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落在二人身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转回这里,方才明明是从反向而追,怎就无端的转了回来。
想到此处,红衣女子第反应就是找影子问问,可待她一回头,地上哪里还有影子先生的影子。
方才那处的青石地方之上,只有一处残余的血迹而已。
“人呢?”红衣女子不由得怒声问道。
“方才还在这里啊!”三先生顿时冷汗淋漓。
在其身侧的那个小男孩,也是目瞪口呆,“老东西跑了!他没死?”在他的心里,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那老东西,亡我之心不死,若是给他逃了,那便不好!”
思虑至此,那小男孩便展开身形向屋顶飞去,想到高处去找找那黑袍老者的身影;红衣女子见状,刚要开口阻拦,便看到那男童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时间四处的屋顶之上顿时流失飞蝗漫天;
那男孩也是了得,见暗器袭来,顿时周身真气鼓舞,不少暗器都被挡在了外面;可万象门的机关岂是平平,只见不远处一座阁楼的飞檐上,几只巨箭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的向那男童袭来。
立身于长街之上的红衣女子,瞬时将两只匕首掷了出去,“嘡...嘡”两声,两只巨箭的箭镞便被削去,可仍然去势不减。
三先生情急之中,便抓起地上两名烟雨楼的黑衣人,向巨箭的方向掷去,谁知二人方一接触巨箭,便被巨大的力道洞穿而过,虽然如此,却也稍见力道。
最终,那男童左肩与腹背被两只巨箭洞穿而过,一支失去了箭镞的断箭直接将扎在了其右肩之处,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带飞了七八丈远,钉在一处楼阁的立柱之上。
红衣女子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被钉在柱子上,又惊又怒,“这小子今日里来是越发的不听话了!”
心中想着,便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抬手便是几个巴掌,恶狠狠的道:“你记住!我不管你会什么劳什子神功!也不管你是什么教的传人!你给老娘清清楚楚的记明白了!你有的一切,都是老娘给你的!你要是敢再自作主张,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被钉在柱子上的男童,不哭不闹,听着红衣女子的怒骂,嘴角竟然泛起一丝贪婪的笑容;三先生也不等那红衣女子纷纷,便上前将巨箭拔出,放那男孩下来。
红衣女子看着爬在地上喘息的男童,玉手握了又松,眼眸中阴晴不定;许久后,红衣女子淡淡的开口:“三先生,安排少爷去休息,打发人四处去找找那三个人的踪迹!还有影子先生。”
“是!”微胖的三先生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地上的男童抱起来,转身向剩余的黑衣人走去。
方走出没几步,三先生便听到身后的女子道:“派人去看看,我们进来的那道“门”是否还在。”
“是”三先生远远的应了一声。
红衣女子负手站在长街之上,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那老东西炸死逃脱!若是他一心为了万象阁里的东西倒不足为虑,怕只怕他就此折返余杭,在老头子跟前告上一状!那眼前这小畜生算是保不住了。”
正在她思虑之间,身后迅速的跑来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道:“禀夫人,那“门”还在!三先生令我等速速回来报于夫人。”
“恩!留下几人继续搜寻!我们先退出去!”红衣女子冷冷开言,转身便向后走去。
此时的古镇第三层中,楚含萱艰难的背负着已经昏迷的何一凡慢慢向前走去。
楚含萱心里明白,此时的吴全多半一凶多吉少了,想到连日来三人一次闯过种种困难,眼瞧着便要到万象阁了,吴全却葬身古镇之内,这般想着,楚含萱的心里便是一阵苦楚。
就在此时,楚含萱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你若再这般背着他乱跑,想必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当即间,楚含萱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猛然间转身便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高大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子,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在街道上摇曳着。
楚含萱看到黑色的身影,心中闪过万般念头都被她一一否决,无奈间,楚含萱轻轻将何一凡放在地上,自腰间抽出了那柄灵蛇般的软剑,同时,另一只手悄悄的向背后摸去。
“省省吧!你的玩意伤不了老夫!还是抓紧时间给这愣小子治伤吧!”黑袍老者看着楚含萱的举动,开口悠悠的道。
楚含萱心中不敢大意,还是警惕的看着黑袍老者,那人看楚含萱完全不相信自己,便无奈的道:“我若要杀你!方才就出手了,这小子不省人事,你那两下子在老夫眼里根本屁都算不上。这有一颗药,给那小子服下。”
说话间,老者自腰间拿出一粒药丸抛给了楚含萱,楚含萱接过药丸却不敢给何一凡服下。
“你要是想让他死!你就站着别动。我知道这小子能破了万象门的阵,所以才让你救他的!要杀你们,还用毒药?可笑!”黑袍老者怒极反笑。
楚含萱一想也对,若是这人要杀了自己与何一凡,根本不用连哄带骗这种手段,直接上来一人一掌便结果二人性命了。想到这里,楚含萱转身将药丸送到了何一凡口中。
服下药丸不久,何一凡的脸色就稍有好转,这时那黑袍老者道:“去,找个地方,让他躺下休息,一两日内他便会转醒;再去打点水来,做点吃食。”
黑袍老者一副命令使唤丫头似的口气,无奈形势比人强,身处矮檐之下,楚含萱也不得不听他的命令。
在街市上走了不久,楚含萱便发现一处民居的门是虚掩的,当即便将何一凡扶到那处民居之中,方才将何一凡扶到床上躺好,便听到屋外那老者道:“快去打水造饭。”
“下包毒药吃死你!”楚含萱听到屋外的呼喝,口中喃喃的说道。
“你可别想下什么毒!老夫跟本不怕!”楚含萱话音还未落,便听到外屋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楚含蓄走出屋外,狠狠瞪了那老者一眼,便转身去了后院之内;不多时,一碗清汤寡水的疙瘩面便摆在了老者的面前,黑袍老者看着碗中焦黄色的面,问道:“这能吃?”
“爱吃不吃!”楚含萱没好气的转过身去,便走进了内堂。
黑袍老者看了看桌上的碗,无奈间端了起来,忍着不耐烦将其全部吃了,吃罢将碗扔在了桌上,便起身出了屋子。
临出门之际对楚含萱说道:“这小子内脏受损,经脉不续!你最好别动他!若是不听,即便不死也是终身残疾。”
说罢,便展开身形离开了这件民居。
楚含萱听到老者的话,按下了带着何一凡逃走的想法,静静的看着那个在沉睡中的男子,看到他胸口的血迹,想到死去的吴全,楚含萱突然觉的自己好无助,眼泪顿时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