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雅上身那紫色的棉袄在这样的风刮下,略显单薄,她伸手拽住胳膊,长长的丝质顺发在风中凌乱、凌乱。
她用手理了下遮住脸的头发,目光在触及高赞陌生,冷漠的目光,她娇柔的身躯由外寒彻到心谷,她说:“我是爱上他了,他比你温柔。”
温柔?
凉骨的字眼。
似电击般狠狠撞在高赞胸口,他踉跄后退一步。
冷魅的脸上似乎被抽去了血色,他转瞬间褐色的眸子变成了诡异的幽绿,他踱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停停向刘丽雅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有股股青筋突起,大手向她白皙得像天鹅般的脖劲捏去。
她的身子如浮萍漂浮,喉间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的面色转成赤红,呼吸的滞感让她想咳嗽却圈縮在喉间。
除了咆哮的风声,就是他骨节收拢的声音,眼看她连吸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的眼神却依旧带着执拗的注视,注视着高赞疯狂的怒意以及那其中的扭曲。
她越沉默,高赞越怒,似乎心里的郁结越拧越深。
他将她抽离地面,呼吸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本来通红的脸色,慢慢变成青紫,她可能随时就会告别这个世界。
“我就算杀了你,你也不会反抗吗?”高赞一字一句道,阴冷的目光像无数把利剑似要射穿她的灵魂。
“我不爱你……”刘丽雅气若游丝,这几个字几不可闻,那却像是钟垂敲在了仅存一丝幻想的心上,一声清响,那是心碎的声音。
高赞放开了她的脖子,将她无情的丢在了桥上,绝然转身,“刘丽雅,我爱你有多深,我就恨你有多深,你这辈子就等着承受我的恨吧!至死方能放过。”
如地狱般森寒的声音震荡有声传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刘丽雅跪坐在地上剧烈咳嗽,像是要背过气去一般。
她咬了咬紫色的唇瓣,牙齿咬出两排红痕,漱漱眼泪流趟。
“女人,你爱的人是我吗?”一个如春雷般的男性嗓音猛然炸开在她身边,接着一双雪亮皮鞋的脚尖停在她的面前,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委屈得泪流成河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慢慢屈身,掂起女人尖细的下巴,“我今天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男人俯瞰全世界的凑近,眼里的剪影只容纳她脆弱的娇小,男人提起她的身子放在怀里,邪肆的薄唇猛然贴了上去,将她泛紫的唇没入口中。
刘丽雅浑身一阵战栗,她将男人最后一丝神韵聚焦,思维里追溯这个男人,曈眸突然圆瞪。
她剧烈挣扎,却摆脱不了男人如铜墙铁臂般的禁锢。
男人动作粗暴,几呼是啃咬的姿势,似乎要将她剥离……“费……你放开我!我求你!求你!”
刘丽雅从挣扎中醒了过来,睁眼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失去全世界的色彩。
“丽雅,你醒了!”床边李雪端着一碗清水向刘丽雅所睡的床坐了下去,伸手摸了一下刘丽雅的额头,把水用勺递在她的唇边。
刘丽雅本能地接了一口,干涸的嗓子不再是撕裂般的疼疼,她收回木讷的表情,声音却有些僵直,“什么时候了?”
“下午了,你昨晚半夜高烧不退,今天的课又不是很密,我们留在宿舍照顾你……”李雪接着向刘丽雅喂了几口开水,回头瞄了一眼床上睡得像死猪的刘丽娟。
这丫头的借口啊!明面是请假照顾刘丽雅,自已却睡得昏天黑地的。
刘丽雅收回视线,那个梦的清晰让她心里有浓浓的苦涩蔓延,她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却倔强的咽下。
喝完水后,她再度躺下,这次才是沉沉的睡去。
“寒哥,你醒了吗?”ELEE旗下的酒店私人套房,敲门声响起,阿标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门内的答复。
关敬寒带着起床的怒气拧开了门柄,下身仅裹着一条浴巾转身回了屋内,到洗漱室拿着剃须刀慢慢动起手来,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人,“怎么样了?”
阿标皱了皱眉头,关大爷,都下午了,别难为奴才了,小的确实不易啊!
阿标顺手关上了门,跟着关敬寒的屁股进了洗浴室,“寒哥,昨晚那人的确是费司爵,他上ELEE可能是收到杜老板来S市的消息。而且,昨晚他的手下在我们各大赌场赢走了五个亿,他们的人还留下话说,说……我们设的……不够他们塞牙缝。”
阿标细细留意着关敬寒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嘶——”关敬寒在手滑动间,一注血丝从下颚冒出,他妖孽的红眸燃起火苗,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剃须刀掷在白玉石梳洗台上,“他的消息这么快,你们干什么吃的?赌场的那点事他会不明白?你们让我白白损失那么多钱,还有脸来说。滚!”
关敬寒转身给了阿标一个耳光,摔脚踢了阿标几脚,仍然怒不可遏。
“寒哥,我知错了。”阿标忍住腿部的疼痛,退到了门口的位置,低声道。
关敬寒眼神凛冽的射向阿标,怒气道:“你派专机送杜剑威,让他越早离开这里越好,我不希望他掺和进来。”
“是!”阿标转身。
“等等,派楚少林和阿酋送他,这样也让我少费点心思。”
“好!”
“嗯,下去吧!”
“……”
刘丽雅沉睡了一天两夜,这才恢复过来,她拖着初癒后轻飘飘的身体向教室走来。
喧嚣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齐唰唰地看着她,目光有担忧的、好奇的、鄙夷的、漠视的、还有嘲讽的……她淡淡停了几秒,默不作声向座位坐去,似乎把众人当空气般,哪种注视她都欣然接受,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并没有残留太多情绪。
议论声在她背后大大小小。
“雅吧,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就那样,喜欢说长道短。要不我教训教训……”刘丽娟一脸愤恨的坐在莫向熊的位置,她的火暴脾气可以一点就燃。
刘丽雅翻出一本书,冷淡的神情事不关己,其实她是知道的。
这一天的时间,学校的周刊、八卦评论无一不是她搞劈腿移情别恋,校草被甩,失恋重伤昏迷等消息,已经轰重整个校园,就差传到老师的耳中。
“高赞来了!”胡安的声音在教室后响起,带着疑问,也带着窥探。
这一声将顶沸议论声源的视线聚集,在讲台相汇。
高赞有些冷漠的目光扫向台下,台下鸦雀无声。
他略带沉重的步子,脸色苍白将他的下巴拉得瘦削,薄唇咬着泛力的弧度,越过众人的视线向他的位置走来。
安可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呈现在众人视线中,也触及到刘丽雅的余光中,刘丽雅却少了刘丽娟脸上的所有情绪,她默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