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任越专门给晓萱打了个电话,约她出去吃饭,晓萱稍微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月余来第一次跟晓萱单独见面,任越特别注意了一下女孩。现在看来晓萱更有女人味了,头发更长,似乎还用了香水,举手投足间无形增加了淑女形象,那个野蛮的公主已经渐渐消失了。
“晓萱,你……你还好吧。”任越在学校门口对姗姗而来的女孩说道。
晓萱俏脸一红,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视线投往远处:“还好了,你呢?”
‘一品阁’大排档,算是江州科技大学附近档次最高的一个饭店,因为档次高,所以除非特殊节日,没多少学生过来吃饭,倒是周围居住的市民经常光顾。任越喜欢这里的安静,至少不会担心碰到什么熟人。在二楼找了个雅间,领着晓萱走了进来。
随便点了几个菜,见服务员出去,任越低声说道:“晓萱,因为当初的不辞而别,今天给你道歉,对不起啦。”
女孩撇了他一眼,随意‘嗯’了一声,然后对着桌子上的餐具开始发呆。
人家不说话,任越也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看服务员一会儿半会还上不了菜,他只能努力的开动脑筋找个话题出来。
“最近一个月我是在安徽农村老家度过的,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问题,可我还是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补偿你,晓萱、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可……可当我看到雅菲的时候,我的心里很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女孩苦笑着抿抿嘴:“我没说过要你负责,也没想过让你补偿,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
从晓萱冷冰冰的话里任越能感受的出来,此刻的她已经跟以前变的大不一样了,至少单独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是那个活泼野蛮的女孩了。这种变化让他难以适应,心中很苦,可再苦自己也要去忍受。
晓萱如何不难受呢?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没有考虑太多,觉得绑架自己给任越添了不少的麻烦,而任越能够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她很感动。第二个是因为心里对任越并不反感,或者说还有那么一点心动,看到他难受痛苦的样子,很想为他做点什么。第三个是因为不懂男女之事,直到自己被侵犯了以后,才知道性原来是这个样子。整个暑假她都在痛苦中度过,刚开始还心存侥幸,认为任越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定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可直到暑假结束,都没见他来一个电话,或者短信。再看看雅菲那副痴情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希望几乎已经破灭了。
任越还想着自己当初的承诺,说自己会负责,可当雅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我……我给你钱好吧,我把那套公寓还给你。”任越说出了一句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因为在现在的他看来,只要想到能补偿晓萱的事情,他都肯去做。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高兴的会哭掉,初夜、仅仅是一次性爱而已,得到的确是几百万的房产,相信在这个社会中,已经找不出几个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可晓萱不是那种人,她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原则。果然听完这句话,女孩‘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放的课本,离开椅子,对着男人就喊道:“任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说出这种话,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小姐吗?从今以后我搬出公寓,不跟你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任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今天才看出来,你就是一个流氓,而且是那种最无耻的流氓。”
晓萱抬腿就朝房门走去,任越离开意识到自己错了,其实刚才的话他还没说完,他还想说‘我养你一辈子’这类话,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见女孩想走,他赶紧站起来拽住晓萱的一只胳膊,哀求似地说道:“晓萱,对不起,刚才的话我没经过大脑,我就是想用我所能拥有的一切去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只希望你不要难过,真的,晓萱,你能原谅我吗?”
女孩回过头,用浸满泪水的眼睛看这男人,然后用力挣脱了那只有力的大手,绝情地朝房门走去。
任越急了,只要晓萱从这里走了出去,那么两个人之间就永远没有和好的可能了,破镜难圆,要想镜子不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落地前想尽一切办法接住它。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形象,紧走两步,从后来一下把晓萱搂在怀里,哀求似地说道:“晓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原谅我,你提的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晓萱也不是那么绝情,刚才任越说‘我只是想用我所以能拥有的一切去补偿你’的时候,她的气就已经消了一半,可女孩子的矜持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去妥协,反而要做出更加激烈的举动来。看到男人的哀求,内心稍微平衡了一点,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是吗?我提的任何条件你都能答应么?”
“嗯,我能!真的能。”
晓萱身体放松了下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认真回答我:你爱过我吗?”
这可是晓萱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样说,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害羞。
任越先是沉默,知道女孩有点不耐烦想说话的时候他才慢慢地说道:“以前或许只是喜欢,但……但经历了那件事情以后,我觉得我是爱你的。”
“那你还爱着雅菲吗?”
这个问题很纠结,它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而是一个男人对自己负责感情的总结和定论。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敲了一下门,端着菜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亲密的姿势,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尴尬地笑了一下,端着菜愣在了那里。
“放下吧。”任越小声说道。
等服务员走了,两个人又回到各自的位子上,任越叹口气深沉地说道:“实话实说,其实我也爱着雅菲,你们两个我都割舍不下,就因为这件事,整个暑假我都把自己藏在乡下农村,从来没跟任何人联系过,也包括雅菲。我不敢同时面对你们两个。”
女孩拿着面巾纸擦拭自己的眼睛,静静地听着任越说话,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经历那件事情以后,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以前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撒娇、耍赖、野蛮了。感情这种东西太奇妙,竟然会改变人的性格。
听完男人的话,晓萱平静地说道:“其实我没想过要你补偿我什么,如果让你觉得为难,那件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好了。我于晓萱不是那种恬不知耻死缠烂打的女人,我自信自己还是能找到男朋友的,不会下贱到苦苦哀求一个男人要我的地步。你跟雅菲的感情那么好,拆散你们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是个好男人,就好好的跟她在一起,只要以后不再去伤害其他女孩子,我还认为你是个好人。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女孩开始动筷,任越却只是倒了杯白酒喝了起来,没有那个女孩会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就跟男人在乎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一样,虽然晓萱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他也知道这只是表象。如果晓萱真的能如她所说的那样,或许这件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结局。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隔壁情侣暧昧的情话。任越也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小声问道:“以后你想怎么办?”
晓萱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会尽快找个男朋友,免得让你为难。”
男人的手抖了一下,他承认他很自私,虽然说知道接下来很有可能跟晓萱没有什么结局,但听到自己的女人再去找另外的男朋友,就跟普通人戴了绿帽子没什么两样。他张了张嘴,想说句提醒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说,让晓萱不要找男朋友等着自己?可能吗?
余下的时间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要说,除了吃就是吃,然后就是听隔壁那对情侣不断说暧昧调情的话,任越承认,自己虽然有了很大的提高,可跟隔壁的那位大哥比起来,调情手段差着好几个档次呢。
因为是刚开学,下午的课因为老师出差不上了。一听说不上课了,还没从暑假欢乐氛围中恢复过来的同学们呼啦啦走了大半,留下来的都是坐在教室聊天的。许一飞、李晓两个人凑到任越跟前,尤其是许一飞笑的跟糖葫芦一般,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笑的那么YD!”任越没好气地说道,他的心情还压抑着呢。
李晓坐在对面的桌子上,一脸崇拜地说道:“以后我们都要喊你大哥了,擦!在江州有套房子出租,简直就是弄了个提款机啊。以后我们两个就跟大哥你混了,一飞说了以后他也不出去打工了,专门留在学校看你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