研究秦汉以前,术业有专攻嘛!”
小伙子很小心的把那个印章放回到盒子里面,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问道:“对于秦汉历史我也是很感兴趣的,不过有一个人我存在了很大疑问,希望王老师给我讲解一下。”
果不其然,王教授一听说要谈历史,而且还是请教,兴趣大涨:“那你说。”
任越组织了一下语言:“汉朝历史上出现过断代,那就是王莽改制。对于王莽这个人,我心里是很崇拜的,他在做大司马的时候几乎是个完人,找不出一丝瑕疵,而且得到天下儒生敬仰,既然能篡位那么也应该是个有实力的人物,而且成为帝王以后推行的新政都是非常出色,尤其是不准土地买卖、不准家奴买卖、给小生意人发放贷款、还有制定新的货币政策。这些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社会主义的翻版,即便有执行不力的因素,为何最后如此强势的人物落的个被绿林军杀害的下场,而且还被众多史学家污蔑。还有就是现在的历史界是如何评定这个人的?”
这番话说出来,王清民立刻对他产生了不同的看法,研究历史就是要研究这些东西,那些天天捧着史书看的人,无非就是学习里面勾心斗角的伎俩,正如当前一句话:要想从政,先研究资治通鉴!这个小伙子研究史书能研究这些东西很不容易,俗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那个陈子墨收这样一个弟子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时兴起,王清民喝了一口茶,开始了自己的讲演:“看待王莽这个人,有很多方面要考虑,第一个就是历史方面,他的思想已经超过那个时代两千年,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