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让你知道,大小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你,就算你把她禁锢在身边,她也不会完完全全的爱上你,她不会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听筒那边似乎吐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发出轻微零碎的声响,对方好像在吸烟,又过了好一阵,西门烈才轻轻一哂,口吻听着有些漫不经心:“什么时候,单独见一面?”
千重樱斜斜扬起嘴角,纯澈的黑眸之中倒映了整座城市的浮华,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
“随时可以。”
“那么,”西门烈淡淡一哼,“就明天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去苏家找你。”
凌晨,苏瑾年没有打算留下来过夜,安奚容毕竟生着病,一番折腾下来已经透支了所有体力,两个人身上全是汗,连发梢都沾着汗水,一滴一滴缓慢地落在被褥上,晕开层层的水渍。
安奚容平躺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唇瓣微启,吞吐的都是炙热的气息。
室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稍微照亮了房内的格局,却是照不清人脸上的表情,酒红色的发丝跟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缭乱而纷繁,一如他们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苏瑾年躺在他的胸口休憩,肌肤贴在那具滚烫的身体上,热得连血液都在轻微地沸腾着……
真是一场疯狂的欢爱,她觉得安奚容已经疯了,她也差不多了。
是不是但凡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了“最后”两个字,都会让人忍不住眷恋起来?
一旦不舍,就会昏头,一旦昏头,就会放纵,一旦放纵……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头疼的敲了敲脑袋,眼前一闪而过西门烈的面庞,苏瑾年只觉得心头哧的被烫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继而迅速从安奚容的身上爬起来,起身下到地上,双腿还有些发软,却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次奥,她都在干些什么?她这是在出轨好吗?!
出轨——多用于道德伦理方面,属于贬义词!
她这是出轨了吗?出轨了吗?轨了吗?了吗?吗?!
她怎么……这么把持不住!
都已经说了分手,结果莫名其妙又被安狐狸拐到了床上,喂饱了别人,害惨了自己,好心虚有木有?!
说好的节操呢?!说好的贞操呢?!说好的三观呢?!
尼玛,都给毁了……
抖着手脚去捡地上的衣服,原本好好的裙裳,眼下已然褴褛不堪,苏瑾年左右瞧了两眼,还是没有勇气把被撕出了一条大口子的裙子往身上套,转身去找别的衣服,却见安奚容抓了一件干净的换洗衬衣递过来,像第一次在飞机上那样,温柔地对她微笑:“穿这个吧。”
苏瑾年顿了一顿,才伸手去接,指尖触到对方炙热的指腹,依稀能回想起刚才激烈的缠绵。
只是情事已过,激情退却,过了今夜,他们就是互不相干的陌路人。
看到苏瑾年手忙脚乱地扣错了纽扣,安奚容不免摇头,坐起身凑过去拿来她的手,继而细心地帮她把扣子一个一个扣上,他的动作其实不慢,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短暂的半分钟,却让苏瑾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了。”
“嗯。”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
“呵呵……”安奚容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勉强,“那么,能让我再吻一下你吗?吻脸颊就好了。”
苏瑾年点点头,看着对方缓缓靠了过来,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擦过脸颊,轻触耳根,浅浅淡淡的三个音节,却在刹那间,刻骨铭心:“我爱你。”
苏瑾年的脑子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烧成了浆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连着被千重樱唤了几声,才魂归原体,一抬眸,对上那双清冷莫名的眼睛,心下又是一惊,如坠冰窖。
糟了!她忘了千重樱也在!他、他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拿余光偷偷地扫了他几眼,千重樱的脸色不是不好看,而是相当不好看,但是沉默了一阵,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淡淡地开口:“我们走吧。”
“嗯。”
看到这个一向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的反应这么反常,苏瑾年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但是她太累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坐上车以后没撑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满脑子的梦都是那场挥之不去的鱼水之欢,还有安奚容时而得意,时而妖冶,时而欢喜,时而悲伤的表情。
那些平时压抑着的感情,在梦境中很容易就得到释放,没有了任何的克制和束缚,从而来得更为汹涌而剧烈。
“嗯……不要……”
如果苏瑾年知道自己在做春梦还被人看到的话,她一定会挖个坑直接把自己埋了。
但是现在的她,还在梦魇之中,她不知道,梦中那种尤为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或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