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飞凤见到书童,当然就是荣兰。猛然看见以前的少奶奶,当然吓了一大跳,急忙避开。回头才想起,自己这样躲避,却是露了形迹。心中忐忑,不知少奶奶来自己家做什么,急忙回家,找公子与映雪商量。公子轮值却不曾回来,只见到了映雪。
映雪见到了荣兰,急忙摒退丫鬟,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可有一个说话的人了。你知道方才谁来了?”
荣兰苦笑道:“是少夫人来了吧?我在大街上撞了个正着,心中忐忑,却不知她来我们家做什么。是认出公子的身份,要来逼公子回家么?”
映雪苦笑道:“多半不是。我不敢见她,就推托说身体有病。她留了一个话,说是夫人生病了,要我们小姐有空去看看。”
荣兰一怔,说道:“夫人病了?要紧不要紧?”
映雪道:“我也正担心着这个。夫人的病,如若是不甚要紧的,想必少夫人也不会来请我们公子看病。我们公子身份到底不同寻常大夫。”
荣兰叹气道:“可是,现在的情形,我们却是亲自去问一下也不行。如若被少夫人辨认出来,我们公子这就算完了。”
苏映雪着急道:“但是我推托不肯见少夫人,已经在她心里结下疙瘩了。只怕对公子的仕途有影响。”
荣兰说道:“仕途影响也就罢了。就夫人的身体,非要去看看不可。”
正说着话,孟丽君也回家了。听完两人叙述,孟丽君却是没有两人的乐观。
孟嘉龄是怀疑自己了。今天嫂子亲自登门,多半就是哥哥的主意。母亲身体不好是一个原因,想要仔细辨认一下是另外一个原因。
虽然知道凶险,但是自己却是非走一趟不可——母亲……自己,就是母亲的心药啊……
想到这里,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道:“我们怎么将严妈妈给忘记了?”
这话一出来,三个人的愁眉全都展开了。荣兰欢喜道:“严妈妈医术比我们公子还要好,又是妇女身份。就说公子得知孟夫人身体不好,主动请师父上门问病,谁也不能说公子不是。我这就请严妈妈去。”说罢,一溜烟就出门去了。
孟丽君笑着摇头,说道:“这个性急的,这么多年了,还不改。”
深秋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傍晚的时候更是如此。严李氏挎着药箱来到了孟府的门前,递上了郦君玉的荐书。
接到消息,孟嘉龄只有苦笑。自己的原意是想让郦状元亲自上门来给母亲辨认一番,可是这个郦状元给的这个借口,却是谁也无法辩驳。自己明明知道这个郦君玉心里有鬼,但是却无法指认她。
也罢,郦君玉如此推崇他的师父,这个严李氏想必也有些能耐。希望她能看好自己母亲的疾病。这么想着,嘴巴上便吩咐:“快请快请。”一边吩咐下人将自己的妻子叫出来,一边又派人去禀明自己父亲。
见到了孟嘉龄与章飞凤,严李氏心里就起了一个疙瘩。章飞凤就不用说了,这孟嘉龄眉眼之间,竟然隐隐有些熟悉。再仔细一想,明白了,这孟嘉龄,与自己的徒弟,有一两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