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飞闷然道:“你这是直觉。我却是不相信。”
孟丽君叹息道:“我也知道不能说服别人。但是现在的形势对殿下却是有利。”
李玉飞抬头:“有利?”
孟丽君笑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圣上不能不管,去将二皇子叫来问问是必要的。而二皇子最近频繁的举动,定然叫圣上不会很痛快。不管是不是别人栽赃陷害他,他都要吃点小苦头了。而圣上有意冷落四皇子,他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性也是不大。而最宠爱的六皇子,要登上太子那个位置,却还要迈过好几个兄长,也不是说定就能定下来的。眼下,这定太子的事情,只怕要拖延下来了。时间拖延下来,殿下就有机会将功赎罪,那就能将纵火案件的错失补救回来了。”
李玉飞看着孟丽君:“如何补救?”
孟丽君微笑起来:“如果我料得不错,纵火案件主使者另外有人,那么……”声音慢慢轻了下去。
李玉飞目光定住了:“不妥。”
孟丽君一时无可奈何。
做商人的最大好处是消息比较灵通。孟丽君知道,倭寇一直是大元海防的一个毒瘤。虽然不成气候,却是叫人非常头疼。因此,大元干脆实行海禁政策。
孟丽君出的主意是:自请出福建御寇。因为大元建国以来,倭寇一直骚扰沿海;江浙重地,有老将张世英重兵把防,也就罢了;福建以南,却是不堪倭寇之扰。如果立下什么功劳,那就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筹码。
当然,御寇只是一个借口。主要目的是让皇孙殿下远离京师是非之地。即使皇帝陛下有立其他皇子为太子的心思,重兵在手的铁穆也有自保能力。
还有一层意思,她未曾说出来。万一京师有变,朝中有李玉飞掌握禁军卫,朝外有皇孙殿下自己的军队,大局亦可安定。只要张世英不来插一杠子,那么事情就非常容易。
这层意思不用说出来,李玉飞也是有些明白的。这就他反对的原因。在他看来,如果皇帝一旦定下他人为太子,那么殿下如果拥兵自重,那么就无异于谋逆。再说,福建虽近在咫尺,但是万一京中有事,只怕他人捷足先登。
孟丽君见他反对,也默然了一会,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皇上定你为禁军卫指挥使,那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皇上魄力,我也是听说过的。请转告皇孙殿下,如今形势,不需要再动,只要静以待变,就可以了。”
李玉飞一怔:“静以待变?”
孟丽君道:“还有一句话,不需要告诉殿下,如鹏你却是要留意的。”
李玉飞看着孟丽君:“留意什么?”
孟丽君道:“身在禁中,需要谨慎。六部那边的军队,却需留意。”
李玉飞完全不能相信:“你说什么?”
孟丽君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身为人主,不可多疑;身为臣子,却要考虑周详。这纵火案件,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那么,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可能的。”
“最不可能的就是可能的?”
李玉飞嘴巴里咀嚼着这句话,终于回话:“我会留意,但是,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刘尚书一向与福王殿下走得近……”