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与江湖子弟却这般有牵连!
而她在这种情况下,可还能一直云淡风轻地不露锋芒下去?
视线又都集中的简随云身上,四人各怀感叹,简随云却平静自然地举筷——
坐在摆满饭食的桌边,自然是要来进食的,她不受影响,当用膳时便用膳。
而无论怎样的饮食,怎样的器具,粗糙也罢、精致也罢,山珍海味也罢、清粥小菜也罢,在她面前似乎都是一样的……。
除柳乘风以外的三人也都不得回不想起,曾经在那间破败小店中,油黑发亮的桌面、缺口的粗瓷大碗,还有陈年的旧米糙粮,在她唇间时也似沾染了她的气息,仿佛滋味也变得格外引人,不输今日这等菜肴!
“各位,请——”唐盈因久与简随云相处,不似她们这样盯着不放,镇定地也开始举筷。
柳氏兄妹也终于想起自己是待客的主,连忙回神,添酒中热情招待——
主客之间,便显得甚是融洽,而他们的明丽亮眼,也让门外守着的侍从与不时上菜的下人不停偷偷地觑望着——
突然——
“二公子、三小姐,四公子,不好了,华医师走了!”
“什么?!”
一只酒不落地,碎成一片!柳乘风反弹似地站起,大惊失色!
“公子,刚才属下照往常那样送晚膳到华医师房里时,一推门,就看到华医师的东西全没了,空当当一片,只有桌上留了这封书信!”
奔进禀报的人一眼可知,是柳家堡的弟子,他双举托上一封信笺,似是无限慌张。
“你们……”柳三小姐也急了起来,不无怨责地冲向那弟子。
“属下办事不力,未及时发现华医师留书出走,请三小姐责罚!”那弟子更加慌张,将身子俯低。
“先莫管这,四弟,速拆信看来!”柳沾衣却更在意那封信件,提醒着,并且也站了起来——
柳乘风立刻抽出信,展开,急急阅览,并连声读了出来——
“令堂临近命关,大劫在即,老夫虽倾尽全力,却实在束手无策,望贵堡另觅高人,且刻不容缓!别过——”
“什么?!”柳沾衣“嗵”地坐下,身子贴在椅背上,满脸失望—
“他走了?连神医也走了?”柳扶摇则喃喃自语,“难道……难道母亲真的无救了?”
她也坐倒,声音轻颤中典雅的眸里是全无主张的失措。
“什么鬼神医?”柳乘风却紧紧一握拳头,恨恨而语,“竟然说走就走,来人,速备快马,带齐人手,追!”
他倒是说做便做,身子已动。
“四弟!”柳沾衣连忙喝住,“那华神医数月来对母亲照顾不小,若非他,母亲恐怕更加苦楚,况且神医若说无法救治,那便已当真无法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是无奈的灰暗。
“我不相信!还未到最后关头,他怎能说走就走?那与背弃病患有何分别?什么鬼神医,全是盗世欺名之辈!”柳乘风已将手中的信纸捏得皱褶不堪,似是不肯甘心。
“四弟,华神医确已尽力,为母亲也当真想尽奇法,付出辛苦,只是……唉……”柳扶摇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